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爭寵
小÷說◎網 ,♂小÷說◎網 , 離盞知道事情不妙,對方有人證,有物證,宮女肯定又收過離晨的好處,咬死不肯松口。 而自己卻什么都沒有。若是強行說她們在撒謊,反而顯得自己是豬八戒掄家伙,倒打一耙。 辯是一定要辯的,但得從別的方面來辯。 離盞靈機一動,想起手中還有個萬能的血紅手鐲,里面值錢的藥品太多,隨便拿一樣說成是本來要獻給殿下的東西,誰又能反駁得了呢? “公公別急著下結論,民女還有話要說?!?/br> 老太監詫異得緊,他是東宮的主事太監,是太子身前的紅人,連宮里的嬪妃們都得忌憚他幾分,這丫頭被他大聲吼了一頓,腿腳竟絲毫不顫的。 老太監瞧了顧越澤一眼,見他拿余光輕輕瞥在離盞身上,也不知在想著什么,可他沒有反對,自己便只好耐著性子道:“好,就讓你說,灑家看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br> 離盞徹底推開離晨,轉身向眾人施了禮,不急不緩抵道:“今日是東宮采選,我進宮的目的與諸位小姐一樣,都指望著自己有幸能服侍太子殿下。倘若我有心要獻禮,那必定會獻上自己最好的東西。諸位小姐們見識比我遠博,大可以仔細看看我這身裝扮。烏金云繡襟裙,玉禽絲做成的,光是布料就是二百多兩銀子,至于這做工,是出自京城最好的裁縫鋪子,銀子自然也沒少花。至于這雙金魚紋路元寶緞繡鞋……罷了,一百兩的鞋子沒什么好說的?!?/br> 這口氣……什么叫一百兩的鞋子沒什么好說的? 離盞把摸著頭上的血玉簪子道:“至于這根簪子倒是可以拿出來獻獻丑……” 這是她從祁王府里拿的最值錢的東西,平日里都舍不得戴,今兒個戴了自然要好好說理一番。 “諸位都是見多識廣的人,這是顆血玉,想必大家都看得出來,血玉嘛……嘖……” 臨頭了,離盞卻找不到好的詞來形容它的珍貴。她真心實意的嘆了口氣:“懂的人都懂,血玉這玩意兒,沒個上千兩銀子上哪買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可太囂張了! 眾人郁憤難平,恨不得手拉手的站出來輪番數落她一通??汕魄扑^上那顆血玉,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首飾,一時妒紅了眼睛,委實開不了口。 “離姑娘,公公給你開口的機會是讓你來解釋的,不是讓你來炫耀的?!?/br> 這聲音不算大聲,卻帶著一種融進骨血的里的傲慢,嚴肅無比。 離盞望去,原是霽月公主發了話。 霽月公主乃貞妃所出,貞妃又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愛屋及烏,她便成了宮中最受寵的公主。 小的時候,她爬過龍椅,扔過玉璽,打過太監,踹過皇子。什么荒唐事兒沒做過,皇上都一味由著她。 旁人為離盞的血玉妒紅了眼,可這位霽月公主卻越聽越覺得好笑。 “公主誤會了,民女并未有炫耀之意?!彪x盞莫名狀:“方才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大不敬之罪。既然我隨隨便便能用上這么好的東西,那為何要拿這種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獻給殿下,徒惹殿下不快。我吃飽了撐的,自尋死路?” 離晨聽她語氣囂張,連公主的話都敢駁斥,便十分的不高興了。 她連忙拉著離盞的袖子,使勁兒掰扯:“盞jiejie,快別說大話了,咱們雖比普通人家有錢,但還不至于富裕到這種地步。只要是玉也得分個高低好次吧,你這是多頂尖的玉,能值那么多錢?” 離盞倏爾笑了,眉眼瞇得十分輕蔑,直把離晨看進了塵灰里。 “我的晨兒meimei,你知道血玉是什么玉嗎?極品好玉會有靈性,吸收外界的養分而生出玉花。