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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山海謎蹤在線閱讀 - 第二十七章 失蹤的隊員

第二十七章 失蹤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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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失蹤的隊員

    “什么?找到了我?”我隨即一愣,“為什么找到我?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你的心口有一枚鱗晶,當你成年之后經過正確的激發會發生蛻變。我的姑姑是族中現在幸存的人之一,算起來她今年已經一百一十四歲,但她跟你不同的是,她的血脈跟朱雀相關,而你心口處的鱗晶,是當年營口墜龍,你的曾祖僥幸活下來,經過幾代人的血脈孕養,最后傳到你身上的?!?/br>
    冰窟窿說道:“胡不傳一生居無定所,他會在鎖龍村待了這么多年,實際上是因為你的出生,因為到了你這一代,血脈已經很是濃郁?!?/br>
    “這一切,就是因為我的曾祖當年餓瘋了,吃了它的一塊rou?天哪,不是吧?窟窿,你別告訴我這都是真的!”我此刻越發不相信起來。

    “你的師父跟你祖父是極好的朋友,這都是跟你祖父相互印證過的,你現在知道你師父跟祖父關系這么好的原因了嗎?當然,你的師父胡老道他并沒有惡意,他的確需要你這樣的人,為此他已經找了很多年?!?/br>
    我這時候只覺得難以置信,整個腦子里嗡嗡嗡一陳發暈,與此同時我沖出了房間,坐在一旁臺階上愣著神,現在我需要好好地靜一靜!

    之前我一直問冰窟窿為什么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

    但是現在,當我知道了這當中的原因,揭開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之后,在大腦的眩暈與無法接受當中,我終于明白冰窟窿不告訴我們事情真相的原因。

    黃隊從冰窟窿房間里出來之后,已經是深夜了,他也有些恍惚,就坐在我旁邊,隔一會兒往嘴里扔個石子兒,我就能聽見他將石頭嚼得咔嚓咔嚓的聲音。這刺耳的聲音逐漸令我清醒了一點。

    一直到天快亮時,冰窟窿的房間里又出來了個我們意想不到的人——白飛宇!

    他們從凌晨聊到快要天亮,東方泛起了一抹魚肚白,白飛宇恍惚間離開,冰窟窿收拾了行李,我跟黃隊決定送他最后一程,慶幸的是冰窟窿沒有拒絕。

    飛機直達距離密勒最近的城市,黃隊租了輛車子,我們再次來到了密勒那條狼藉一片的地下通道。

    通道的盡頭是個看起來黑漆漆的懸崖,但從這里往下不到五尺已經到底,順著下方通道一路走到盡頭,兩個穿著古時衣物的面無表情的人依舊守在門口,看到我們就跟沒看見一樣。

    那扇桃木大門高大無比,但半寸厚度都不到,不由讓人覺著有些弱不禁風,而在那半開著的門內,則是一片漆黑,根本無法看清楚。

    “回去吧,你們千萬不要進來?!北吡f完了話,轉身便朝那扇桃木大門而去,招呼都沒跟守門人打。

    我跟黃隊面面相覷,盯著那扇門看了好久,再看那兩個守門人,似乎沒看見我跟黃隊一樣,理也不理。

    冰窟窿就這樣進去了,看到他的身影沒入門內黑暗的那一刻,我跟黃隊都有種想要沖進去追隨他的沖動,但我們知道自己還有后續的使命。我們從這里出去,開車離開密勒,趁空閑去看望了下執行任務受傷的秦圣之后,再次回到西北總部。

    接下來的兩個月是跟白丞丞的隊員磨合期,龍王布置的雞毛蒜皮的小任務被我們完成,雖然年底獎金增加,但對于冰窟窿的離開,我們一時間還是難以適應。

    我跟白丞丞還有黃隊都是念舊的人,冰窟窿這一走,我們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雖然這家伙平常擺著一副臭架子,冷冷坐在一邊也沒什么話,但少了他卻真的會讓人心里沒底,因為每次冰窟窿在的時候,我們去執行任務都特別安心。

