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他心里早就埋下了自由的種
他又轉了副語氣,“不親也可以,告訴我照片上的女人是誰?” 楊若依心想,要是她知道就好了,哪里還用得著去套裴玄寂的話。 “就是我?!?/br> 她果斷道,其實,就是像看看傅其琛的反應。 傅其琛稍皺了眉,一點也沒信,雖然楊若依和她很相似,但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一個清靈軟綿,一個霸氣如女王,怎么看都是不同的兩個人。 “不是你?!?/br> “你怎么看出來的?”楊若依xiele氣,她果然與照片上的人長得不像嗎? “你們給人的感覺不同?!备灯滂∧眠^懷表,這時才發現,里面的人,眼睛是藍色。 “那你覺得,我們長得像嗎?” 楊若依靠近了他,傅其琛順勢將她圈住,“她是你什么人?” “我不知道?!焙竺姘l生了太多事,她還沒有機會問大伯,更別說現在了。 傅其琛看著兩人的相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他摟緊了懷里的人。 聲音磁性又充滿蠱惑,“睡吧,我會幫你找到她的?!?/br> 楊若依靠在他懷里,本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是他的聲音好像能催眠一樣,她很快就入睡了。 秋天的夜,月光清如淡水,灑在大地上,拉出了來人長長的影子。 卡佩古堡的一處花園,裴城坐在那,腦子早已經清醒,從拉斐爾回來,他就一人毫無目的地在城堡內散走。 望著天上清明的月,他會想若依現在在做什么?或許,她早已經睡了。 他今晚派人跟蹤了傅其琛,不過卻被他的車輛察覺,最后還是跟丟了。 裴城不得不承認,即使在美利堅,他的勢力也遠不如傅其琛。 追名逐利從不是他向往的,但若能讓若依免受傷害,他不介意去爭一爭,只有足夠強大,他才能保護她。 這或許,就是他下半生的意義。 裴城斂眉,這樣他才不覺得自己只是個傀儡。 他思緒萬千,自然沒有看見前面有人走來。 一個女傭端著茶水,不小心地撞到了他身上,在看清來人是裴城后,女傭慌張地鞠下躬。 “杰克少爺,請您原諒!夜路太黑,小的實在沒有看清?!?/br> 裴城認出了她是母親身邊伺候的人,見她還端著東西,便隨口問道:“母親如今還沒休息嗎?” 小女傭低著頭,“夫人說她想要賞月,所以吩咐了小的出來泡茶?!?/br> 裴城看著她端著的茶水,淡淡道:“給我吧,正好我也去看看母親?!?/br> “是?!毙∨畟驅⑹稚系耐斜P給他,便退了下去。 裴城拿著托盤往一個方向過去,城堡內,已經換上了夜燈,遠遠的,只看到門邊還亮著白光。 “扣扣”裴城敲門。 “進來?!?/br> 女人的聲音輕柔,仍然帶著華國江南女人的大家之氣。 裴城進來,將托盤放到一邊,“母親,我來看你了?!?/br> 本來站在陽臺邊上的女人回頭,看著他,眼里閃過了訝異。 她穿著華國的長旗袍,奢侈的藍色,襯托出她更雍容華貴。 有一種人的氣質是天生養成的,沒有一絲刻意,她就這么靜靜地站著,渾身的氣質就盡顯。 她隨即淡笑,“你怎么來了?” “聽說您還未休息,我便過來看看?!迸岢且贿呎f,一邊走過去。 他和母親的關系,說來也微妙,明明是親密的母子,但卻總感覺是很陌生,他們中間隔了層紙,裴琦思對他不冷不熱,可一切又恰到好處。 她笑笑,“不過是睡不著罷了,你不必過來的?!?/br> 裴琦思率先坐下,“坐吧,既然來了,就陪我聊聊天?!?/br> 她的邀請讓裴城感到意外,要是往常,她總會找借口讓他離開。 裴城自然不會拒絕,在她對面坐下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裴琦思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眼里露出哀色。 裴城還是第一次見她在他眼前有這樣的情緒,仔細想了想,他倒是聽楊若依和宋喬菲說過,“母親,今天難道是華國的中秋節?” 裴琦思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這個?”她搖頭,“要不是你說,我也不知道有多久沒過中秋節了,算算日子,應該已經過了吧。那是個團圓的日子,我也很久沒回華國了?!?/br> “母親要是想回去看看,我隨時都可以讓人去準備?!?/br> 裴琦思輕笑地搖頭,她在自哀,又像是在跟他說:“沒什么可看的,也沒什么可留戀的,能讓我想著的,也就只有曾經的回憶罷了?!?/br> 裴城聽了,也不由皺眉。 “杰克,轉眼你就要訂婚了,時間過得真快,不,時間對我來說,還是太慢了……”她的目光投向遠方,“你以前自由散漫我不管,可訂婚后,母親希望你能好好過日子,這樣的一生,也未嘗不好?!?/br> 裴城眼眸閃過晦明,不知道裴琦思突然跟他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裴琦思搖頭,“我這個母親失職,但你是我的兒子,我知道你的,你不喜歡露比,但你既然決定了要娶她,就應該要對她負責,其他的心思,你該放一邊了?!辈蝗?,就會帶著愧疚過一輩子。 她目光黯然,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了,她又開口:“時間晚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br> 裴城只得站了起來,“母親,你也早點休息?!?/br> 裴琦思淡笑著點頭。 裴城轉身出去,將門關上,守在門邊的兩個小女傭給他行禮。 他目不斜視,裴城覺得裴琦思今晚很反常,至少以前,她從未對他說過這些。 他微沉了眸,會跟他訂婚有什么關系嗎? 其實,裴城會養成這樣不受拘束的性子,跟裴琦思放養的關系很大,別的貴族子弟被勒令學習規矩的時候,他連個貼身管家都沒有,生在貴族之家,他卻有一個自由自在的童年。 直到后來被家族的長老發現,才強行將道森安插進來,裴琦思還因此差點受到家法。 只是那時的裴城性格已定,道森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讓裴城逆反的心理越強,若是從沒有得到過,他不會向往。 得到后失去,才是最讓人痛苦的。 他心里早就埋下了自由的種子,可如今,裴琦思說的話,他卻聽出了后悔的意思。 裴城握緊了雙拳,不管是什么,他都已經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