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饑腸轆轆
小÷說◎網 ,♂小÷說◎網 , “本宮那兒也有只鹿子,待會就著人送來,你們看著怎么做好,便怎么做了給本宮端來?!?/br> “好嘞?!?/br> 掌勺的送她離開,顧牙月出了膳房,心口才開始砰砰砰的跳。 倒不是她緊張,她做慣了這樣的事,以前再驚險的場面她都經歷過來了,今兒順風順水,對她來說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她心口在跳,是激動壞了。 呵,女人嘛,喝燕窩最是滋補了。 她平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可見有多注重自己的容顏。 旁的食物不一定每樣都吃,但燕窩應該是不會少的。 顧牙月興奮的回了自己的住處,著人去把內務府的小玄子給叫了過來。 小玄子雖不是她宮里的太監,但卻經常來給她送緞子,綢子一類的東西。 這小太監很是聰慧,嘴巴也甜,顧牙月一高興,時常賞他些碎銀子,一來二去,也算半個宣靈宮的人,使喚得住。 她身邊的奴才都在營帳那頭歇著,眼下要找個人和離盞茍合,只能讓小玄子來。 她把小玄子叫到屋子里來,小玄子還不知道是什么事。 “小玄子,今兒本宮給你指樁好事給你?!?/br> 小玄子一雙鼠眼賊兮兮的亮了起來,“公主,什么好事輪得著奴才??!” “你運氣著實是好,我宮里的那幾個人都不在,又急著要辦這樁事,便只好找你來?!?/br> 小玄子躬著腰,神情愈發好奇。 “公主只管吩咐,奴才一定為公主辦妥?!?/br> “成,你知不知道這次才秋獵來了一個叫離盞的醫女?!?/br> 離盞? 小玄子腦袋里第一反應是,這不是成王妃的名字么? 但成王妃已經死了,后面又加了醫女二字,八成是同名。 小玄子想了想,搖頭:“奴才愚鈍,這名字聽著生得很,奴才這一路上又忙著幫內務府打點,沒顧得上這些?!?/br> “你不用知道其他,只需曉得這女子長得極漂亮就是?!?/br> 小玄子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隨后嘴角惹不住露出一絲笑來,“公主什么意思,能否多提點下奴才?!?/br> 霽月公主兩手盤在腰上,狡笑著朝小玄子勾了勾手指頭,小玄子便把耳朵湊近了些。 霽月公主以手掩面頰,聲音放得很輕。 小玄子的表情變了又變,有驚,有喜,最后變成一種說不出的猥瑣,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可是,奴才不是真正的男人……” 顧牙月挑眉:“那有什么關系,你們太監和宮女吃對食的時候,花樣不多著么?你想怎么對她就怎么對她。左右是她發了瘋纏上你的,你只是如她所愿而已,怎么樣,這樁好事白撿了吧?” 小玄子羞赧的笑了笑。 “你拿張白絹子,到時候開了苞,記得把絹子給本宮看,辦好了,本宮重重有賞!” “謝公主殿下,奴才一定辦妥!” “你快準備東西去吧,地方我可告訴你了,你千萬別走錯了?!?/br> “唉!奴才這就去?!?/br> “快著點,別叫她發了瘋死在里頭!” “是是!”小玄子急不可耐的退下了。 馬常得去了醉屏樓,向顧扶威和離盞宣了皇上的旨意。 既然能住在偏房,離盞自然高興不已。 五羊溪的行宮是驛站改的,這次狩獵的隊伍又異常壯大,原本以為住宿會十分緊張。 沒想到無心插柳,倒是方便了自己。 如此一來不用再和顧扶威擠在一處,這院子里也不會住進旁人,多謝自在。 顧扶威在醉屏樓小憩,離盞也就去了偏房休息,歇腳片刻后,她想起林有謙的傷勢,著實放不心不下,便出了院門,想方設法的從下人們的嘴里打聽些情況。 她走后不久,尚食局的丫鬟來了。 兩個丫鬟并肩進了院子,院子旁邊就是偏房,再朝前的二重小樓,便是醉屏樓。 倆小丫鬟先走到偏房前,輕敲了房門,里面無人應聲。 其中一丫鬟又輕聲地喊,“離大夫。離大夫?” “離大夫,食菜送來了?!?/br> 怎么叫都不應,二人只好朝醉屏樓去。 