    他已經逐漸成為我們的精神依靠,似乎只要有他在,我們都可以放心,但是現在……

    冰窟窿走了,任務還是要來。

    那是上次黑冰大峽谷事件之后發生的事情,組織以三死兩傷的代價擒獲了一個落單的女蛇人。

    原本在組織里,無論如何研究這個女蛇人,都絲毫找不到突破口。但事情恰巧出在昨天,這個女蛇人突然奮起,用聲音將人震暈之后逃竄而出,但卻碰上從林薇房間走出來的白飛宇,女蛇人被他擒拿,而白飛宇對這種東西十分了解,他準備仔仔細細審一遍這女蛇人。

    清晨,白丞丞把我跟黃隊叫醒,起來一看已經十點多了。我揉了揉睡眼,問白丞丞:“今天咱們去哪里玩?”

    “你就知道玩!龍王說今天關于那個蛇人的事情讓我們也在一邊旁觀,看我爸能不能讓蛇人開口?!?/br>
    黃隊問:“按理來說這些事情不是都應該保密進行的嗎?怎么今天我們還能去觀看了?”

    白丞丞說道:“因為現在咱們小隊接觸過蛇人這一系列的事情。反正是龍王特批的,你們去不去吧?”

    我跟黃隊當即收拾,屁顛屁顛地跟上白丞丞。等我們到了地方,發現鄧九爺、白老爺子跟胡爺他們都在,旁邊還有幾個研究員在旁邊。

    不多時,吳教授也過來了,他還拿了個筆記本準備在上面做筆記,在這里也沒什么工夫客套。

    我們所有人站在玻璃罩外,里面只剩下白飛宇跟那個被捆綁的女蛇人。

    龍王聚精會神看著白飛宇的一舉一動,原本我們以為白飛宇會問話,或者直接對這個女蛇人使用酷刑,但誰都沒想到,白飛宇上去的第一件事竟是解開女蛇人身上鎖鏈,繼而把解藥給女蛇人灌了下去。

    “這個女蛇人張口發出聲波,可以造成眩暈,我們之前一直給她的喉嚨注射僵化劑,可白飛宇現在……”旁邊的研究人員一指白飛宇,龍王卻擺手示意他少安毋躁。

    大概十分鐘之后,女蛇人逐漸能說話了。

    女蛇人當即在第一時間叫了白飛宇的名字,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白飛宇根本不受女蛇人的聲音控制。女蛇人一見這法子對白飛宇無效,不甘心,又再次叫了白飛宇數聲,但依舊無效。

    此時的白飛宇看了看女蛇人,隨后對她說:“在我的記憶里,我見過很多你這樣的蛇人,你們的全名好像是……”

    白飛宇這時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對女蛇人說道:“對了,你們的種族是三叉蛇人,幼年時期尾巴健全,成年之后蛇尾分叉,壯年之后蛇人變為三叉,我記得沒錯吧?”

    女蛇人此刻有些疑惑,但眼中那股嗜血的眸子依舊未減,反倒是白飛宇十分熟練地扔了一大包雞脯rou給她:“我沒記錯的話,我所接觸過的你們的種族,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喜歡吃雞脯rou?!?/br>
    白飛宇將裝著雞脯rou的塑料袋扔給女蛇人。女蛇人接過手里,香氣四溢,但她并未屈服,而是將rou放在了一邊。

    “我們抓了你,因為草原上死了四十多頭牲畜,還有幾個我們同類的命,我們是受害者?!卑罪w宇這時在女蛇人旁邊坐下,看了眼玻璃罩外面的我們。隨后女蛇人說道:“我只殺過牲畜,陸人不是我殺的!”

    “那你要怎么證明呢?”白飛宇對女蛇人問道。

    “我……”這女蛇人cao著還有些生澀的話語,隨后她眼神黯淡,選擇了閉口不言。

    “趁熱吃吧,我遇見的那些三叉蛇人跟你們不一樣,他們很善良,在那里,他們沒有仇恨,活得很愉快。我跟他們很多人還是朋友,我還記得他們的名字?!?/br>
    此刻的白飛宇說著話,張口竟然全都是類似于冰窟窿吟唱一樣的東西,盡都是些我們聽不懂的話。

    尤其是白老爺子:“飛宇什么時候去過那樣一個地方?他講的這又是什么話?”

