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巖漿撲涌的位置在一點點向上升,即使靠著沢田綱吉也支撐不了多久,前后皆無退路的情況下,選擇往前的存活概率更大一點。 剛來的路上,織田說了關鍵的幾點信息,多是書籍里提及的概念。 筑夢者往往不會引入現實中的標志性建筑,避免混淆真實與夢境,而陷入夢中的人要出去,就得找到藏身在這個世界的夢境主。 但這處夢境有一點和書里提到的理論不一樣。 門在面前自動彈開了。 和圖紙上的布局不一樣,門后不是墻外的開闊風景,甚至和開闊地沒有任何關系。 寒冷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 連通的這個房間像是獨立在夢境海中的一處孤島。 前進路線帶動了視角轉移,三七看向位于她視線前方的門。 一線之隔的地方依舊涌動著guntang的熔巖流,無形的屏障卻將它與這處房間隔開。 門內沒有受到丁點的侵蝕。 臨時組成的三人團體利索地拆分開,他們幾乎同時間踩在了地面上。 隱藏的位置雖然蹊蹺,而后其內部構造本身普通得隨處可見。 房間沒有設置任何的窗戶,四周墻面等距離填充著內嵌的儲物格,格子里留存著照明用的燈條,效果不及壁燈,只營造出了幽幽的冷色氛圍。 詭譎地給人以置身于標本間的錯覺。 房間空空蕩蕩,正中間突兀地豎著不置一物的鐵架臺。 沢田綱吉不動聲色地掃視過這處房間,過分空曠而一覽無余,沒有探查到任何潛藏的危險。 最終自然而然地將注意落到了房間里唯一醒目的物品上。 鐵架臺面上的紋路首尾相合著組成了兩個格子。 感知到人的靠近,圖案邊緣的紋路亮起微弱的光,在無人cao作的前提下,不算精巧的機關被觸動,鐵皮格兀自下沉、退向一邊,而后將新的一樣東西推上臺面。 那是一本書。 封皮空白、平平無奇的一本書。 正常情況下,人面對著這樣一件物品,能受到的最大傷害也不過是被紙張劃傷了。 只是夢境世界的走向總是不可控又無厘頭。 書頁展開,洋洋灑灑的一句話落下。 站在它前方的三個人瞬間陷入了某種不可見的意識混亂中。 三七難受地哼出了聲,短短幾秒,她先后見識到了各自不同的死法,前一秒死相慘狀,后一秒她安然無恙,眼前依舊擺著平平無奇的書,沒有展開的跡象。 然而,不等她松一口氣,新的死亡方式已然降臨。 如此循環往復,意識被反復地拉出來鞭笞,精神已經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三七渾身冒著冷汗,呼吸不受控制地紊亂,幾乎忘了這本能的動作,下意識地伸手夠向邊上人,而后只覺得頸間一痛。 雙眼捕捉到的畫面暗下,三七的意識正被逐步抽離,那之后是徹底的黑暗。 棕發青年接住了三七倒下的身體,他的面色有些難看,顯然同樣的情況、他也一概不落地經歷了一遍。 “……這是你們的世界維持秩序的基石?” 織田沉默著,閉眼又睜開,無意義的動作后,他說起了那個傳聞,有關于“書”,能改寫現實,扭轉正邪雙方的立場,讓已經消亡之物重現。 簡而言之,誰的手中擁有書,誰就能顛覆現世維持的平衡。 本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此刻掌握了書的人沒有與三七正面碰上,這里發生的一切,追溯到的源頭指向了她。 能和世界基石的“書”共鳴形成異能奇點的存在,已經超出了異能者、或者說是人類的范疇。 此刻并非在意三七身份的時刻,經此一遭,恐怕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摸清了她的真實身份。 現在大體知曉掌握了“書”的人真正的目的,想要借本質接近的兩者間持續的共鳴,生成一個嶄新的世界。 幕后之人已經向他們展示了書的力量,并且這大概率是可行的——頃刻間創造新世界再將其摧毀,將他們置于時空的點線間,試圖把人逼到精神失常。 “那個孩子對我的到來毫不意外,或者說他正是期待著這樣的展開?!?/br> 這世界的流速和他們原本的世界差不多,實際霧守消失到沢田綱吉出現,間隔了不過短短幾分鐘,要說提前做準備的可能性很小,但對方卻很篤定一定會按照這樣的事態發展。 他可能在更早的時候就確定了三七的身份。 “你說太宰嗎?” 織田并不意外對方能做到這一步,一個走一步提前算好了十步的人,在不經意間就落到了他設好的圈套中,甚至獵物本身還未察覺。 “最初我們會來這里,正是因為接到了太宰本人打的一通電話?!?/br> 只是,織田想著,或許那時就已經是復制體的太宰了,對方多次提及到本體下落不明,在預設了前提的無法使用異能力的、由“書”創造的世界里,復制體太宰同樣不受影響。 他們所在的夢境世界,實際就是太宰一手創造的吧。 織田思考著告知對方關于太宰真實身份的利害關系,青年給他以同道中人的感覺,身上帶著在里世界浸yin多年的氣質。 但同時,他本不存在于這個世界,因為特定的現象得以跨越時間前來,注定只能短暫停留。 “港口mafia、也就是太宰所在的組織,就在今日被擁有著‘書’的人利用發生了交火事件,我恰巧在場,意外碰到了囿于前線的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