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來了位貴客
小÷說◎網 ,♂小÷說◎網 , 長音走后不久,老太太就帶著一群仆人來了,離尺知道后,也趕了過來。 幾人滿臉的疲態的站在屋子里,估計是錢氏的事情,叫他們費盡的心力。 只有云姨娘還精神抖擻的盤問著她,生怕這個最得力的同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半道撂了戰旗,留她一人在離家孤軍奮戰。 但無論他們怎么問,離盞左右都是那一句話。 不知刺是誰,也不知來做何,總之提前發現了他們,他們威嚇她不準出聲以后,便溜了。 一眾人看了看屋子里的幾盞碎杯子,心想就點線索,即便是報官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況且離家和衙門本就水火不容,現在找京兆尹報案,分明就是給自己找氣。 于是,幾人便很默契的安慰離盞:問題應當不大,或許只是來偷東西的。 且已經發現過一次,即便他們另有所圖,應該也不敢再輕易動手。 離盞稱是,把他們應付了回去。 老太太臨走,又再吩咐離尺給小蘭院增出幾個守衛來。 離盞便想,這事兒定然不是離家做的,一來他們cao忙于錢氏的事情,抽不出身,二來他們不敢得罪祁王府,三來現在離家最大的矛頭也不是她。 待人一走,淼淼拉著她的裙絆兒輕輕的扯了扯:“師父如何不說實話,徒兒分明聽見他們使了刀子的聲音,是動了真格要師父的命?!?/br> 離盞搖頭:“我用了上次在惜晨殿就使過的激光刀,怕惹了別人懷疑,把東宮的事情牽出來就不好了?!?/br> “噢,還是師父你思慮周權?!?/br> “不要來拍我馬屁,我且你問你,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怎么管也不管你巧兒姐,一個人就溜走了?” “我……”一眼被看穿了去,淼淼兩只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把離盞的裙邊捏得緊緊的。 “嗚嗚嗚……我還小,我才六歲?!?/br> 滾蛋! 說起斗雞走狗,堆金積玉的時候,你怎么不說你才六歲??? 離盞指了他腦門子一下,本想說教他的,可看在他是原身唯一剩下的那根獨苗的份上,又免不得生出些寬縱來。 其實淼淼這樣的性子在亂世之中也算不得什么不好,再加之她圖謀的事情又十分兇險,他知道跑,知道溜,反倒是讓她欣慰的一件事。 如果真要在好品性和好活命這兩樣上選,她自然巴不得自己的小徒弟能好活命。 “你巧兒姐嚇慘了,好在沒什么大事。你且親自把她xue道解了,我好驗驗你背書的成果,然后你再向你巧jiejie賠罪?!?/br> “是!”他即刻立正站好,脆生生的答應了。 次日,天大好。 離盞精心養的那株月季迎著早陽懶懶開了兩朵,正紅的顏色,像兩個處子一般,又艷又羞。 她昨夜給巧兒用了安神的藥,明明一起說好,今日大家都睡久一些也是無妨的,反正老太太從不迫她去南院請安。 但用了藥的巧兒沒醒,她卻很早就睡不著了。 離盞一直側躺在床上,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骨朵是如何綻開的。 總結下來,就是“無聲無息”四個字。 你感覺不到它在動,它卻已經換了姿態。你極力去回憶它前一刻是什么樣子的,腦海里卻只有它這一刻的模樣,以前如何,過程如何,全然記不來了。 這就好比她和顧扶威,什么時候扭到一起,什么時候纏得深了,什么時候連抽脫都不能由她說了算。 這個過程,也是悄無聲息,不知不覺。 離盞隱隱在心中嘆息一聲,估摸著巧兒的藥效還有一會兒,便自己去柴房燒了水洗漱。慢是慢了些,但樣樣工序都沒落下。 昨日本就睡得不好,面色顯得十分寡淡,所以要比平日打扮得仔細些才好。 離盞坐在鏡前,慢慢的涂脂抹粉,正畫到最考手藝的眉角時,云姨娘突然一個高聲竄了進來。 “哎呀我的好盞兒,喜報啊喜報!” 離盞被她驚得手一抖,眉梢添出個黑色的“之”字。 她暗笑著搖了搖頭,拿帕子濡了清水細細的擦著。 “云姨娘什么事這么高興,大清早的就來了?!?/br> “盞兒!”云姨娘歡喜的拿了墊子在榻上做了下來,小聲在她耳邊道:“昨夜衙門失火,錢氏的尸體,被燒了!” “失火?” “是,今兒還沒起,錢管家便著急的把離尺給叫了出去,我后來一問,才知道是錢氏的尸體,沒了!