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剝奪權利
他們如何想的白清靈不知道,但是接下來的自我封閉的日子她過得很是歡樂。 白日里起來,先和顏樓享用早餐,他出了公館,她則是和按時來的畫師開始準備畫具,再畫一個鐘頭的畫,畫累了,便讓傭人泡杯明前龍井,一邊飲茶,一邊逗那三只小奶貓。 小奶貓長得很快,黑大統領由原來的一掌來長,已經長成rou呼呼圓墩墩的小貓了,依舊是常常霸氣十足的支起小牙,保護那兩只小母貓。 小白憨憨的可愛,經常喵喵叫著將小腦袋瓜子放在白清靈的手里,讓她撓癢癢,憨態可掬的模樣,讓她十成十的喜歡。 琉璃就很冷漠無理了。 模樣最是優秀了,性格卻也最是冷傲的,與白清靈也不是很親近,喊它了,它便涼涼瞥她一眼,再懶懶的趴下,再不理她了。 可這小家伙兒對著顏樓卻又是像變了另外一副模樣了,又是粘,又是送過腦袋讓他摸的,這一點讓白清靈很是嫉妒。 最近東鳳喂養小奶貓喂養的很好,就連她自己也白嫩了許多。 不過廚房的下人會和管家訴苦,說東鳳每天都是一次性的領走許多羊乳,他們連做菜都不夠用了。 奈何她每次都宣稱是為了喂養小貓,下人們自然不敢吭聲,甚至也不好對眼夫人說,畢竟對夫人來說也只是羊乳而已。 可是對他們廚房幫工來說,大廚食材不夠,就意味著大廚做不出好的菜肴,而做不出好的菜肴,那夫人和大帥自然用了覺得不夠好,不夠好那可就是廚房整體人員的問題了。 管家知道后,眉心皺了很久。 看著東鳳日益嫩白的臉蛋和手,他自然是能猜到這大部分的羊乳是去了哪里。 可是這等小錯,上面是不會當作辭退人的理由的,更何況東鳳的哥哥東離是大帥的身邊人。 他思量再三,決定私下里敲打敲打她。 這日下午,白清靈去了后花園的跑馬場,管家見東鳳一個人在大廳里鼓搗小貓,就悄聲走了過去。 傭人剛想說話,被他擺了擺手,噤了聲。 傭人疑惑,見他那躡手躡腳的模樣,就也學著躡手躡腳的跟了過去。 管家人好心善的,這是想和東鳳開個玩笑? 兩人悄聲過去,探頭看著。 見東鳳帶著厚厚的手悶子,正一下又一下的用手悶子戳著黑大統領。 黑大統領一雙大黑眼睛厲著,尖牙外露,不停哈著氣,口中不時嘟嘟囔囔的,小爪子也露出了厲甲,不時抓一把東鳳戳它的手悶子。 奈何手悶子是厚棉花做的,十分結實,它那一下又一下的,簡直就像是在玩耍般。 而小白還以為它在與她逗著玩,也圓滾滾的滾了過去,把白白圓肚皮露出來讓她撓。 “喲呵,你這小家伙還挺sao的,肚皮都露出來給我了,那我不戳戳你,都對不起你了,是吧?黑大畜生?” 東鳳說著,陰著臉就要下了死手。 那手指頭帶著風就像小白戳了過去。 黑大統領喵的一聲尖叫,一口咬在她手悶子上,任她如何甩也甩不下,氣急了忽的站起身來,就要朝著理石地面摔了下去! “你給我住手!” 管家一聲冷喝,將東鳳嚇得一哆嗦。 趕緊蹲下來把手悶子退下來,順帶著黑大統領也進了箱子里,她站起來,眼淚巴巴的轉過身,在看見之后管家和傭人時,心里明顯松了口氣。 幸好不是顏大帥和白清靈。 不然她想狡辯都沒辦法狡辯了! “我只是想嚇嚇它,黑大統領太不好管教了,經常沖著主子哈氣,保不準那天就真咬了一口,我聽說被貓狗咬了的人有得還見不了光見不了水的,最后都死了呢!我這可是為了大帥和夫人著想??!” 她的狡辯思維還是很清晰的。 可是管家與傭人算是抓了她現行,傭人很是氣憤,聲音都有些抖了,“別的不用說了,我和管家是親眼看著你要摔死黑大統領的,你欺負它們不會說話,但是我們會說話!” “我沒有,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它的,我沒有那么惡毒的心腸,”說著,東鳳委屈的眼淚都留下來了。 