一人輕叩了房門,少頃,里面傳來聲音。 “進來?!?/br> 二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忐忑,誰不知道里面的主兒是天底下是脾性最怪的男人。 她二人同是提了口氣,給互相遞了個打氣的眼神,然后才一起推門而入。 視線前方的太師椅上沒有人,她二人四處掃望,見靠窗的床榻上,男人單手撐著頭,閉著眼,頎長的身子從榻首一直擺到了榻尾,一根沉水香束在鴟吻熏爐中,在他身旁燒出一條筆直的白煙。 他即使未睜開眼睛,周圍也像結陣似的凝聚著強大的氣場。 兩個小丫鬟驀然呆住,贊美之意溢滿在神情中,兩人喉頭一前一后的滾咽了一下,規規矩矩的朝他拜了一禮。 “祁王殿下,我們是尚食局來送午膳的?!?/br> 顧扶威紋絲不動,連眼皮子都不掀一下,二人相顧一眼,唯唯諾諾的將兩個食盒都放在了桌上。 “殿下,奴才們敲偏房的門,無人應答,也不知離大夫是離開了房間,還是休憩睡著了?!?/br> 他眼睫一抬,墨玉般的瞳孔暗閃著一道細碎的光。 兩個小丫頭便渾身都繃緊了些,由得他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極快的掃了一眼。 “放下,出去?!?/br> “是?!?/br> 兩個丫鬟趕緊離手出去,合上了門。 顧扶威撐著軟榻起身,走到桌前信手掀了兩個食盒,里面的菜式果然一模一樣,伸手觸了微弱的白氣兒,菜已經不算很熱了,可見膳房離這處很遠。 “咕嚕?!彼亲咏辛艘宦?。 許久未曾有過的饑餓感在腦海里強烈的充斥著。 今兒一早,他只吃了碗白粥。 顧扶威不欲再看菜式一眼,扣上盒子,朝著窗下眺望,眼瞧著兩個小丫頭激動的離開院門,他才對著那偏房喊:“盞兒,吃飯了?!?/br> 沒動靜。 “盞兒?!” 還是沒動靜。 “離盞!” 這女人,睡著了么? 他干脆提著一對食盒下了樓,“叩叩叩”的連敲了三下房門。 “離盞,先吃飯,再不起來飯菜就涼了?!?/br> “離盞?” 半天沒聽見動靜,顧扶威納悶了,他自認自己的喊得已經夠響亮了。 就算是在睡覺,也該吵醒了。 難不成出恭去了? 院子里有茅廁,就算是去了茅廁,聽見他喊也該應一聲。 他遲疑一想,“噌”的踢開了門。 太久沒有上油的門,來回嘎吱嘎吱搖擺,他跨過門檻,一手一個食盒放在桌上,打望一通里面并沒有人。 這女人,去哪了? 他又打開了食盒,梢了一眼,喉結滾動。 他眉頭微蹙,驀地又把食盒扣上,決定的坐下來等。 半柱香后,終于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從院門外傳來,他扳直了身子,正襟危坐。 少頃,離盞訝然的站在門口,看著大敞開的中門,和門中端然而坐,正拿一雙眼睛打量著他的顧扶威。 “王……王爺。你不休息了么?” “尚食局的人送午膳來,你不在?!?/br> “噢……”離盞牽著裙子,慢騰騰的跨進了門。 “你去哪了?” 本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偏偏對上他這雙極善洞察的眼睛,便不得不小心翼翼,把接下來要對他說的話細思慢審,掐糟去尖,又或者完全改變,才能放心的說出來。 “我去溪邊洗了把臉?!?/br> 今天沒有抹粉,有沒有用水洗臉他應該看不出。 顧扶威狐疑的瞧了她一眼,沒看出什么端倪,這才指著桌上的兩個食盒道,“快坐下來吃吧,菜都快涼了?!?/br> “好!” 說起來,她也饑腸轆轆了。 這輩子沒騎過這快的馬,沒遇到過這么多匹狼,最后還下馬急救了病人,說是午膳,其實用午膳的時間早就過了,她又渴又餓,趕緊把食盒掀開。 “??!又有燕窩!” “什么叫又,早上你喝的那晚是本王的?!?/br> “那這碗給你就是?!?/br> “假惺惺,明知兩盒是一樣的才給本王?!?/br> “嘻嘻,那我就不氣了!”離盞坐下來,端著燕窩,一勺一勺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