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危險!
小÷說◎網 ,♂小÷說◎網 , 離盞離開宴席,老太監安排一小宮女跟了上來。 “請離小姐隨奴才來,奴才幫小姐收整收整?!?/br> “多謝了?!?/br> “離小姐氣?!?/br> 小宮女朝著南邊而去,方向剛好和顧越澤寢殿的方向相悖。 離盞怕越走越遠,多去一些路程便要多繞開一些守衛,于是踱著步子跟上去:“我想問下,咱們這是要去哪?” 宮女側頭微笑:“去柏陽院,那處有空房,離小姐可以重新梳妝打扮,再換身干凈的衣裳?!?/br> “這日頭忒熱,柏陽院遠么?” “小姐放心,很近?!?/br> 離盞稍得寬慰,一路跟著她到了一處極其清幽的院子。小宮女引她進了廂房之中,合上門要伺候她重新梳洗。 “離小姐,您先來挑件合身衣裳換上?!?/br> 衣柜子打開,里頭的素的,花的,濃的,淡的,各色衣裳款式都一層層的安放著,從上累到下,料子和做工都是上乘。 離盞心不在焉的瞧了一眼,余光卻瞥著房間的結構,心里默默打著算盤。 眼下這間廂房十分靜僻,窗戶那頭靠著一座假山,假山后頭倚著一面隔墻,方才她特別留意了下,從隔墻翻過去就是折返的路了。 離盞心中已有了主意,信手撫過那一件件衣裳。 “我在鄉下住慣了,梳妝打扮樣樣都是自己來,不習慣旁人伺候。這樣吧,你去外頭等著,我把衣服換好了,梳妝過了,再來叫你?!?/br> “這……”小宮女抿了抿唇,“公公吩囑咐過要好好伺候離小姐,奴才怎么敢讓離小姐自己打扮?” 特地囑咐? 宮里的閹人,個個都是趨炎附勢的好手,按道理,是不會特殊照顧她。 難道是顧越澤的表情,讓那老太監摸到了一些情愫苗頭? 呵……顧越澤,她不過是煞煞白采宣的威風罷了,還沒故意存著心思去勾引,怎么,這就按捺不住了嗎? 離盞冷笑一陣,看得小宮女愈發不安。 “離小姐,奴才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你太老實了些,不要你伺候,你該樂得清閑才是,這大熱天的,誰又不想多歇一會。去吧,我弄好了,自會去叫你?!?/br> 小宮女不敢違逆她的意思,怕她一個不快,要向顧越澤告狀,于是施禮道:“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br> 離盞忽而又想到什么,朝著她背影道:“等等……” 小宮女回身,“小姐還有什么吩咐?” “我一個人打扮,自然是要慢些,沒我的命令,別進來,就怕萬一我正在換衣服……總之我不喜歡別人瞧見這些?!?/br> 小宮女點頭:“奴才記著了,還望離小姐快著些,莫讓殿下久等了?!?/br> “嗯,去吧?!?/br> 小宮女合上了門窗。 離盞望著緊合著的房門原地佇了片刻,事情臨頭了,心口才撲通撲通跳得甚快。 算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正兒八經的偷東西。 不是說她沒有干過偷雞摸狗的事,前世小的時候,她倒也曾去陳管家的賬房里偷過幾次零花,被爹爹抓到以后,還當著哥哥的面把她一頓臭罵,連著半年,她都抬不起頭來見人。 然,這些都是小偷小摸,像如今這般公然在東宮行竊,當真刺激得很。 離盞躡手躡腳的在衣柜里挑選一番,行竊之前,還是要喬裝一番的。萬一有人瞧見了她的背影,只要沒把她抓個正著,她回來再換身別的衣裳,便也好狡辯得很。 現下情形猶如天助,現成有這么多衣裳隨她挑選。 她挨件翻著,挑了身不打眼的烏紗黑錦長羽裙換上,再把頭上打眼的血玉簪子取下,揣進袖中。 她一點一點輕輕的支開窗戶,摸了摸著袖子中的紅手鐲。 “主人,有什么需要嗎?” “我設定一下程序?!?/br> “好的,主人需要更改什么程序?” “更改口令。