ЪL.#169;м 第一章、策馬初回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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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蕭姑娘總是屢屢使段某驚奇啊?!顾膊幻髡f,只是捧著酒盞逕自笑了聲。 蕭靜之一挑眉,很快就明白他言外之意,方才段浪對自己的打量,他也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是認出自己了。而蕭靜之其實早在方才段浪轉身露面時,便記起他是早上在街市上騎馬的男子,雖是巧合,卻也不值得大驚小怪。 「只怕以後還有更令段大人驚奇的呢?!故掛o之并未多說些什麼,僅是隱有深意地含笑以應。 「喔?還有更令我驚奇的?」段浪卻被這話勾起了好奇心,不禁上下來回打量著蕭靜之。 他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蕭靜之的身手確實令他意外,但要說有多不可思議,卻又不至於。一般女子確實鮮少有她這樣的身手,但并非完全不存在這種人。 他打量了許久,看不出什麼端倪,念頭一轉,又從懷中掏出蕭靜之射出的那只袖箭檢視。 那袖箭也沒有什麼蹊蹺,前端是尋常的削尖箭頭,倒是尾端雕工極其精細,刻鏤著一道道如芒般的穗花樣式,教段浪不禁贊嘆。 「這刻的什麼?看著像支蘆葦?!苟卫藢⑿浼笤谑种?,抬眸一瞥蕭靜之。 「什麼蘆葦,可被大人說得忒俗氣了,這叫蒹葭。還我吧,造一只很貴的?!故掛o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朝他伸出了手。正好今日段浪找了自己,否則他還真不知上哪去要回來呢。 「哼,假作風雅,裝模作樣?!苟卫肃托α寺?,但這回倒是把袖箭遞到了他手上。對方都說造價不斐了,他也不好意思占著。 「裝模作樣不正是戲子本行?這番盛贊,靜之便大方領受了?!故掛o之曲指收回袖箭同時,順勢握住了段浪的手,眸如彎月般朝他婉然一笑。 他左眸下方有顆細痣,宛如天工點睛,更添那笑的艷麗與魅惑,段浪覺得恍惚的心思被猛然勾動了一下。他沒放開蕭靜之的手,反而順著他的牽握,將身子朝他傾近。他雖褪去了臺上的脂粉,可仍有淺淺淡淡的粉香留在他頸側,與輕淺的酒香相互交融,搔著段浪的鼻息。 蕭靜之也沒躲開,那笑彎得如鈎人的鐮刀、柔得如化骨的水波,蕩漾著段浪早有幾分酒意的心神,他將鼻間湊到蕭靜之頸窩,嗅取著這軟玉溫香。 這一嗅,嗅滅了腦海中最後一絲理智。 他一手環上蕭靜之腰後,將他的身子微微放倒在自己的臂膀中;另一手,探向蕭靜之衣袍開在x側的襟口。 脂香酒醇,花靜人好,教他如何自禁? 段浪厚實的手掌探入衣襟、撫上他胸前──倏忽,他彷佛被毒蛇咬中一般,猛然驚跳起身。 「你、你──」他圓瞪著眼,錯愕望著蕭靜之。方才的迷茫與酒意早被嚇得四散。 反觀蕭靜之,還從容不迫地啜了口酒,才含笑應道:「這樣,可令段大人驚奇了?看來大人戲還看得太少啊,男人扮花旦,從來不是什麼稀奇的事?!?/br> 「你、你耍我?」段浪不敢置信地皺了臉。 「靜之可是應段大人之邀,才前來作客;也是顧及段大人的面子,才沒當面戳穿您的誤會。說成是我耍您,靜之可真冤枉了?!故掛o之搖了搖頭。這副無辜的模樣,恐怕段浪也看不出,自己眼下這副窘迫的樣子,才是蕭靜之愛記仇的最佳證明。 「這……這是……」段浪狼狽地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因錯愕而震驚的心緒。半晌,他彷佛要轉移注意似地,舉起桌上一杯還半滿的酒,「蕭──蕭公子說得對,是段某失言了,在此賠罪一杯?!?/br> 說完,他囫圇大口飲落。這一杯不只為了賠罪,更是要藉著酒意,沖淡自己此時的狼狽。 「靜之看段大人應該是有些醉了,加上段大人自己所言,這幾日日夜兼程,想必已是相當疲乏,那靜之也不便再打擾了,不如就此謝過段大人今晚的款待?!故掛o之也不趕盡殺絕,識相地起身道別。 「你說的是,我確實有些乏了……」慌亂得還找不回顏面的段浪別無他法,只得順著蕭靜之給的臺階下了,但他可沒狼狽得忘了禮數,探手一擺,「那……段某送公子出府吧?!?/br> 他讓蕭靜之先行,兩人前後出了小亭。但并肩走在出府的廊道上,卻仍是一路沉默,氣氛凝重且別扭。 「靜之一介戲子,擔不起段大人口中尊稱,您還是喚我靜之便可?!箒淼蕉胃T口幾步路前,蕭靜之似是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僵硬氛圍,率先釋出了善意。 「……我讓惠伯送您回去,先生路上小心?!苟卫丝聪蜷T外,惠伯早駕著馬車等在那兒。而他不敢直視蕭靜之的眼神,似乎是心里還有些疙瘩。 「今天無論如何,還是靜之讓段大人心里不舒服了。這樣吧,若大人以後愿意再來捧朝歡的場,票資一律算在靜之帳上,就算是我一點賠罪的心意吧?!?/br> 說完,蕭靜之婉然朝他一笑,轉身踏出門口。 惠伯見狀,上來替蕭靜之撩開車簾,讓他探身坐入。 車簾一放下,蕭靜之那張自始至終都從容不迫的完美笑容瞬時一坍,看上去像是累了、又像是有些落寞。 車駕緩緩啟行時,他撩開車簾一縫,瞥向段府門內,只見段浪仍愣愣站在那兒,目送著車駕離去。 蕭靜之回想起方才段浪神態迷茫之中,突然被驚醒的錯愕,不覺斂了眸、也斂去眸中浮生的些許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