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老婆,我們回家
像是覺得對簡優的打擊還不夠,簡藝繼續壓低聲音道:“你還不知道吧!爸爸的心臟病也是被我氣的,我告訴他我是怎么一步步毀了他心愛的小公主和他的商業王國,他一下子就病倒了,你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讓我進簡氏,你要不這么做,我怎么能那么容易挪用公司資產,讓簡氏敗的這么慘?!?/br> “你說什么?”簡優突然提高的音量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你竟然把這些都告訴爸爸,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你身上也流著他的血?!?/br> “呵呵”,簡藝冷笑,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周,“我是他酒醉后的污點,如果不是你假好心,他根本不會接我回簡家,我在簡家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下人,我恨他,我更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br> 被簡藝眼中的恨意驚到,簡優一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心沒動身已動,簡優想都沒想的狠狠揮起了巴掌,想要打碎簡藝臉上得意又惡毒的笑。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宴會廳。 簡優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耳朵里面更是“嗡嗡”直響。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她什么都不想看見。 她不想看見簡藝臉上諷刺得意的笑,不想看見突然出現的慕容恒擋住了她的手反而回敬了她一耳光,她更不想看見簡藝小鳥依人的靠在慕容恒懷里被他小心呵護。 “簡優,小藝不是你能動的!”慕容恒的聲音很冷很淡,是簡優從未見過的。 哈哈哈……她的前夫,她曾經傾心相愛的男人竟然會動手打她。 看來,簡藝說的都是真的。 她的驕傲,被這一巴掌,徹底打碎了。 這邊的爭執,終于引起了宴會上其他人的注意,慕容恒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別人還會以為只是那邊只是兩個美女在寒暄聊天,可變故突然發生,眾人這才明白事情不對。 可這到底是別人的私事,眾人只是圍觀著,沒有人上前干預。 莫紹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注視這個方向,在看到簡優挨了一耳光后,他的眸光突然變得很冷,他握著酒杯的手也下意識用力,可他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 簡優那可笑的驕傲和鋒芒,確實該被狠狠的踩碎,借由簡藝和她前夫的手,剛剛好! 只是…… 莫紹霆將目光落在簡藝和慕容恒身上,眼底竟然出現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殺氣。 臉上火辣辣的疼著,簡優卻無聲地笑著,她的身體隨著她的笑聲輕輕顫抖著。 突然,一股無力感沖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頹然向后倒去,慌亂之間,她抓住了一片光滑的東西。 她死死的抓住那片光滑不放,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做著最后的掙扎。 “簡藝,人在做天在看,你會得到報應的?!?/br> 簡優忍著無力的虛弱感,微微仰起頭,她的脖頸之間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頸間的那顆鉆石熠熠生輝,光芒耀眼而刺目。 簡藝嘴角勾笑,輕聲地回道:“我等著你的報應,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說完,簡藝挎著慕容恒的臂彎,自簡優的視線中快步離開。 就在簡優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手中的那片光滑突然滑脫,從她手中掙扎了出去。 怔楞回頭,簡優看到了一張陌生卻好看的臉,很冷,很涼薄。 那張臉冰冷如萬年寒冰,卻精致的像是被上帝寵愛一般,堪稱完美。 緊接著,簡優看到一雙比面色更冰冷的眼睛。 最后,簡優的視線落在了那人削薄的嘴唇上。 “原來是真的,薄唇的人都冷漠無情?!焙唭炏乱庾R的呢喃著。 慕容恒就有這樣一雙薄唇,可笑的是她竟然從來都沒有發現,錯把無情當深情。 再也支撐不住,簡優身子一軟向后倒去,她本以為自己會狼狽摔倒,卻不料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寬闊,踏實,帶著一絲熟悉的味道。 意識的最后,簡優只聽到一聲溫柔的耳語:“老婆,你累了,我們回家!” 從帝景回來后,簡優拖著虛軟的身體,直接將自己反鎖到客房內,在莫紹霆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直接用柜子把門頂住,不論莫紹霆好言相勸還是發怒威脅,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她雙手環膝坐在床腳,還是穿著那身紅艷似火的禮服,將頭深深的埋在雙膝間。 她沒有哭,也沒有狂怒,更沒有說話,只是那么安安的坐著,就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她,灰暗,破敗,沒有絲毫的希望。 十個小時過去了,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十個小時內,簡優一動不動,可她的腦海中,卻掀起了驚天風暴。 她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將所有的回憶狠狠撕碎,銷毀! 六歲時,她無意之中發現自己有一個同父異母的meimei,水水的,嫩嫩的,看起來像個洋娃娃,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厭惡,而是歡喜,她不顧父親的反對,執意讓簡藝留在了家里。 七歲時,爸爸給她買了一組限量版的芭比娃娃做生日禮物,她看著簡藝羨慕的眼神,偷偷地將那娃娃送給了簡藝。 十歲時,爸爸送給她人生中第一顆鉆石,她看簡藝也喜歡,偷偷用自己的零花錢給簡藝買了一顆小的。 十四歲時,爸爸送了一輛蘭博基尼跑車給她,告訴她等她十六歲,就可以開著這輛車自由自在地奔馳在路上。 十六歲時,她擁有了屬于她的法拉利,于是她借口那輛蘭博基尼過時,將她送給了簡藝。 十九歲遇見慕容恒,他的溫柔儒雅漸漸打動了她的心,她告訴自己,她戀愛了。 二十五歲,她嫁給了慕容恒,半年后失去所有。 簡優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嘗試著扯開嘴角,可是,她失敗了。 自己的腦海中閃現著一幕幕關于簡藝與慕容恒的畫面,她想象自己拿著一把刀,狠狠地將這些畫面劈開。 一下一下,她的動作越來越劇烈,直到那些畫面全部破碎成渣,直到她自己的手傷痕累累染滿鮮血。 白天很快過去,黑夜又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