從現在起,我只要摸一下你,你就把我帶進空間,我怕遇到緊急情況,不方便給你口頭命令?!?/br> “好的,請稍等。滴滴滴,程序設定完畢?!?/br> 一切就緒,離盞墊著板凳笨手笨腳的踩上了桌子,先將玉白的小腿伸了出去,再將整個身子翻過來,貼著墻面往下慢慢落下。 可憐她那兩只缺乏鍛煉的細胳膊,吊著墻面不住的發顫,險些就要掉下了,可一時間她想起那張面具下,生得白嫩又乖巧的長音公子,當即咬了咬牙,硬撐著等腳尖沾了地,才松了手。 其間過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 離盞倍感欣慰,精神大為振奮,覺得自己很有干這行的天賦。 靈思丸啊,靈思丸,你在東宮被那渣男惡心了這么久,而今,妙手空空小盞盞就快把你摘回去給美男子熬湯咯。 離盞朝兩手各哈了一口氣,搓了一搓朝著眼前這座嶙峋的假山攀去。 那假山看著不高點,爬起來卻忒累,想想哥哥年幼時就在這樣的假山上穿躥下跳,野得跟猴似的,自己怎就一點不像他呢? 離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越過山,翻下圍墻,一路向北。 東宮守衛森嚴,即使宴席已經調派了大半的兵力,路上還是遇到了巡邏的守衛,好在她提前更改了程序,只要輕輕一點紅手鐲就能立刻躲進空間里,待外頭徹底沒了動靜,再出來走動。 如此一來,一路倒是有驚無險的。 再加上,她前世出生在黎家,受爹爹哥哥用兵之道的影響,耳濡目染也知道些尋常布兵的規律。照著這些規律,便躲開了一半守衛。 直至她到了一處深院,見到一座三樓高的樓宇。 這樓宇實在氣派恢弘,叫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間金妝繪,枋檁游龍,藻井團鳳均由金箔貼成,回廊二十二根擎檐石柱淺刻著莽龍數條。 真龍象征著皇帝,而莽龍就是太子無疑了。這里必是顧越澤的寢殿! “誰?”突然一陣厲吼。 侍衛朝院子隔墻的鏤窗上看去,黑幽的身影從后一閃而過,又似幻覺。 “誰在那里?!”侍衛大聲喊道。 另一個看守也跟著瞧去,卻什么動靜也沒瞧見。 “你是不是看錯了?八成是只貓?!?/br> “我明明看見一個黑影飄飄的,好像是女人的裙子,怎么突然就不見了?!?/br> “女人?”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十分困頓,另一侍衛懶散得道:“噓,別亂說,良家子們都在宴席上,誰敢偷偷到殿下的寢臥來。小心里面的……” 這話還沒說完,門被從內推開,一道明黃的身影站在高高的梨花門檻后,緊隨著的,就是一句森冷的質問。 “怎么回事?” 離盞在空間里聽得清楚,這分明是顧越澤的聲音。 怎么回事兒?東宮采選,顧越澤不在宴席上顧全大局,欣賞美女,回清幽幽的寢殿做什么? 故意來給她出難題,使絆子的嗎? 要知道,靈思丸十有**就在這院子的偏房當中,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危險,更何況這人還是靈思丸的主人。 “回殿下,方才屬下看見一個人影,就站在那個鏤窗后面?!?/br> “噢?”顧越澤頓了頓:“你們呢?你們幾個也看見了?” “屬下們沒有,只有李統領一個人看見了?!?/br> 顧越澤朝鏤窗前深深寄了一眼,慢騰騰的從嘴角吐出個字:“搜?!?/br> “是!”侍衛幾人合拳,跑出了院落,一邊搜著,一邊抽了腰刀朝墻后的花草后一片亂砍。 待花草都被斬落一大半,狗洞也親自鉆了一鉆,這才謹慎的回來稟報。 “回殿下,什么都沒發現?!?/br> 顧越澤點了點頭,可陰測測的目光始終在墻周圍徘徊來去,不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