是她
“包,你在哪呢?”彭程騎著二手小摩托奔馳在回城的路上,公建的樓房越來越多了,他的頭發被風吹得齊刷刷的甩再后面,這摩托車是真好使,來回來去六十公里的路程,它還真扛過來了。 “中心公園?!毙“洗笊らT的吆喝,口齒卻不大清晰,呼呼的風聲灌了彭程滿耳朵,這孩子八成是掛樹上了。 “干活呢?”彭程滿意的說,那是他的揣測,也是他樂見的。 “沒有?!毙“俸俸俚纳敌χ?,很得意:“我擱著看小孩玩兒呢!” “你再給孩子嚇著了,你玩兒?!?/br> “彭哥你啥時候能回來?!?/br> —— 早先的時候,彭程覺得小包像是天下無賊里的傻根兒,也穿得像是撿來的,偏還有點小壯,就連那臉都像。接觸久了他發現小包還真就趕不上傻根兒了,獨獨是那顆單純的心思像極了傻根兒,不過,這小子好色。 “你沒干活兒,你上網吧多好,你讓你沖哥給你放小片不就完了?!?/br> 小包喜歡日本的一個學生妹似的*,幾乎看過她所有的片子,他甚至還模仿那姑娘的聲音,沒事兒跟樹上一坐,一古一古的叫喚:“跟那沒關系,我不合計問問結果呀!心里有事兒,不愛看?!?/br> “你彭哥我辦事什么時候不行過?!迸沓毯咝α寺?,雖然小包是無心的,但他這話正好卡到彭程最得意的點上。 —— 彭程把摩托車藏在站前廣場旁邊兒一棟動遷的舊樓里了,扒得亂糟糟的舊樓,門窗都沒有了,隨便找了個一樓的屋子往里一停,正好正好。市里不讓騎摩托車,開回家他也是沒地方放,況且他這還是輛黑車,索性就一直藏在這里,晚上干活的時候,交警一下班,他再開出來,這車就變成合法的了。 小伙子沿著馬路走,從站前廣場到中心公園最多二十分鐘肯定是能走到的。眼看著是五一了,天氣好得像是水洗了的畫面,四下哪哪都是泛著光暈的街景。彭程極少大白天的出來,陽光燦然,他有些晃眼,平時這個時候,他跟想南還在家里睡覺呢! 不出二百米便是繁華的商業街了,街對面是可有可無的地方電視臺。彭程只要轉過馬路,沿著大道再走上兩千米,就能到中心公園。這可是城市里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了,哪一次市政改建也沒忘了這條路,彭程才剛轉到這大街上,陰差陽錯,他只隨意的回了個頭,猛然間掃到了街口的黑色轎車。 —— 那是邵白鴿的車,彭程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是他記得,他特意的看了看牌照,是他。 他怎么在這里?小伙子琢磨著,可還沒等他想明白,他突然看見一個女人轉了過來,她繞過副駕駛,繞到了司機這一側。 她穿了條修長的黑色闊腿褲,貼身的黑色上衣,肩膀自然而優美,左手輕輕的落在身側,右手搭在車窗上。她短短的頭發像是個年輕的男孩子,小臂上的肌rou緊實,全麥一樣健康的顏色。再如何變換樣子,彭程都記得那張臉,那是文貝貝,盡管她瘦了好多,身材也看起來更加高挑。她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更加漂亮,她奮力的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洋洋自得,甚至整個人都變得精彩了,可她就是她,那個只會哭,淚眼婆娑的求他愛她的貝貝。 —— 她竟然就在這里。他已經在飯點里錯過她一次了,彭程突然啟動,使命的往路口跑,顧不得周圍的注視。他叫她,叫她的名字,可她似乎絲毫也沒聽見,依舊那么笑著,拉開車門。馬路上的車聲吵嚷著幾乎蓋過了一切,他能感覺到他的聲音她聽不見,他強行的穿過馬路,跳過中間的隔離帶,嗶嗶叭叭的汽車聲愈加的響徹震耳,接著他看見她坐進車里,任由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車還是開走了。 彭程趕忙的掏出手機,這感覺簡直糟糕透了。他狠狠的喘氣,嗓子里像是火燒著了一樣的疼,一時間他竟有些接受不了,他又一次錯過了她。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鳖D時,一股子疲憊襲來,比跑了這一路還深沉的累,壓得他手不得不扶著欄桿,看著邵白鴿的車越開越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