    伴隨白老爺子的發問,龍王也是一臉迷茫,就在這時,玻璃罩內的女蛇人竟然跟白飛宇交流起來,短短時間女蛇人赫然流出了眼淚。身邊白丞丞一臉驚訝:“怎么會?蛇人也會流淚嗎?”

    “小丫頭,在我們的神話傳說當中,女媧造人、三皇治世,女媧跟伏羲可都是半人半蛇類似這女蛇人一樣的怪物?!?/br>
    胡爺這句話一說出口,一旁沉默不語的吳教授也開口說話了:“我的老師曾經考證過女媧族,這個女蛇人,或許是那個種族的后裔也未可知。你們還別說,真像??!”

    “你口中的名字,好幾位都是我們的族人,他們現在去了哪里?都去了那個地方了嗎?”女蛇人問道。

    那個地方?

    聽到這個詞,我莫名覺得十分熟悉。

    白飛宇點點頭:“我也去過,但是很抱歉,我已經不記得當中發生了什么,因為我從那個地方出來之后,關于那里的記憶幾乎全都消失了。我找不到那里,也不再記得里面發生的事情了?!?/br>
    果然,白飛宇跟女蛇人指的地方是那里!那個冰窟窿也去過的地方。

    可聽他們的對話,在那里面也有蛇人的存在嗎?而且那里的蛇人似乎又不同?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一看到面前的女蛇人,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白丞丞更是從后面抓住我的衣服,看到這種半人半蛇的怪物十分不適。

    老實說,這時候的白飛宇真的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回憶起了那里面的一些東西,這或許更多歸功于看到女蛇人后的刺激,但似乎,被他這開局的一段話刺激,女蛇人有了要松口的跡象。

    “我的確沒有殺過陸人,我原本也是可以進去那里的,只是……”

    “地人跟陸人的矛盾,在當時已經勢同水火,而我卻愛上了一個陸人族的小伙,之后……”

    “怎么樣?”白飛宇隨即追問。

    女蛇人的眼淚在這時,吧嗒吧嗒落在地上:“我們最后一次坐在樹梢上看月光,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之后被父親發現了,從那以后我再沒有見過他,我想……”

    “我想他已經死了,成了族人的食物,于是不顧父親的勸阻,我離開了部落,等我再回到族中,已經錯過了進去那個地方的機會……”

    女蛇人話音到了這里,聲音里帶著落寞,看得出來,她很不愿意過多地回想那段塵封的往事。

    白飛宇似乎也知道避開話頭,他轉而問女蛇人:“我明白了,只是你說那個年代勢同水火,那些年,地人與陸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呢?”

    女蛇人干脆放下所有戒備,反問道:“你要從哪里聽起呢?”

    女蛇人這時候想了想,把尾巴露出來,似乎在尾巴上數著些什么似的,大概過去一會兒,女蛇人嘆了口氣:“我們被封印在下面,似乎過去了很長時間!”

    “是啊,或許都算不清楚了,先說說你們所在的那個時代吧?!卑罪w宇替女蛇人開了個頭。

    女蛇人似乎在回憶,隨后說道:“我們生活的年代,樹木參天、數十人合圍,海中有各種猛獸,陸上、地下都有兇禽異獸,小到螞蟻大小,劇毒可致死亡,大到海獸數十丈,張口就能攪動海水,造成大浪?!?/br>
    女蛇人接著說:“地人、天人、水人、陸人,這是當時人類的種族?!?/br>
    “自我出生開始,便聽族里各種傳說異事。據說遠古有大災難發生,人隨環境、氣候變化,有的人為躲避災劫,落入水中最后進化,后來就變成了水人?!?/br>
    “有相當一部分人最后產生異變,雙臂演化成翅膀,最后成了天人,又叫羽人?!迸呷嘶叵?。

    “還有一部分人,挖地洞居住地下或者被深埋地下,長久以來身體慘白無比,猶如妖孽,吸收一身陰氣,開始害怕陽光,體內陽氣逐漸被陰氣所克制,最后半人不人,他們就是地人?!?/br>
    女蛇人接著說道,“陸人就是現在的你們,人的原本狀態,那個年代大災劫導致九成以上的陸人死亡,其他三種都是為躲避災劫生存下來,后來演變出來的不同的人,但他們的年歲都不太長。那個時期的陸人壽命至少在八百歲;長壽的陸人甚至可過兩千;天人壽命很短,一般不過五百;水人比天人長,但充其量活不過一千;地人最短,因躲避地下不見陽光,只有不到三百年可活?!?/br>
    “那你是屬于這其中的哪一種?”白飛宇不由問道。