加上這段日子喝羊乳又用羊乳洗面的,嫩白的小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 管家嘆了口氣,“這些話,留到晚上和夫人說罷?!?/br> 說完,對傭人說,“你去把貓抱好,親自看著?!?/br> 傭人狠狠瞪了東鳳一眼,抱起奶貓箱子。 箱子里的黑大統領想哈氣時,看到是她,閉了小嘴巴,瞪著圓眼睛虎視眈眈盯著東鳳,后退著走到小白身邊趴下,眼睛卻戒備著。 傭人看著黑大統領的模樣,對東鳳說,“壞事做多了都會有報應的!” 哼了一聲,抱著箱子走了。 東鳳見管家和傭人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眼圈紅著,雙手攥著。 我又有什么錯,還不是你們都針對我! 她是不可能離開了,也不可以被他們抓住把柄! 東鳳想起管家說的話,瞇了瞇眼。 現在夫人正在后花園的馬場里練習跑馬,如果夫人沒機會知道呢,那她是不是就安全了? 如此想完,東鳳看向抱著奶貓向傭人房走的背影,眸光惡毒了起來。 下午,白清靈在跑馬場騎著馬跑了幾圈,出了些許汗,穿著一身殷紅騎馬裝回到大廳時,東鳳沖了過來。 白清靈皺了下眉,擺了擺手,“有事情待會兒說,我要去洗澡?!?/br> 說完,便上了樓。 東鳳看著她背影,抿了下唇。 待白清靈回到臥室正準備換下騎馬裝去洗澡時,又忽然想到了,剛才好像沒有在大廳里聽到黑大統領它們的叫聲,難不成是三個小家伙出事了? 于是手里的鞭子都忘了拿下,直接沖下了樓梯,果然沒在大廳里看到那三只小家伙。 轉身對站在一旁的東鳳說,“怎么回事,黑大統領小白和琉璃呢?” “奴婢該死!”東鳳慌亂著一下跪在地上,彎腰要磕頭,被白清靈制止,“有話就快說!小家伙們去哪了?!” “被,被管家和傭人拿去傭人房了,他們說我喂養不當,讓黑大統領的性格暴躁了,不讓我養了,趁著您不在,從我這里強行抱走了!” 說著,她抬起臉,臉上不單是有淚,顴骨處還多了一片淤青,尤其是最近吹彈可破的白嫩臉蛋,再多了這么一大塊青,就更顯得可憐巴巴了。 “哦,”白清靈對她是青還是紫不上心,開口便道,“來人,去一趟傭人房,把人和奶貓都接回來?!?/br> 跪在地上的東鳳有些發傻,白清靈用了‘接’? 見下人出了門,東鳳又說,“都怪我,怕野性難訓的黑大統領傷了您,就想馴服一下它,碰巧被管家和傭人見到,以為我要傷害它,就,就動手打了我!” 說完,她用胳膊肘抹著眼淚。 白清靈急切的往門口看,低頭看了她一眼,“挺紫的,疼吧?” 東鳳聽這話,哭得更是委屈了,小聲啜泣又改為了嚎啕大哭。 白清靈有些皺眉,“小點聲,待會兒黑大統領回來了聽到你這么哭嚎,又要驚到了?!?/br> 東鳳一哽。 她到底還有沒有人性了! 雖說這青紫是她自己趁人不注意磕在沙發扶手上的,可是當真是疼的,她也找了鏡子,這臉蛋也確實很是可憐的模樣。 可白清靈除了問了一句是不是疼,就真的不打算過問了? 于是又道,“我是為了夫人和大帥好,可是他們兩人一個搶貓一個推人,就似是要殺了我一般,我承認,借著我哥哥東離的光,得了這一份喂養貓的好差事,可是我也是盡心盡力為了夫人和大帥認認真真對待這一份工的,這三個小家伙我也是真心誠意當孩子一般對它們的,怎么就成了惡人了?” 這話剛說完,大廳的門一開,傭人抱著箱子走了進來,看到東鳳跪在地上時先是一怔,隨后喃喃自語,“我還沒告訴夫人呢,怎么就自己來跪著了?” “就是她!”