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好好收拾她一頓!
小÷說◎網 ,♂小÷說◎網 , 思忖至此,離盞“砰砰砰”躁動不安的心便平靜了下來。 敵在暗,我便也要在暗,敵不動,我便是打死也不能動! 先觀察觀察再說。 “盞兒在思量什么?方才本王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br> “在想王爺突然問我這個做什么?采選而已,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br> 顧扶威喉頭一緊,把茶不重不輕的擱在案幾上:“如何算不得大事?倘若被選中,你便要長居在宮中,那長音由誰來治?你也知曉他的狀況了,那廝成了個小孩,整日鬧脾氣,說不吃飯就不吃飯的,府里無人能拿得下他?!?/br> 是這樣嗎?顧扶威這么聰明的人,會真覺得,她區區一個民間庶女真有可能被太子選為太子妃? 這種微乎其微的機會,比天上掉金子還小。 離盞從瞇著眼,從眼縫兒里瞄了他一眼,顧扶威正襟危坐,接著說道:“且依本王之見,這次采選,也不適合你?!?/br> “噢,殿下可否指教一二?!?/br> 顧扶威一個拈花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笨盞兒,太子不再是以前的三皇子了,現在他不僅在朝堂上有勢力,還得了黎家的兵權,以后皇上就是想罷黜他,也不敢輕易行事。如今那些當官的,為了把女兒送到東宮,頭都要擠破了,莫說是太子妃,做個小妾將來也是宮里的娘娘。你思量思量,當天會有多少達官貴人在場?就算太子不挑你,旁的官員看對了眼,把你拉回家做個三房四院的,你爹會幫你攔著?” 離盞揉了揉額頭,順應道:“殿下替盞兒著想,殿下說不去,盞兒便不去吧?!?/br> 字里行間皆是曖昧,三分是用來試探顧扶威的,七分是用來試探雀枝的。 “真乖?!鳖櫡鐾嗔巳嗨^頂好不容易團好的發髻,一旁,雀枝已氣得看向了別處。 可離盞對雀枝的教訓,并不打算到此為止,俗話說得好,不怕偽君子,只怕真小人。 像雀枝這樣只在背地里搞小動作,面上半點破綻也不露的人,委實有些可怕。 這回,要不是她爬到樓頂去偷聽,誰知道她暗地里跟顧扶威打過小報告?! 這種小人,就應該一次性訓給痛快,好叫她以后見自己,都跟見鬼了似的避著。 離盞趁著顧扶威高興,手肘撐著桌面,把頭湊近了些?!暗钕?,我今日想了想,要是想讓長音公子身體恢復得快些,還得給公子換一次血?” “換血?” “嗯,他毒素還未完全清除。既然心脈已通,換血便是清除余毒最快的辦法。就如上次,給殿下換血療毒一樣?!?/br> “準了?!鳖櫡鐾粠О朦c猶豫:“那你尋到能為他換血的人了嗎?” “自然找到了才會跟殿下說的?!?/br> 雀枝聽了這話,不知為何,頭皮一緊,心里暗暗有種不好的預感。 離盞忽而轉頭看向雀枝,雀枝正胡思亂想著,猛的嚇得彈起。 “小枝枝,瞧你怕的,借用借用你的血而已,又不會要了你的命?!?/br> 血?而已?! 雀枝不懂什么是輸血,但光是聽見“血”字,膝蓋骨便發軟。 殿下殺西域天女的時候,便是放光了她所有的血慘死而亡。她當時硬著頭皮派下人把尸體拉出來掩葬,蒼月之下,那尸體白得像紙糊的假人,周身的肌rou都成萎靡狀態。 她的血若是被抽出來…… 雀枝差點經不住要蒙頭大叫起來,可顧扶威卻如死神一般鎮在她面前,叫她保持著最后一分理智。 “殿下,說來小枝枝可是你府中的大丫鬟,您可會舍不得?” “雀枝,你愿意么?”顧扶威目光不重不輕的落在她身上,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下令前走個過場。 然,這聲音實在太過魅惑,低沉中不帶任何的雜音,聽著像是沙漠蒼月下的的狼語。 雀枝實在迷戀這聲音,迷戀這聲音的主人,就如著了魔一般,顫巍巍的點頭應道:“雀枝愿意?!?/br> “此事宜早不宜遲,既然小枝枝愿意,殿下也準了,那便隨我到南院去吧?!?/br> 雀枝緊緊抿著唇瓣,點了點頭。 離盞給顧扶威做了禮,“盞兒先告退了?!?/br> 南院,廂房由長音住著。離盞去時,楊管家已把偏方收拾了出來,讓離盞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按道理,她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留宿祁王府已是不合適了,何況還和一男人住在同一個院子里,委實不像話。 但祁王付頗大,南北東西四個院落都隔著十萬八千里,若住在別的院子里,照看起長音來著實費力。 