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藏金地
一秒記住【3q中文網.】,精彩無彈窗免費閱讀! 嘶……該不會是夢里給他遞信的那個黑衣人? 原來不是做夢啊…… 當時信里說什么來著,好像是催她趕緊供出和顧扶威的關系,他那邊不會另做他想。 “盞兒?” “噢……我是想說得來著,可是臨了卻始終覺得不妥,不單對不住殿下,又得罪了祁王,心里很是不安。等到倒數第二天的時候,案子還沒有眉目,我便十分害怕了,想說的,可偏偏大理寺卿不再提審我了,我便沒了機會。正后悔時,那真兇就被扔進牢房里,我稀里糊涂的被放了出去,爾后的事就不知道了?!?/br> 她罷了筷子,似乎提到這事,就覺得像吃了蒼蠅一樣的難受,可見她是有多怕他誤會。 縱然同顧扶威交手的這一仗,明面上沒有打贏,但暗地里已經得到了美人的心,也算搬回了些尊嚴,哪里還忍心苛責她,疑心她,便不再提此事,只催促她再多用些。 等離盞用好膳,孫福正在磨著小步子在顧越澤耳邊小聲提醒了句:“殿下,該回宮了,霽月公主那邊還等著您去勸呢……” 孫福正聲音輕細,但隔間不大,離盞隱約聽了個大概,罷下筷子拿白絹子擦了擦嘴,“霽月公主怎么了?” “病了?!?/br> 病了? 離盞是有陣子沒聽見她的消息了。頭一陣子她還跟塊牛皮糖似的,這也想黏顧扶威一下,那又想粘顧扶威一頭,把顧扶威弄得心煩氣躁。 怪不得突然老實了,原是生了病。 可上次瞧她人還好好的呀,怎么說病就病了,還要驚動顧越澤去看她? 離盞心里如此嘀咕著,忽而腦軸一轉,竟然把柳衍給聯系在了一塊。 柳衍喜歡顧扶威,就被顧扶威給咔嚓了,霽月公主也喜歡顧扶威,然而如今就突然害了病…… “得的什么???可是有些兇險?”離盞問。 孫福正訕訕的笑著,不好答,她轉過目光,巴巴的看著顧越澤。 顧越澤躲不過她的目光,遲疑了一下,說道:“前些日子還好好的,天天的在父皇面前鬧騰柳衍的婚事。她跋扈慣了,凡事沒個輕重,許是鬧得太過惹了父皇震怒,拘她在宣靈宮里不許她出來。那一陣子倒也沒聽說她有什么大病小痛,但柳衍出了事以后,就怏了?!?/br> 顧越澤說到這里,特意剔了一眼離盞的表情,她只是轉著眼珠子望著杯子里的茶水,只有好奇,并無其他。 “父皇這次恐怕是真生了她的氣,不愿去看她,想好好煞煞她的銳氣,但私下里又著我去勸慰她。我想,這八成是心病,還與我皇叔有關?!?/br> 不然呢?多半是被嚇的吧…… “公主金枝玉葉,鳳體矜貴,殿下既授了皇上囑托,是該早些去探望才好,免得疏漏了兄妹情分。盞兒這邊無甚好擔憂的,回頭再開兩副方子備著,殿下需要,隨時著人來取就好,不宜再在宮外耽擱功夫了?!?/br> “本宮想你,便宣你進宮,盞兒可要隨時候著?!?/br> “是,盞兒記下了,殿下快回吧?!?/br> 離盞同顧越澤辭別,帶上面紗重回了盞林藥局。 這一路她都十分謹慎,走三步就往后望兩眼。 畢竟剛剛才受了五十個板子,就這樣腿腳利索的走在街上要是被人給認出來,免不得要引人懷疑。 由是,她出藥局都沒給任何人打招呼,偷摸摸的從后門溜了,只有巧兒一人知道。 回了盞林藥局,就照常趴在床上,林芝帶著姐妹們提著一踏的東西來看她,且瞧著她臉色不好,全撿著好聽的哄她。 什么祈王殿下心里還是有她的,趕在結案的最后把真兇給逮了出來。 至于朝廷里的那些傳聞,譬如柳家上書奏表皇上讓大理寺對離盞動用重,祈王連面都不出的事情,她們是決計不敢讓離盞曉得的。 離盞之后在床上怏了好幾天,這風寒終于算徹底養好了。 她來了精神,便算計起了報仇的事。 顧越澤經商下海的證據就差在這最后一步上,那就是查到他金庫的地點。 倘若沒被這場突如其來的橫禍給攔著,她恐怕早就有了眉目了。 眼看著過不久東宮就即將迎喜,離盞還愁著沒有大禮獻上,是時候抓緊竣工這復仇大計了。 淼淼被她逼著在院子里幫伙計們撥白果殼,自己在偏房里坐著,落個清靜,好好分析著他財路的去向。 銀子藏在東宮,那是不可能的。 只有后宮的女眷們進宮才能坐馬車,太子入了宮門也要下馬,做個光禿禿的轎輦就算尊貴了,他拿什么辦法能把這么多真金白銀運進東宮里不被發掘? 藏在小太監們的褲襠里么?漏缺的小鳥能藏個五兩銀子就算鼓囊了,顯然不可能。 