    女蛇人搖搖頭:“天人畢竟是少數,最后逐漸滅絕,陸人一直發展壯大,水人存在汪洋大海,難以尋覓,我是地人?!?/br>
    “那為何……”他還沒問完,女蛇人便知道他要問的內容了。

    女蛇人搖了搖頭:“天人絕滅,水人難覓,大地上就只能看見地人與陸人,但地人在地底待了太多年,到最后他們很難再適應地面生存,又壽不過三百,我們只能在夜晚時分出現在人類的世界里,但即便如此,還是會被陸人看見懷疑是怪物消滅。地人為改變生存方式與壽命原因,開始創造方術或者選擇煉妖,將自身與妖體結合,或者修魔,甚至修尸。

    “但做了這些之后,地人大多變得更加詭異,甚至成了怪物,因為煉妖的后遺癥。無奈,只能殺生飲血維持形態,才能達到白晝、黑夜出沒的正常需求?!?/br>
    聽到這里,所有人都感嘆,原來在那隱秘、不見文獻的上古年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隱藏在暗中,那這地人們煉妖逐漸變成怪物,人們口口相傳的妖怪不會就是從這些地人逐漸演變而來的吧?

    白老爺子嘆了口氣,似乎在思索這些東西。白飛宇看了女蛇人一眼,又說道:“那你就是煉妖的吧?半人半蛇,你的能力實際上也是為了生存下去,最后變成了現在的模樣?!?/br>
    女蛇人沒有否認,轉而說道:“隨著氣候變遷,原本的兇禽猛獸不再適應自然,開始死去,只有一些熬過來的少數大型猛獸生存下來。陸人們收服蒼龍、玄武、白虎、朱雀用來捍衛自己族人的生命安全。地人也開始收服這些大型猛獸,比如螣蛇,將其馴服,卻要蠶食它們的血用來保持自身煉妖的成果。

    “最終,猛獸越來越少,人乃萬物之靈,尤其是當時依舊能活過數百上千歲的陸人們,有一部分地人因為煉妖形同鬼魅,夜晚出沒被陸人殺死,逐漸萌生恨意。他們開始因為怨恨而食人,并抱怨上天不公,同樣是人,命運卻不同!”

    女蛇人嘆道:“吃人便由那時候開始了,地人們發現吃人竟然比那些猛獸的效果更好,更是逐漸鉆研出各種吃法……最終產生分化。陸人視地人為蛇蝎妖魔,地人抱怨上天不公,陸人不用煉妖受苦就能輕松活過千歲,這下矛盾產生,化作生死仇敵,遂改作兩族,相互仇視?!?/br>
    歷史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們大概明白了后面的事。

    地人們煉妖吃人,越發精煉,道行高超,開始不懼陽光風雨,橫行陸地。

    陸人們開始與地人抗爭,但陸人終究比不上吃人煉妖增長道行的地人,巫術、道法、玄門就是從那時候被陸人祖先逐漸創造出來的,那時候才有了成熟的天人感應一說,但陸人整體實力已經開始偏弱了。

    在一個關鍵時機,地人中的十大統領找到足夠的材料,準備完成一次大蛻變,達到煉妖的更高層次的時候,陸人們終于出現了。

    修尸的八瞳人被陸人鎮壓,并且三叉蛇人也未逃過這一劫,作為當時地人當中的修為至高者,這些家伙在跟隨十大統領接受蛻變的最虛弱的時候,被陸人乘虛而入,聯手封印變作假死狀態,因為煉妖者壽命奇長、道行高深,不易除去,只能暫時封印,等待千年后這些地人虛弱,再將其殺死。

    地人便是在這時候沒落下去的,大多數地人被當作妖孽屠戮一光,三叉蛇人、八瞳人以及其他地人高層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被封印,十大統領因為蛻變進行到一半,被迫中止,也陷入假死狀態。

    白飛宇這時候追問道:“那些哲那羅是你們的什么人?”