哈哈哈哈哈……” 云姨娘笑得直插腰。 “哎呀呀,也不知是何方神助,竟然如此干凈利落!燒得面目全非的,即便是大理寺的人來查,又查得出個什么名堂來?!?/br> 衙門是很少出走水這種事情的,畢竟關押了許多嫌犯,又有許多證據和檔案存放著,一旦走水,上面的肯定要來徹查。 就算查出來是意外走水,衙門也免不了要落個監管不力的罪名。 所以,這火不太可能是自然引起,也不像是衙門自己放的。 他們要是有膽子毀尸,那一早就該燒了,憑白要讓離家在衙門門前唱那么久的戲? 所以,這火必然是別人放的。 誰呢? 離盞定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腦海里把有可能的人都篩了一遍。 要說是柳家,那也不大可能。 倘若柳家要幫忙,必然會先同離家通氣。畢竟這么大的一份厚禮,不先把名字寫清楚怎么成? 那除了柳家,還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剩顧扶威了。 剛巧了,她就是白天同他說的,以他雷厲風行,絕不拖泥帶水的脾性,晚上就辦了此事,倒也很合乎邏輯。 而且,派人闖衙門,他是有先例的,有經驗的。 嘖嘖……離盞心里打了個激靈,心想這西域霸主是確實惹不起。 “噢,死了便好,這畏罪自殺的名聲是翻不了,主母之位再立當不成問題。姨娘你多安慰安慰堂主,趁機好好攬住他的心?!?/br> “姨娘自然明白,可姨娘想,要是能再懷個孩子才更是妥當??赡愕沼粲艄褮g,都不大愛碰我……” 離盞擦拭的動作頓了頓,這種話還拿在小輩面前來講,云姨娘還真是羞臊都沒個度。 離盞犯起一陣惡心,但這事兒畢竟于她也有利,于是道:“姨娘的意思是……” “盞兒你不是醫術好么?你這里有沒有什么那方面的藥,借姨娘我使使?!?/br> 云姨娘見離盞不大想搭理她的樣子,又趕緊補充:“咱們可得抓緊點不是?改立主母,宜早不宜遲,時間一耽擱,這菜涼了,誰還會去動它啊?!?/br> “姨娘說的是,藥是有的,盞兒只是在想用那種比較好?!?/br> “便知盞兒最最聰慧!” 離尺最近焦心過重,人又真的上了年紀,估計是真的一個月都沒怎么碰云姨娘,云姨娘才犯了急。 這種狀況想用中藥調理,是要一段時間的,且他心病也重,還得結合疏導,倒是麻煩得很。 云姨娘這邊又等不及,不如還是來點西藥,催催情還快些。 “姨娘你稍坐,我去給你拿藥來?!?/br> “你有現成的藥???”云姨娘大驚。 小蘭院本就不大,分不出多大的地兒來放藥。天下藥材萬萬種,她這里就算有藥,估計也放不下幾種。怎么會藏的有春藥? 云姨娘看向離盞的目光,疑色中帶著些鄙夷。 心里不禁聯想起祁王對她的好,猜測原因多半就出在這上頭了。 喝,就說嘛,祁王怎么會對一個民家庶女念念不忘,感情她在這方面有秘方啊。 難為她平日里裝得一本正經的模樣,底子里竟有這用齷齪手段,實在yin蕩不堪! 云姨娘一面貶損著離盞,一面又高興的得不成樣子。既然能把祁王都給迷住,這藥定然十分管用的。 云姨娘趕緊催促,“好盞兒你快去吧,姨娘在這兒等你?!?/br> 云姨娘遮掩的表情實在太過刻意,離盞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口頭上卻懶得和她解釋,正抽身往隔壁房間去,準備從紅手鐲里把藥取出來,結果錢管家就來了。 他今日穿一身灰色的衣裳,看起來比平日素了不知多少倍,想來錢氏是真的死了,礙著離尺和離家兩嫡女的面,不好穿得太過光鮮。 錢管家急匆匆的給離盞行了禮:“二小姐,您手里又來病啦!” 離盞心想長音的病已治好,自己也就松散了下來,是該好好掙掙銀子,把名聲再打得響亮些。越是功成名就,才越有報仇的資本嘛。 于是離盞點了點頭道:“好,我接。不過之前就累積了一些病,還沒來得及看,我得先招呼前頭的,你叫他回去等兩日?!?/br> “不成啊小姐!”錢管家兩手抖了抖,似是十分擔憂。 “怎么不成?” “對方是個大人物,咱們長風藥局不敢輕易怠慢啊?!?/br> “又是柳家的人嗎?” “這回不是?!闭f罷,錢管家左右瞧了兩眼,見無旁人,便神秘兮兮的走到離盞跟前,悄悄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銀票遞給離盞。 離盞低頭一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