既不能藏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那京畿以外有可能么? 建個山莊什么的,砌點高墻,埋點陷阱,筑個哨崗,安全又牢實,又不會招人懷疑。 許多造兵器,囤鹽茶的山莊都這么干,就是怕被人滋事或者被搶,養他幾十個侍衛常年守著也是尋常。 如果是這樣,那就頭疼了。 暫且不說遠了,就說著京畿附近的郡縣,富庶朱門在山上買地建莊園的不在少數。 還好她已經查清替顧越澤周顧著生意的,就是鐘佩和跛子。 如果他囤在京畿外,鐘佩怕是不便經常進出,進出城門都要查符引,他一個京城人士總是每逢一段時間就要進出一次城門,還拉著貨,兵部遲早都要盯上他。 唯一方便的,只有做茶生意的跛子。且跛子的茶山就在京畿外的后山上,離盞眼睛陡然生出一抹亮色,叫了孫管事來。 孫管事畢恭畢敬的站在她面前,自打上次祁王來府上打死了離家的幾個丫鬟,廢了柳衍腳掌以后,他對離盞愈發的謙恭和周到起來。 離盞不提賞賜的事,他也一副任憑差遣的模樣?!爸髯?,您有什么吩咐?” “還是得麻煩孫管事幫我查點事,查到好,回頭重重有賞?!?/br> “唉喲,什么賞不賞的,做奴才的為主子辦差是分內的事,主子一聲吩咐,奴才水里火里義不容辭?!?/br> 離盞急著查案,對孫察的態度十分受用,有時候結交個把的惡人也不是什么壞事。 她把手里的棋子扔進棋簍子里道:“上回讓你查的那個跛子你還記得么?” 孫察趕緊點頭:“就那個賣茶的跛子嘛,奴才記得!還是查他?” “嗯,你探探他以前有沒有定時出京的習慣,出了城門都去了哪,尤其留意山莊和堡壘?!?/br> “唉,這好辦!” “尤其他京畿外的后山上有片茶園,你仔細打聽打聽,他在茶園里可建有什么府邸和山莊,若有,即刻來報我!” “唉!奴才知道了!” 孫察辦事還是很迅速,五日后來了確切消息。 那跛子確實每個月都會出京去看一次自己的茶園。 且在茶園里確實有座山莊,叫別山院。 后山里的人都曉得,但從沒有人靠近過。因它建在茶園的正中,有侍衛把手,專人放哨,一旦進入半里的范圍,就會有人出來驅趕。 所以,這院子到底有多大,又建成什么樣,不得而知。 離盞賞了孫察些銀子,屏退了下去。 這山莊愈是神秘就愈是可疑。 只是聽他這么一說,這莊子的守衛果然很嚴,連周圍半里都入不得,想來放哨的人守就極其全備,更別說內里的布防和駐守的人數了。 她手下沒有會拳腳的人,想半夜里偷雞摸狗的混進去,太過犯險。 人被捉了是小,打草驚蛇是大。 不過,旁人進不去,不代表她進不去。 她有著紅鐲子做掩護,猶如有了遁地之術,惜晨殿的偏房她都自由進出過,何況一個山里的莊園? 離盞想及此,微微一笑。 當日下午,她便從子午門出,一路沿著京畿后山而上?;艘粌摄y子,請了個帶路的,一人騎騾子,一人走路,將她帶到了茶園,指了那別山院的方位。 他說距離別山院一里遠的地方,有條溪澗,中間搭著一拱橋,橋頭立著牌坊,一眼就能看見。 過了牌坊就要小心了,茶園子的主人雖然是個跛子,但很不好欺負。 那拱橋是他花錢修的,旁人不許借道! 只要過了那拱橋,抓住了可是要挨揍的,然后舉例孫婆子家的老漢,就是橋面上歇了個腳被家兵發現,眼睛都奏白了一只。 別說,這茶園確實挺大,她騎著騾子溜到了黑夜,也沒見他說拱橋和牌坊。 從晚霞到明月,這一路都沒見著人。騾蹄子踩在鋪滿枯葉的茶道上,發出哆哆的響聲,地里嘰嘰咕咕的,有些個倔強的冬蟲還在扯著嗓子的鳴叫。 月亮像個盤子一樣頂在她頭上,把前頭的路照得一片光明,但兩旁的林子里依舊黑峻峻的。 她其實從沒一個人走過夜里,更別說獨自騎騾子了。 虧得上次秋獵隨顧扶威一同去了,跟著扇騎射的祁人學習了一番馬術確實有點效用,不然至今她連騾子都不敢碰。 但話說回來,今兒個若不是為了復仇,她也不會貓著膽子爬上這頭驢。 現而今騎在這驢背上,心里還是不安的緊,唯有想象著顧扶威坐在她身后,替她攥著這韁繩,她心才稍安歇。 就這樣一路打著小鼓的又行了三里,風兒吹來,她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 她趕緊從驢背上翻下來,找個樹桿子栓好驢,疾步往那流水的方向跑去,過見一座小小的石拱橋,旁邊立著牌坊,上頭刻著“云崖隔”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