東鳳聽到聲音,倏地轉身用手一指,“就是她要搶貓的!” 傭人抱著貓箱子又怔住了,隨后皺緊著眉心走到白清靈近前,慢慢將貓箱子放了下來,又蹲著伸手摸了摸黑大統領的小腦袋瓜,才收回手站起來看向白清靈,“夫人,您找我什么事?” 白清靈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這黑大統領與你倒很是親近,這以后你又得多加一項工作了?!?/br> 東鳳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白清靈,“夫人?” “哦,”白清靈轉頭看向東鳳,“忘了和你說了,最近廚房羊乳說是不夠用了,以后你同采買一起,專門為三只小家伙采購羊乳,這樣的話,既是對三只小家伙好,也是對我和大帥好?!?/br> 說完,白清靈對有些懵的傭人說,“你啊,就不如東鳳機靈,你看,東鳳升了職,比原來工錢還要多,你吶,多了喂養小貓的工作,又拿和原來一樣的工錢,怎么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此時,聽到東鳳在夫人面前告狀后就趕緊趕過來的管家也在大廳里了,聽了白清靈這番話,替傭人答應了下來,“夫人想得周到,她卻是需要歷練些,能為夫人和大帥多做事,是下人們應當應分的?!?/br> 傭人也連忙點頭,“我愿意的,我愿意的!” 白清靈打了個哈欠,對她們擺了擺手,“行了,就這樣吧?!?/br> 說完,轉了個身,就上了樓。 東鳳跪在地上傻了眼。 升了職? 說得好聽! 這樣一來她是被采買牢牢看死了,一點多余都撈不到不說,連采購來的羊乳還要全數交給廚房了。 那她還怎么用羊乳凈面,還怎么樣喝羊乳! 想到這里,她咬著下唇,低著頭坐在了地上。 管家見她這副模樣,搖了搖頭,轉頭對傭人說,“你去安置這三個小家伙兒,記得,你怎么對它們它們就怎么對你?!?/br> 傭人點頭,又低身抱了箱子離開,看都沒有看地上的東鳳一眼。 管家沒有立刻離開,只是看著東鳳嘆了口氣,“東鳳啊,你哥哥心腸好心眼實,做事對人都真誠有禮,你怎么,唉!” “管家,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哥哥好,到我這里你又唉聲嘆氣的,夫人都沒說什么,你這里裝什么大尾巴狼!”東鳳本就氣得夠嗆,又聽管家如此說,也不管不顧的撕開了臉皮。 管家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我就明說了吧,夫人不是不與你計較,而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還給你留一份面子,你若還不知悔改,這顏公館里可不留黑了心腸的白眼狼?!?/br> 他說完,甩袖離開。 東鳳氣得又哭了起來,手扶著地站了起來,從袖口抽出一份報紙甩在茶幾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哭著跑了出去。 白清靈躲泡了澡又睡了一個舒服愜意的下午覺,樓下的電話鈴聲又響了。 傭人接了電話,是夏家打過來的。 之前白清靈吩咐過,如果是夏夫人搖過來的,就說她去寧城玩了,若是夏歡沁或是夏懷森搖過來的,就讓她接。 這一次,就正巧是夏歡沁。 白清靈也睡醒了,隔著門聽到傭人這么說,就趕緊下了樓。 拿起話筒,問道,“夏至弦好啦?” 夏歡沁在那邊,身旁也人,小聲說,“是啊,今早剛回來的,就說是從寧城回來的,還專門帶了好多從碼頭買回來的新鮮玩意兒,可歡喜壞了我mama,現在正拉著夏至弦聊天吶?!?