生了玉花的玉,便比尋常的玉高出成倍的價錢。而血玉里的血絲兒也是吸收養分而形成的一種玉花,要想形成這種玉花,需要用鮮血持續浸泡上百年。但凡是血玉,無論好壞,都是千兩銀子起價?!?/br> 離晨聽得目瞪口呆,匆匆環視四周,見旁人不曾反駁,便知是自己孤陋寡聞,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咬緊了嘴唇。 緒王目光在她姐妹二人身上來去徘徊,興致甚濃:“真奇怪啊,你們離家,一個庶女,用的樣樣都比嫡女好,這算怎么個說法?” 離晨本是通紅的一張臉,瞬間又變作了青色。 不說她還不知道,離盞這一身行頭竟這樣值錢,一說立馬就相形見絀了,她真恨不得把身上的首飾全都摘下來! “家父……家父慈愛,對我們姐妹三人,都是一樣疼的。只是盞jiejie流落在外多年,受了不少苦,父親為了補償,自然給盞jiejie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彪x晨苦笑道。 “是嗎?”緒王轉頭問離盞。 雖然很不情愿,但姑且算是吧,否則怎么回答呢? 說這些東西是行醫所得?長風藥局重新開店沒多久,這個理由實在牽強了些。 說成是祁王所贈? 更不太好,這是東宮采選,提什么祁王! “是,我們離家,父親最寵的就是我?!彪x盞說罷,故意挑眉瞧了離晨一眼,把離晨氣得臉紅一陣青一陣的。 既然太子的恩人,是長風藥局的堂主離尺,而離尺最疼得又是這個庶女離盞。即便她有罪,顧越澤也只好放她一馬。 白采宣眼瞧著這事態越來越不對,這廝賤人嘴巴真是厲害,天花亂墜一通,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從旁人看來,她著實沒有把破玉當寶送的理由,如此僵持下去,也糾纏不出什么結果,反而讓她出盡了風頭。 現下得想個辦法,把她趕緊趕下臺才行。 白采宣用手肘子碰了碰自己的老父親,白照芹自然明白女兒在想些什么,當即撩了袍子站起身來,朝顧越澤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太子殿下,東宮采選乃是囍事一樁,區區一個白玉腰墜,碎也碎了,便由它去吧?!?/br> 顧越澤對離盞起了興趣,本也不想重責于她,白照芹如此一說,倒是和他心意。 “白大人說得即是。許是本宮的人記錯了也不一定?!?/br> 宮女應聲一抖,連連稱是。 “你們都下去吧?!鳖櫾綕珊皖亹偵膿]手。 “是?!?/br> 離盞起身往座上走,在路過白采宣身邊時,故意朝她翻了個白眼。 小賤人,竟敢主動挑釁!顧越澤不過是看在離家的份上放她一馬而已,她就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呵,顧越澤是我的,這東宮也是我的! 今日最出風頭的人,也必定是我! 白采宣氣不打一處來,越想越過不去,牽著裙子走到兩席之間,朝著上席深深一拜。 “殿下,方才這么一鬧,我看大家都失了吃席的興致,不如由采宣愿意獻舞一曲,為宴席助助興?!?/br> “好!”顧越澤擊了個響亮的巴掌。 “白小姐想為大家來一支什么舞?”緒王跟著附和。 顧越澤抬頭朝白采宣望去,二人的目光憑空匯于一處,霎時就纏做一團,生出些甜膩膩又濕噠噠的霧氣來。 “本宮早有耳聞,白小姐的雙云巧臂舞,舞得可是京中一絕,今日不知我等能否有幸見識一番?!?/br> 白采宣羞赧一笑,回頭朝離盞還以顏色。 “既然殿下喜歡,那采宣只好斗膽就獻丑了?!?/br> 雙云巧臂舞? 離盞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心中一痛,后腳跟像和地磚生在了一處,怎么抬都抬不動。 “慢!”離盞豁然回首,望著上席的顧越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