    “它們是最普通的煉妖失敗體,準確來說是連哲那羅都不算的怪物,更算不

    上地人,真正的哲那羅族是地人中戰斗力極強的一支?!迸呷苏f道。

    “那徐子良跟你們是什么關系呢?”

    但此時的女蛇人卻搖搖頭,閉口不言,就算白飛宇又問她,她也不回答。

    “我可以告訴你們這樣一段歷史,但很多關于自己種族的東西我是不會說的,這幾個月時間我學會了你們的語言,明白了很多關于現在這個世界的東西,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則?!迸呷诉@般說道。

    這時,白飛宇朝龍王看了一眼,龍王點了點頭:“這的確是事實,她真的很聰明,我們試著教她這些東西同化她,結果她學得很快,逐漸了解了很多關于這個時代的東西?!?/br>
    “這是個明智的辦法,不然我也沒那么容易跟她交流?!卑罪w宇說到這里,對龍王一笑。

    說到這里,他隨后又看了一眼女蛇人:“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br>
    “我希望我可以離開。在地人當中依舊有相當一部分同類,他們認為地人與陸人之間是在自相殘殺,他們依舊保持著素食和只殺牲畜的傳統,我的幾個哥哥雖然跟我想法不同,但我還是想回到他們身邊去?!迸呷诉@時候說道。

    “可是……這個,不是我能做主的?!卑罪w宇說完了話,看了眼龍王,龍王搖搖頭。女蛇人頓時問道:“為什么?”

    白飛宇在這時真誠地對女蛇人說道:“我會試著說服他,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br>
    白飛宇說完這句話,跟隨我們一同離開。

    到了龍王的辦公室里,龍王連連搖搖頭:“那個女蛇人在說謊?!?/br>
    “在說謊?龍王你怎么知道?”胡爺問道。

    “這是從當初犧牲的一個隊員身上找到的證據,這個隊員在當時cao控無人機尋找蛇人下落,他拍下了那一幕?!饼埻跽f著打開了辦公桌前的一個檔案袋,將里面的卡盤取出來插在放映機上:

    數個蛇人正在無人機下方的草原上扭動著身軀,饑餓無比地沖向驚聲尖叫的羊群,兩個蛇人卻在這時直奔牧民所在的蒙古包,而此時察覺到異樣的牧民剛從里面出來,看到這一幕發出了尖叫,隨即倒在了血泊中……

    “仔細看那個蛇人!”龍王在這時放大了畫面,視頻當中清晰可見,那滿臉猙獰、一身鮮血的赫然是女蛇人!

    “她果然在撒謊?!笨吹疆嬅?,我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是撒謊沒錯,但我問出來的那些東西應該是真實的,至于女蛇人不斷表明自己不殺人的立場,我猜想,她是真的想蒙混過關出去?!卑罪w宇分析道。

    “的確,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一些東西來看,女蛇人口中說的那些似乎跟我們掌握的線索對得上號,而且這樣也正與鎖龍臺、黑冰大峽谷的鎮封地相吻合,正是因為上古時期的矛盾所致?!饼埻踝屑毞治鲆环?,他思考起另一個問題來。

    “這個女蛇人要離開,你們覺得她會去哪兒?”他如是問。

    我當即就答道:“那還用說?肯定是去找其他蛇人,跟徐子良他們會合?!?/br>
    “徐子良他們神出鬼沒,我們從來都找不到他們的藏身之地,如果這次我們想辦法找到他們的藏身之所,將他們重重打擊一番的話,是否對接下來的行動會有利呢?”龍王又問道。

    隨即,黃隊一拍巴掌,立刻表示贊同:“龍王說得沒錯,如果能找到徐子良的老巢,將他們一鍋端了的話,他們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那后面關于其他鎮封地,他們也就沒有能力來搞破壞了!”

    “可是怎么做呢?”龍王眼中明亮,明明心中有主意,卻反問起了我們??晌覀冞@會兒哪還會不明白?

    白丞丞把目光投向了她老爸白飛宇:“爸,你覺得該怎么辦?”

