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借刀殺人
小÷說◎網 ,♂小÷說◎網 , 但聽離盞悠然道:“我遇到些其他麻煩,一時脫不開身?!?/br> 想來那小太監的確去找過她麻煩,離晨和離筱筱同是肯定的相看一眼,算是對接下來的行動起了號角。 “盞meimei,這酒甚香,我幫你添點?!?/br> 離筱筱笑著端起案幾上的酒壺,殷勤往她酒杯里送。 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離盞捂著杯口搖頭:“飲酒是為助興,酒到微醺便是最好,我就喝這半杯?!?/br> 離筱筱見她不從,便使勁兒拉著她的袖子:“盞meimei無須擔心,這猴兒釀醇厚卻不醉人,就是多飲幾杯也是無妨的?!?/br> “不必!” “來嘛?!?/br> 這一推二搡中,酒壺傾倒,“嘩”的一下,酒水順著最后濕了離盞一袖子。 離筱筱心中暗笑,嘴上卻一個勁兒的道歉。 “筱筱姐你真是的,怎恁不小心,把盞jiejie剛換好一身衣裳又弄濕了,這下都不好意思再換?!?/br> 離晨連忙抽了絹子在她袖子上連擦帶捏的摸索。 來回捏了一圈,只摸到她手腕處有一圈硬物,似乎是個鐲子,她當即想翻了袖子來看。 “盞jiejie,你這袖口都濕透了,讓晨兒幫jiejie好生擦擦?!?/br> 這兩姐妹,到底在合計什么呢? 離盞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陰測測的斜了她一眼,“盞meimei,你這是在幫我擦袖子呢,還是在我袖子里找東西呢?” 這眼神過于明晰,看得離晨有些惶恐。 “盞jiejie說什么,晨兒聽不懂,jiejie的袖子濕了,晨兒自然是幫jiejie擦酒水的?!?/br> 離盞輕笑一聲,拔了拔她手心的絹子,離晨攥著不肯放,最后還是被離盞硬扯了出來。 她低頭慢悠悠替自己擦拭著。 “細銷子,行蹤詭異……呵。離晨meimei,你這是打哪來的消息???” 離晨陡然面色大變。 “怎么不說話了?方才不還搶著要為我擦袖子嗎?” 離晨低頭,“盞jiejie你這是怎么了,盡說些晨兒聽不懂的話?!?/br> 離盞知道自己跟小太監告了狀?她如何能知道?當時她已經梳洗換裝去了,不可能在殿外出現。 這狐媚子陰測測的跟鬼似的,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在,每次都能避開她布下的陷阱。 離盞將滿是酒味兒的絹子扔到她懷里,直拿眼鋒剔著她:“晨兒meimei是真聽不懂嗎?那你怕個什么勁兒?” 離筱筱見離盞一臉得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奈何離盞這只狐貍,道行又忒高了些,在她手里栽過幾次之后,還真不敢再輕易惹她,只得干看著離晨被她數落。 離盞拿手輕輕的拍在離晨的肩上,嘴角的笑是與她這身打扮截然不同的鬼媚。 “晨兒meimei誣滅我偷盜的事情,真是讓人又寒心又委屈,但我沉著性子想了想,咱們都是一家人,事情鬧大了,是給咱們離家丟臉,如此我才按下此事不表。誰知我放過了meimei,meimei卻不肯放過我,我現下心里很不好受,思來想去,這事是作罷不了了?!?/br> 其實這話全是說來嚇嚇她的,畢竟東宮是真的丟了東西,倘若真把這事兒鬧大,免不了要被疑心慎重的顧越澤盤查。 還好她在東宮留下的一首詩,搞得顧越澤不敢宣揚此事,所以離晨也不知道宮里真的丟了東西。捏了她袖子一番,什么都沒摸到,還以為她根本沒動手。 如此一來,離晨撒的謊就成了妥妥的污蔑,拿這個把柄嚇她一下,還是十分必要的。 離晨一聽離盞要把這事兒鬧大,表情保持著無辜,心下卻慌得不行。 原本打算抵死不認的,現下有些堅持不住了。 離盞是何脾性?