/br> 她又說,“我可給你也準備了一份,你在家等著,我現在就過來?!?/br> 白清靈趕緊道,“別了,你從醫院委屈了一個多月了,今天好不容易回家能睡個好覺,就別往我這里跑了,明日再過來罷!” “我今晚打算住在你那里,趕緊讓傭人準備客房,我現在就出發?!?/br> 電話中夏歡沁似乎有些慌亂,怕白清靈拒絕,就直接掛了電話。 白清靈拿著電話有些發呆,眨了眨眼,對等在一側的下人說,“去準備客房,歡沁過來住兩天?!?/br> 她靠在沙發上,眼睛瞄到了茶幾上的報紙。 一幅照片很是顯眼,而其中一個正是她玉樹臨風模樣清雋俊美的顏樓。 白清靈好看的眉心皺了皺,放下懷抱的雙臂,伸手將報紙拿了過來,展開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面無表情的又翻了個面,忽的嗤笑一聲。 又想到夏歡沁非要趕著今天晚上住在這里的慌亂模樣,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白清靈坐在沙發上,等著夏歡沁,卻在等她來之前,先等回來了顏樓。 高而挺拔的男人剛進來,將身上的大氅遞給管家,走向沙發邊時還帶著一身涼意。 只是那模樣依舊是讓人賞心悅目的舒適。 白清靈沖他擺手,向他炫耀,“我明天可以出門啦!” 男人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攬住她腰身,親了親她剛睡醒還有些凌亂的長發,“夏至弦出院了?” “嗯!歡沁還說她要帶禮物給我,現在正過來吶!”白清靈興奮的說。 “往日里見你收禮物也沒有這么高興,怎么夏小姐的禮物,與我買的禮物,有不同么?!蹦腥颂裘?。 “不知羞,還與她吃醋吶!”白清靈伸手點了點顏樓的胸膛,“你買的我當然喜歡,她買的可是慶祝我可以解除封閉的禮物!那哪里一樣嘛!” “對了,夏歡沁晚上要在這里睡,我讓人給她收拾了客房,晚上我就不與你睡了,我要去陪她說說話?!?/br> “不行?!蹦腥酥苯泳芙^,“她回去不在自己家好好休息,跑這里睡什么覺,待會兒過來了聊幾句,你便讓她回去,她若是不走,便讓夏至弦來接她?!?/br> 她手指頭隔著他的淡灰色馬甲畫著圈圈,有些幽怨的說,“我就這么點的要求,你都不答應了?又不是我出去她家里住,只是讓她在這里住而已,這點權利,我都沒有了?” 顏樓握住她的手,制止她亂摸亂動,“夏至弦不會讓她住在這里?!?/br> “怎么不會,人家夏至弦又不是你,你怎么就給他定下來不讓了?再說了,這段時日我都被關了那么久,畫師不愛聊天,弗蘭克劉說話我又不喜歡,馬又不會聽我說心事,你又早出晚歸的,我多可憐,多孤單吶!反正我是不管的,夏至弦不讓是夏至弦的事,你若是不讓,就是在剝奪我的權利!” 她垮了小臉,臉色也有些許難看,“在家里處理一些家長里短的,我都快要煩死了呀,這么久都沒有出門,或許外面都傳成了你把我軟禁或是離婚了呢?!?/br> “不會?!蹦腥说?。 “怎么不會?”她放下手,抬起臉看他,“名冠海城的白大小姐,自打結婚被顏大帥寵了一段時日,很快便被打入冷宮,幽閉起來,甚至不讓她去見至交好友?!?/br> “這又是什么話?”男人挑眉。 “什么話?”白清靈從沙發前的茶幾上拿起一份報紙,指著上面的一段話,“瞧瞧,清清楚楚的寫著呢!還有這里!” 她氣就不打一處來了,“你得解釋清楚,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