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四 該死的登徒子
一時間,三人都在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言語。馬天澤驀地長嘆一聲,聲音充滿了悲涼和孤獨。 原來剛才這個問題,讓他想起了現代的女朋友呂雙。想到她不顧一切的擋在自己身前,要替自己挨那狠狠一棒,心里便涌上滿滿的痛惜,和對那些人深深的仇恨。 想到女朋友,就很自然的想起爹媽。 他是個大孝子,想到爹媽年紀大了,這會兒肯定擔驚受怕的不得了。 關鍵是還不知道自己在現代是個什么情況,是死了還是植物人呢? 但不管什么情況,都鐵定是讓爹媽傷透了心了。 想起這些,都恨不得明天就修到大羅金仙,然后穿越回去,好讓爹媽放心??上胂腚x大羅還十萬八千里呢,便忍不住長吁短嘆。 “怎么了四弟?似是滿懷心事?”拙竹極少見到馬天澤唉聲嘆氣,平日里一直是笑口常開,這會兒一看,當即關心發問。 很多事情馬天澤不愿多說,關鍵是說了一點用處也沒有,什么都解決不了,因此只是勉強一笑,“沒什么大哥,我就是想起爹媽了……” “喔喔,你爹媽身體好嗎?”白小清聽他嘆氣的悲涼,也不知道他父母怎樣,所以不敢貿然發問,故而先問問身體怎樣。 馬天澤點點頭,“身體還行,反正年紀大了,肯定不如年輕的時候了?!?/br> 拙竹聞言,適才微微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來,問道“既椿萱并茂,然四弟還何故煩惱?” “啥?啥并茂?”馬天澤沒聽過這詞兒,有些茫然。 他聽拙竹后面的意思,好像是說自己的爹媽身體既然不錯,那就不該煩惱,但沒聽懂他前面用的詞兒。 其實不止他沒聽懂,白小清和青箬也沒聽懂。 她倆都是異類,本來對習文識字方面,知道的就不多。加上多年修煉,也沒時間好好看書,所以也沒聽明白,一齊望向拙竹。 剛開始拙竹也是一愣,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想了想,沒錯啊……于是這才笑道 “哦,我剛才說椿萱并茂。椿萱,在書本里就是父母的意思……椿,就是椿庭,指父親大人。萱,則是萱堂,指母親大人?!?/br> “不是,那什么,沒聽說過呀嘿嘿……還是大哥有學問,給小弟講講,我也學習學習?!?/br> 馬天澤拱手說道,心想正好讓大哥在青箬面前顯擺顯擺也好。 “不敢不敢?!弊局褚补肮笆?,“我只是在書上看到過而已,隨口一說,可不是顯擺呵呵?!?/br> 馬天澤瞟了青箬一眼,“我自然知道大哥人品端方,不是顯擺之人。不過小弟確實不懂,你就給說說唄?!?/br> 青箬雖然注視著拙竹,但馬天澤看她的眼光,她也注意到了。又聽他提起人品端方四字,心里也是暗暗好笑,不過眼光卻未曾移動一點。 拙竹仍舊遜謝,“四弟經綸滿腹,絕世詩詞歌句層出不窮,怎會不知這些典故?” “那啥……”馬天澤咧咧嘴,“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我就唱歌行,詩詞都知道的不多,更別說這些典故了?!?/br> 拙竹見他確實應該是不知道,便道“那我就說說呵呵……這椿嘛,是一種樹木,古來就有壽考之征。莊子曾經說過,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為春,八千歲為秋,可見椿有多么長壽了?!?/br> “而庭呢,則是有個典故。說是當年孔圣人的兒子孔鯉,為了怕打擾父親思考,在經過自家庭院的時候,就趨庭而過,就是快步走過。后來古人便把父親,也稱作椿庭……” 三人聽了齊齊點頭,“這樣啊……那萱呢?” “萱就是萱草,古代傳說,萱草可以使人忘憂。游子出門遠行的時候,常常要在母親居住的北堂的臺階下,種上幾株萱草,以免母親惦念游子,同時讓母親忘記憂愁。所以后來,萱堂也代指母親大人!” “萱草可以忘憂?那豈不就是忘憂草了?”馬天澤舉一反三。 拙竹點頭,“不錯,萱草又稱諼草,也叫忘憂草?!?/br> “唉……”馬天澤低頭長嘆“可惜,可惜我在走的時候,沒有機會給我媽種下幾株萱草……” 說著說著,眼中已然有些濕潤。 “天哥……” 白小清看他傷心,心里也不好受。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安慰好,便低低叫了一聲。 青箬看他這個樣子,也是心中一動。別看他平時玩世不恭、胡言亂語的,其實心里也有柔情悲苦的一面。而且還很孝順,應該不是個壞人…… 嗯不對?莫非這就要推翻自己對他的印象了嗎?不能!心里悲苦,昨晚還強吻我? 哼,就算是孝順,也是個孝順的登徒子…… “我沒事小清,一時有些感觸罷了?!瘪R天澤平復了下心情。 青箬雖然腦子里亂七八糟的胡琢磨,可一開口,卻和腦子嚴重不相符,“馬大哥,你若是思念父母,大可以先回去看看呀,反正左近也無事?!?/br> 馬天澤搖搖頭,“不了,不是說好要帶著你和小清,一塊覓地修煉嘛?!?/br> 白小清柔聲勸道“修煉不急,還是你先回家,探望父母更重要!你若不放心,我和青箬jiejie可以……可以陪你……一塊回去看看……” 說到后來,她臉上竟然微紅。 “小清meimei說的在理!”意外的是,青箬竟也點頭附和。 “唉,若是能回得去就好嘍?!瘪R天澤苦笑不已。 拙竹濃眉挑處,慨然開口“四弟可是有什么苦衷?不妨說出來,大家一塊參詳參詳。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br> “對呀,拙竹大哥說的在理兒?!卑仔∏逡颤c頭同意。 “我這……怎么說呢?”馬天澤有些猶豫,躊躇半晌,方道“實不相瞞,大哥,我是有家回不去。不是我不想回去,我是一萬個想回去,可是……” “可是有些事而沒法說,關鍵是說了你們也未必明白。大哥,我現在時常煩躁郁悶,無法盡孝于雙親之前不說,我的女友還不知死活……” 白小清只當他說的女友,是指的程瓔,聞言也輕嘆一聲,寬慰道“天哥你別著急,瓔姐不會有事的。等咱們閉關出來,我陪你一起去尋她可好?” 什么什么?青箬一聽,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事兒鬧得,合著馬天澤不止白小清一個妻子???任瑤那邊還沒撇清呢,這會兒又冒出個瓔姐? 那他還有余裕來強吻自己?想到此處,她不由得牙關緊咬,這個該死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