她當著這么多皇親貴胄的面,連白采宣都敢挑釁。 她一氣之下想鬧大這件事,該是怎么個鬧法?直接在這宴席上鬧起來?一鬧就鬧到太子面前? 離晨心虛得緊,連忙拉住離盞的袖子:“盞jiejie,你別沖動,晨兒錯了還不行嗎?是晨兒聽信了他人讒言,晨兒不該懷疑jiejie。我這就給jiejie道歉,望jiejie別再生我的氣了?!?/br> 離晨一口氣說完這話,小臉憋得通紅。 她平時雖和和氣氣,骨子里卻是個十分爭強好勝的人。要她服軟,比扇她耳光還難受。 可離盞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離盞輕悠悠的睨了她一眼,如同主母訓斥仆人一般,“你倒是會推責任,讒言是你聽的,狀可是你告的,又沒人逼著你?,F下要你認個錯,你就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jiejie倒是想原諒你啊,可你總要拿出些誠意來,否則我這口惡氣如何消得下去?!?/br> “那jiejie要怎樣才肯原諒晨兒……” 離盞思了思,抬頭朝大殿上望去,嘴角漸漸牽起一抹壞笑,如蔥的手指把住酒壺,將最后的一點酒水拉成絲兒的倒進杯中。 “端著這杯酒,去敬白家小姐,jiejie發誓,自此再不會拿此事為難于你?!?/br> 離晨大驚。 白家和離家之間有一筆血仇未了,白家正愁著沒機會整她們呢,現在卻要自己往槍口上撞。 離盞這招借刀殺人可真夠陰的,如果明著欺負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難免要落人口舌。 現下離盞只需靜坐一旁,看著兩個不討喜的人互相爭斗,就算打起來,血都不會濺到離盞裙子上。 怪不得生得像狐貍,簡直狡詐透了!相由心生,原是真的! 離晨想想上次白采宣抄家的架勢,心里就屈辱得緊。 可不愿意又有啥辦法,離盞要是把這事兒給鬧開,她還有何顏面在京中立足? 離晨思及此,唇角咬得有些發白。 “盞jiejie可要說算話!” “那是自然?!彪x盞笑著把酒杯遞到她手里:“去吧晨兒,好好表現,切莫給我們離家丟人?!?/br> 離盞低頭接過酒盞,躊躇著起身,走到后頭服侍待命的小宮娥面前。 “殿下不在,我想單獨敬白家小姐一杯酒?!?/br> 小宮娥上下瞥了她一眼,心里嘀咕著:這不是方才在席上對離盞拉拉扯扯,楚楚可憐的的那個嫡女嗎? 看她勸她jiejie的時候,倒是悲聲切切的,當時還以為她是個安分守己的主。沒成想,跟離盞就是一路貨色,都是愛出風頭的主。 龍勝龍,鳳生鳳,耗子生來會打洞。民間的富貴人家,空有萬貫家財,論起德行,卻是一個賽一個的上不得臺面。 “你隨我來?!?/br> 小宮娥語氣不好,離晨也只好低頭忍著往前走。二人從宴席邊上穿過,到了白采宣的席上,宮娥讓她停住,自己上前半躬著腰,換了副截然不同的奴才嘴臉。 “白小姐,離家的小姐想要來敬您一杯?!?/br> 當時,白采宣吶吶的坐在席上,若有所思,整整一碗白米飯沒少過幾粒 直到耳朵邊上傳來“離小姐”三個字,白采宣猛然回過神來,不由皺了眉頭。 “離盞?” 小宮娥懦懦的往后一指:“是這一位?!?/br> 白采宣猶豫的往那處看去,說實在話,方才被離盞攪和了好事,自然是恨她入骨。 但不得不說,這小賤人還真有點本事,幾次胸有成竹算計,到頭來都沒在她手里討得半分便宜。 更別說她主動找上門來,一準兒沒好事! 白采宣絲毫沒有獵物送上門來的快感,反而心里七上八下的,懸得緊。 她保持著底氣,一眼瞥過去,在見到不是離盞,而是離晨的那一刻,心里頓時松了口氣。 這離家的兩個嫡女腦子都不好使嗎? 她正愁氣沒地方撒呢,離晨就像活靶子似的主動移到了面前。 “離家的三小姐?”白采宣平視著前方,嘴角輕輕的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