再說,祁王的下人們口風很緊,尤其是和長音沾邊的事,更不可能xiele消息,由是,離盞應下,琢磨著順便把雀枝帶過去抽血。 雀枝一路形色消靡,魂不守舍,眼見著要到偏方去了,面色憋得發白。 南院的偏方在廂房最里,隔著一條草花廊,雖不遠,可其間花樹茂盛,什么聲都傳不出來。果真到了那處,離盞還不是想在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她? 她瞧著行了禮,便要離去的楊管家,嘴唇抿成一條線,大有后悔之意。 “楊……楊管家!” 她突然叫道。 楊管家轉過頭,方才與離盞說話,未曾注意到雀枝,她這么張皇一叫,叫得他心尖子發顫,回過頭一瞧,這丫鬟臉色似乎不太對。 “何事?”老管家問道。 雀枝眼巴巴的盯著楊管家,余光卻一直留意著旁邊端然而立的離盞身上。 “我……” 這可叫她怎么說?離盞這賤人當真毒辣,拿長音公子的病為理由要抽她的血。殿下最關心的就是長音公子的病情,莫說是是抽血了,就算是要把她千刀萬剮,她也別想逃。 祁王扶上上下下的人,為殿下馬首是瞻,楊管家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 如同像熱鍋上的螞蟻,可若再不說,就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有何事你便說,支支吾吾的是要作何?” “我……” “瞧把這小丫鬟給嚇的?!彪x盞上前一步,手兒抬起重重落在她肩上:“不過是抽血給長音公子治病罷了,方才當著王爺的面說起此事,這丫鬟還口口聲聲說著愿意,現下似乎又后悔了?!?/br> “我沒有違背王爺的意思,我只是怕……” 楊管家捋著胡子大笑道:“叫離姑娘看笑話啦,姑娘家始終要怯懦些?!闭f罷又看向雀枝,苦口婆心道:“你怕什么?早前抽血給王爺療毒的那幾個死士不也好好的么?且放心去吧,離小姐的醫術信不過,那還能信誰的?” 雀枝徹底蔫了氣。 “離管家真是抬舉我了。不過小枝枝若是執意不肯,我這便去北院,跟王爺回稟一聲?!?/br> “不……不用了……” 祁王府的下人,多是殿下從生死關頭救回來的人。自打跟了殿下,每活一天,便都是殿下賞賜的。 若違背殿下的心意,殿下從不會手軟,而下人們也絕無二話。 “那便快隨我來吧?!?/br> “是?!?/br> 雀枝步子邁得極其緩慢,磨磨蹭蹭了到了偏房。 離盞背過身,先將抽血的器具都準備妥當,這才微笑著轉過臉來。 “坐?!彪x盞指著一梳背椅。 這屋子里并無旁人,雀枝雖逃脫不得,但要她一直憋著是不成的。尤其是離盞這么輕悠悠的一笑,映進她眼里,跟要吃人一般。 她屁股往那兒一坐,瞧著離盞手里拿著的奇奇怪怪的工具,小臉順時就白得跟紙一樣。 “你這是什么妖術,憑空變出這些奇怪東西,我要去告訴殿下!” “左一個殿下,右一個殿下,你怎么不自己長點本事?” “你!” “去呀,殿下也換過血,這些東西,他早就見過了?!?/br> 雀枝緊緊抓著椅子的把手,“你這女人真是惡毒心腸,竟背地里使絆子害我!” “小枝枝這么說,那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有背地里害你?不都當著你面害的嗎?” “你……算你狠!” “倒是你,小小丫鬟,心機倒深。細細想來,你第一次見我,便無端冷臉。我私下細究一番,自認與你無冤無仇,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錯,值得你處處針對?” “你心術不正,不防你防誰!” “我怎么心術不正了?” “呸!”雀枝突然啐了離盞一臉。離盞惡心至極,卻也不愿在一個丫頭面前慌了陣腳,只將器具放在一旁,從袖子里抽了帕子一點一點的擦干凈。 瞧著她雷打不動的笑臉,雀枝怒意更盛。 “離小姐怎么好意思問這個。我都替你臉紅,你心里想著什么,盼著什么,你自己不知嗎?” 瞧著她這一臉醋意,真真可笑。離盞扔了帕子,學著顧扶威的樣子,挽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記。 “你是說這個?” 雀枝當即羞紅了臉。 離盞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 “別遮遮掩掩了,你喜歡殿下,我心里清楚得很。嘖嘖,方才還口口聲聲罵我心術不正,那敢問小枝枝,你心里又在想什么?” 離盞緊盯的目光,似將她衣服都剝了一般。雀枝抿著唇,繃著臉,恨不得挖個地縫兒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