    “龍王,我需要一個放她離開的理由?!卑罪w宇簡潔明了地說。龍王立即批準:“現在放她可不容易,過段時間,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關押她的囚室以及附近囚室的防備松懈,放出幾個附近囚室的怪物出來制造混亂,讓女蛇人趁亂逃出。我們定位跟蹤她怎么樣?”

    “龍王,你是說……”黃隊當即明白過來。龍王點頭:“到時候我將派幾個小組悄悄跟蹤,當然,在這之前你們要想辦法把定位跟蹤的儀器裝到她的身上?!?/br>
    隨即龍王便從抽屜里取出了一種跟蹤儀器,那東西極其微小,只有一?;ń反笮?。龍王對白飛宇囑咐道:“這東西進入人的腹中,會發出強烈信號,并且會粘在胃黏膜上,如同吸盤一樣牢固,不會被消化或者腸胃蠕動排出體外,除非用特制的藥物洗胃?!?/br>
    “我懂了?!卑罪w宇將龍王遞來的跟蹤儀器小心放好,隨后我們一同來到組織大廳。黃隊這時忍不住大樂起來:“沒想到龍王的壞主意這么多,這才叫老jian巨猾??!”

    “隊長,隨意評論上司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以龍王的嚴厲程度,如果發現的話可能會對你嚴加懲處!”白丞丞一句話便嚇得黃隊趕緊閉口走人,我開始跟黃隊迫切期盼起了這場行動。

    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夏末時節,龍王覺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白飛宇順利將定位儀器混入雞脯rou中,讓女蛇人吞下,連續數天,定位完全沒有問題。

    龍王的計劃很成功,在附近幾個囚室的怪物掙脫之后,女蛇人所在囚室被“意外”沖撞開,當時正提著雞脯rou的白飛宇一臉震驚,在對付怪物的途中,被女蛇人打暈鎖入囚室。

    女蛇人趁亂逃出,直奔終南山中,隨后穿入秦嶺。

    龍王當即召集小組集合,開始著手探察秦嶺,并精確定位女蛇人蹤跡。

    因為這次事關重大,直接關系到位于秦嶺深處徐子良老巢,所以龍王非常之重視,專門從各小組臨時抽調出六名極富經驗且能力突出的骨干,并給他們配上了一系列先進儀器,加上三名身體素質較強的隊員,混編作三組,執行此次命令。

    龍王緩慢地說道:“你們這次的任務是潛入秦嶺,秘密跟隨女蛇人找到地人老巢。我們后續會配備數十個小組陸續進入山中,甚至會派遣特別縱隊參與行動。只要時機成熟,我們將從各個方面配合你們來一場大清掃?!?/br>
    但話是這樣說,任誰都知道秦嶺山中的恐怖之處。龍王說話語氣緩慢而平舒,他令并不想給大家太多的壓力。

    組織里曾有一位只剩下一只胳膊、一條腿的老人,我曾經跟黃隊去拜訪過他,當年他在秦嶺林場充當一名護林員,實際上的卻是神秘事件探秘小組調查員。

    這位老人在秦嶺中守邊巡邏,其實就跟邊防戰士一樣,不能輕易離開崗位。守邊戰士們常年在艱苦的條件之下與各種犯罪分子做殊死搏斗,而老人作為當地神秘小組成員之一,則要經常跟那些隱藏著的東西做斗爭。

    我們當時去拜訪這位老人的時候,他已經快不行了,他說:“我這輩子在秦嶺里頭干了四十來年,論經驗那當真是沒有比我更豐富的了,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丟了一條腿、一只胳膊,這還只是外傷,在那里每隔幾天晚上都要被怪異的事情驚醒,要是個心理素質不強的人,估計早被嚇死了?!?/br>
    那深山老林之中山精密布,白日都敢出來作祟,到了夜晚怪叫嘶鳴、老尸拜月,隱在山中的帝王墓xue大動,甚至能看到各種沒有記載的恐怖怪物。

