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
終于是送走了貝貝,彭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見面惦記,見了面又是這樣,不如不見。小伙子這樣想著,頹然了,他有些累,撓了撓后腦勺,今兒這頓螃蟹本來就不肥,又是在這樣高度的精神緊張中吃完的,他覺得不好消化。 那些好吃的貝貝已經帶走了,是他堅持給她帶走的,盡管他知道,那些東西她都不愛吃。那不是他給貝貝買的,他本來只是想著給薛姨的小外孫買點零食的,是薛姨非要買點東西給自己,哎,算了,好在一切都過去了,沒出什么大亂子來。 彭程一直很想感謝薛姨,借了人家那么多的錢,薛姨也沒要求自己還過,也是趕上昨天晚上了,那月亮特別的圓,明亮極了,澡堂子里沒什么人,他把小孩兒叫了過來,兩個人齊刷刷的靠在玻璃大門上,往外瞧:“崽子,你看今天是不是月亮特別亮,這外頭兒跟白天似的?!?/br> “是挺亮的哥?!毙『阂惭鲋^,一臉莫名的膜拜,他比彭程高了一個頭,從彭程的角度看,似乎一伸舌頭,他就能舔到那月亮似的。 “你能不能離我遠點,你瞅你這干啥呢?”彭程回頭看他,他正緊緊的貼著自己,小伙子難受了,便使勁兒的推搡了下。 “哎!崽子你說,月亮咋這么亮呢?” “哥,月亮突然不一樣的亮,就是要有大事兒了,反常的事兒?!毙『汉V定的說,他輕佻了下眉毛,自信極了。 “啥事反常的事兒?” “就是平時要是這樣,今兒就那樣?!毙『赫f著,很神秘的把嘴巴癟成了奇怪的樣子,那似乎是很厲害的大事兒了,若不是他那樣,彭程怕是一定不會信的,現在想想,他一定不信。 “哥,月亮大變,主大變革,陰陽顛倒……” 陰陽顛倒,彭程記不住小孩兒都說了啥話了,但是他記得他說陰陽顛倒,顛倒就好,他最近輸了不少了,也是該顛倒了。下半宿的時候,彭程又從薛姨手里拿了兩百,趁著這后半宿休息的功夫,出去贏了兩百,這才有了買東西的錢。還有一點,便是彭程自己也都詫異,他覺得那天晚上抱了自己的那個人就是薛姨。 —— 這可不是毫無道理的猜測,說真的,彭程沒亂猜,他也猜不到這上來。那是聚餐以后的第二天,他跟薛姨說起了前一天晚上的事兒。 那功夫彭程還懷疑著小敏,畢竟小敏那對雪白的大*太像那天晚上的那對了,但是他也不真的肯定,他也是不傻,薛姨跟小敏關系也挺好,所以他沒有白癡的直接去問薛姨,他只是跟薛姨說他喝多了以后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女人的胸脯。 讓彭程覺得那個人就是薛姨的原因,正是那天薛姨聽完他的話的反應。老女人是能干出這個事兒來的,可那之前他還真沒懷疑過薛姨,他跟薛姨說這些,只是想著或許那天薛姨能看見是誰抱了自己也說不定,或者是薛姨看見自己跟誰離得比較近了也行,直到他看見了薛姨那一霎那的表情,她勾了下嘴角,很不明顯,那像是種了如指掌的尷尬,彭程這才有點合計了,該不會是她吧。 小伙子感覺一陣子酥麻,他激靈的哆嗦了一下,渾身的不自在。薛姨嘴邊的尬笑陡然間沒了,也沒說話接著忙活手里的活。這老太太真是個挺不找調的女人,彭程心里琢磨著,見她仍舊似笑非笑的,接著嗔罵了他一句,一句挺色情的話,罵的彭程心都涼了。 這些在小伙子的心里都還只算是有了約么,但還有另一件事兒,讓他越發的懷疑起薛姨來。 —— 那天彭程去薛姨的盥洗室里找洗干凈的褲子,那是個很小的小隔間,像是個儲物間一樣大小,就在二樓一排休息間的最邊上,樓梯的下面,里面還放著臺全自動的洗衣機。 “姨,你說褲子在哪?” 彭程舉著電話往洗衣機右側看,那個盥洗室的門一打開就能看見洗衣機了,側著塞進盥洗室里面,旁邊只留出一小條,剛夠一個人側著身子竄進去的位置。盥洗室是樓梯間改成的,越往里面越矮,洗衣機的高度只能卡在門口,更里面的是一個竹編的椅子。 “竹子的那個唄!”彭程探著身子往里看,門口的小凳子擋著,小伙子也懶得搬開,只整個身子往里探著。 “嗯!那個能打開啊?” 竹編椅子上放著薛姨的衣服和包,彭程一只手拿著電話,一只手掀開椅子的蓋子往里看,小心翼翼的緊怕上面的衣服和包掉下來,卻還是掉了下來,亮皮的小黑包哐當一下砸了他的腦袋,又從他的眼前滑落了,掉在地上。 還記得對嗎?他幾乎木在那小隔間了。 一亮一閃的燈光里,彭程感覺他要吐,他一回頭就舒服了,接著一個人把他的頭又搬了回來。那個人的胳膊上挎著一個包,把他身子往回使勁一扥,手包砸了他的頭。燈光一亮,那個手包黑亮的皮子在他的眼前滑了過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掉進了一團碩大的白rou里了。 —— 小伙子好一陣子膈應,薛姨可是能當自己mama的女人,盡管她對自己那是真的好,可他想要的也不是這么好法兒呀。之后的有一天,薛姨把洗好的衣服給彭程送了過來,還順勢的牽起了他的手,輕輕的拍著,那種感覺就跟自己媽稀罕自己兒子似的,這讓彭程想起了他親媽家的老姨來。 老姨也總這么拉著表弟,小的時候他就看不慣,感覺老姨夫死了以后,老姨就跟變態一樣,如今薛姨也這樣拽著自己,彭程到沒有立即抽回,畢竟借了薛姨這么多錢,拿人的總會手短,也便由著薛姨拽著自己。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總是貝貝貝貝的,他漸漸到也覺得自然了。 在那以后,彭程這心里就算是鬧了心了,他總覺得就是這么回事兒,可是誰又知道呢?他也說不清是啥感覺,總想著能跟誰交流一下,或者說算是確認一下,也或者就是單純的說說。他到不是多欣賞薛姨的做法,可是他就覺得這個事兒撂在肚子里像消化不了的蛋糕,讓人熟熟囔囔的。 他想告訴別人,可找不到說給誰更好,這不是個光彩的事情,被個老太太給忙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兒,可是這件荒唐的事兒卻讓人很興奮,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薛姨為什么要這么干,難道是因為愛情?咦,那不可能,他總是拱拱嗖嗖的想看看這老娘們還能干出點啥來。 不吐不快了,他真是憋得非常難受,就想找個人白活白活,關于那天發生的事兒,這一切到現在為止,還都只是他的臆測,彭程被這些說不清楚的感覺逼得坐立不安的,終于有一天下午,他選定了目標。 本書首發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