    龍王在這個位置上干了這么多年,手中掌握的事件匯總起來不知道比那位老人的經歷恐怖多少倍,他這次也準備派遣這么多人進入當中,可想而知任務有多艱難。

    除此之外,作為從鎖龍臺一路走過來的幾位經驗豐富的隊員之一,黃隊跟白丞丞也被委派到了這三個小組之中,加上他們一共十一人陸續分批前往。

    白丞丞、黃隊與第二小組跟在第一小組之后,第三小組負責救援、聯絡,其余小組暫時在山林外圍駐扎等待命令。

    而我,這次并沒有跟隨行動,而是暫時回到家里,在秦嶺南麓接應,等待命令。

    臨走前,黃隊他們身上都裝了定位器。這天一大早在我們村兒我二表爺的帶領下,他們沿著山路捷徑進了留石板溝,往秦嶺山中更深的地方而去。

    等我目送這些同事離開,我奶奶看看我,說道:“晨娃,你這些同事沒事旅什么游啊,橫穿秦嶺可不是好辦的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br>
    我媽一聽這話,趕緊擺手:“媽,您少說那不吉利的?!?/br>
    我奶奶趕集捂住嘴,生怕自己真的說中了似的。她們兩個倒還好,就是我爸這邊不好辦,他看看我,再看看那邊逐漸遠去的人群,在門前田頭上問我:“你那些同事這次可不像是旅游來的,橫穿秦嶺?這倒可能是真的?!?/br>
    我知道瞞不住我爸,但這些事情我絕對不能泄露出去。

    我爸也沒多問,只是看看我,最后叮囑道:“沒有別的,注意安全,我看你這娃咋越來越不靠譜了呢?”

    我縮著脖子沒敢多說什么,只是深嘆了口氣,看看家的方向,再看看那已經遠去的人影,坐在田坎上沒有再說什么。

    其間我又去了趟胡老道的道觀。

    院子里雜草都長得老深了,這要擱在胡老道還在那會兒,是斷然不允許這樣的。我從院子進到外堂,又從外堂進到內堂,回憶著小時候那歡樂的一幕幕。

    道觀已經空了,胡老道也早已經不在,我嘆了口氣,用手能輕易地在心口位置感受到那片堅硬的鱗晶,尤其最近那枚鱗晶竟也有了越來越靠近皮膚的感覺,摸起來感受竟然更加清晰。

    我嘆了口氣:“師父,你跟冰窟窿這一去,沒出什么岔子吧?”

    夜晚,我回家打開定位儀器,白丞丞黃隊他們兩人的定位點清晰無比地顯示在儀器上,他們已經離開村子地域,正在度過秦嶺邊沿地帶,開始往深山老林里行進,此刻距離我所在的位置是十五公里。

    在這樣的深山老林當中,他們的行進速度已經算快的了。我也開始學習,把師父給的冊子拿出來,仔細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我之前一直沉浸在任務當中,總是沒時間靜下心來看,這幾天的學習,終于也令我對道術上的東西有了更多領悟,有些已經忘記掉的東西又重新撿了回來。

    這大概是在三支小組進山的第四天,他們行進的速度開始有了大幅度的減緩,尤其在昨天的時候,我還試著用衛星電話跟黃隊通話,他那邊信號很不好,字里行間黃隊透露遇到麻煩了,但后面的言語我已然聽不清楚,這多少讓我有些擔心。

    不承想,今天的衛星電話打過去已然無法接通,我只能沿著定位信號勉強確定他們的行進位置,此刻他們距離我已經超過四十公里,深入到了秦嶺腹地。

    但就是這第四天,黃隊他們似乎一直在原地轉圈,一天下來挺進只有五公里都不到,而且開始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走,方向也忽然改變了。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晚上都在打電話,但衛星電話照樣無法接通,當晚白飛宇也打電話過來,白丞丞他們這次行動總部是有定位的,此刻就連總部都無法用衛星電話聯系到他們。

    白飛宇說,龍王已經用通信手表發過訊息詢問,但連續三次,各小組成員竟然沒有一個回話,這讓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整個人一晚上都盯著定位系統,沒能合眼。

    時間很快到了第五天,我爸都能感受到我的焦慮,根據定位系統顯示,黃隊他們只往前挺進了不到一公里,隨后他們竟然又倒退了三公里,不禁讓我疑惑不已。

    坐在堂屋吃飯的時候,屋里忽然滴答一聲,信號斷了,定位失效,儀器此刻再也無法記錄他們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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