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顧平生,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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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平生將檢測報告塞到她手里,一臉陰沉的盯著她看。 溫知夏覺得現在的情況帶著說不出的詭異,“顧總,我想我沒有必要看這個?!?/br> 他們早已經不再是什么親密無間的關系,她也不需要他證明什么,就算是他跟李月亭發生了什么,她也沒有什么好說的。 顧平生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看著她,他耐住被人旁觀的羞恥做的檢查,她說沒有看的必要? 溫知夏沒有翻看這份檢測報告,也沒有去看后面的最終結果,只是重新遞給了他。 “你真的不在乎?” 溫知夏扯起唇角淡笑:“我比較在乎,顧總什么時候去民政局跟我把婚離了,畢竟……”她說:“我已經在國外結婚了?!?/br> 顧平生單手插在口袋里,修長的手指磨搓著里面一個小小精致的絲絨盒子。 那是他重金高價買回的鉆石戒指。 他沉沉的目光睨著她,沒有伸手去接。 “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把李……” “顧平生,我們回不去了?!睖刂男θ菸?,拿著檢測報告的手收回,他不接,她就放到了布加迪的車頭上,她說:“你該知道的,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即使旁人反對,我也會義無反顧。但是我放手了,想要重新了,就不會再回頭?!?/br> 她眼眸微微掀起,耳邊的碎發散落過來,她伸手攏了下,指尖微頓,說:“你看,我以前是長發,現在是短發,每當我習慣性的抹發梢的時候就會真切的感受到,一切真的變了……我現在過得很好,感情和睦,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br> 她從中學時期,就是長發,因為喜歡。 她留了那么多年,卻在出國的那天親手剪下來。 那時,她就告訴自己,沒有什么,是不可以適應的,就像付出的再深感情都可以收回來。 “過不去?!彼乖谝粋鹊氖种冈诩毼⒌念潉?,拇指按搓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他說:“除非我死了,不然過不去?!?/br> 長發剪短了可以再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一樣。 對上他深沉如同墨色般的眸子,溫知夏在某個一瞬間就真的快要當真了。 可他啊,一慣最會演戲了。 跟別的女人接吻擁抱上床,照樣可以對著她情深似海,她怎么還敢信啊。 他在外都是肅穆威嚴雷厲風行的顧總,在她面前一直都還會保持著少年心性,會對她癡纏、哄她說愛,讓她總是覺得,無論她的少年走的多高多遠,她都是那個唯一。 只是,現實總是將天真打碎。 “夫人,先生說太晚了,怕您今天喝了酒,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讓我來接您?!睍x茂出現在溫知夏的身后,像是沒有看到兩人之間對峙的畫面。 溫知夏收回視線,跟晉茂一同離開。 轎車開出停車場,溫知夏輕瞥了一眼后視鏡,他還站立在原處。 “小夏?”這已經是徐其琛叫她的第三聲,正在剝橘子的溫知夏回過神來,眼眸快速的閃動了兩下后,將剝好的橘子遞給他。 徐其琛接過:“有心事?” 溫知夏輕輕的搖頭。 “因為公司上新聞的事情?”徐其琛猜測性的問道。 “上新聞也不見得是壞事,起碼……宣傳手段是足夠了?!睖刂男π?,樂觀的想道。 徐其琛抬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能這樣想也好,看來不需要我多安慰你?!?/br> “一點小事情,做生意哪有順風順水的?!彼f。 “早點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晉茂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在這里你睡不好?!痹?,徐其琛讓晉茂去公司接她,是準備直接把他給送回去,但是溫知夏堅持要來看看他。 溫知夏輕輕的點頭,趴在他的腿上,柔軟的發絲垂在面頰上,“醫生怎么說?” 對于她的親昵,徐其琛抬手,給她攏了攏發絲,“沒什么事情,你不用的擔心?!?/br> 溫知夏:“真的?” 徐其琛低眸看著她眨動的睫毛,知道她累了,笑道:“你還不信我?回去吧,明天來接我出院?!?/br> 徐其琛抬手,讓晉茂送她回去,溫知夏走出病房的時候,打了一個呵欠,應酬一類本來就費心神,她東奔西走一天眉眼間已經染上了疲憊。 路上,晉茂到底是沒有忍住,低聲開口詢問后座上閉著眼睛,不知道睡了沒有的溫知夏:“夫人?” 溫知夏沒有睜眼,靠在椅背上;“嗯?” “你……會離開先生嗎?”在她尚未開口之前,晉茂又說:“這幾年你在先生身邊,我才覺得他是真的開心的?!?/br> 以前的徐其琛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一個完美的機器人。 他睿智、強大、一出生就站在了許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達到的終點上,條條大路通羅馬,如果說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那對于徐其琛而言,半個羅馬都是他家的。 也正是因為這些先天的外部條件,和家主繼承人的教育理念,讓他顯得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加之他性格內斂,身邊一直也都沒有什么朋友,這大概就是天賦異稟的代價。 上天給了你旁人無法企及的先天優勢,總是要從你的身上再收走一些什么。 晉茂一直跟在徐其琛身邊,唯一見過他比較放松的只有兩段時間,初識少年時期的溫知夏和現在。 后座上的溫知夏微微睜開眼睛,數秒鐘后,說:“不會?!?/br> 徐其琛于她,無論什么時候,在她心中都存有一份自留地。 晉茂聞言,笑了下,是欣慰,也是安心。 車窗外是四方城靜靜流淌著的夜色,霓虹燈閃爍著。 顧夏集團。 李月亭剛一到公司,就接到了人事部的解聘合同。 “這是什么意思?” 人事部的小姑娘是剛來的,面對她拔高音調的質問,頓了下:“這是上面的安排?!?/br> 上面的安排…… 李月亭這些年的提報任用都只經過顧平生一個人,而且如今她在集團里也已經是一個部門經理,誰還能那么輕易的說把她辭退就把她辭退,連一點風聲和消息都沒有顯露出來。 李月亭緊緊的握著桌邊的辭退合同,踩著高跟鞋就敲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只是,她沒有想到,辦公室里張之彥也在。 “什么事?”顧平生抬眸看到她,并沒有什么起伏的語調沉聲問道。 李月亭握了握手中的辭退合同,稍微遲疑了下。 “李秘書,不,現在應該叫李經理了……手里拿的什么?離職合同?我是不是該恭喜一聲,祝福兩位喜結連理,白頭到老?”張之彥看到她手中的合同,曲解道。 張之彥已經開口提到了合同,李月亭便是什么時候說都沒有什么區別了,她徑直走到顧平生的桌前:“顧總,您要辭退我?” 顧平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將一份檢查報告丟在了桌上,是他昨天進行的檢查報告,足夠證明他在短時間內,并無性(交),但昨天,李月亭的所言所行都在昭示著在他中藥之后,跟她發生了關系。 李月亭的面上一閃而過的恥辱情緒,她沒有想到,顧平生這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會去做這種檢查。 “勞務合同上簽字,這是我給你最后的體面?!鳖櫰缴谅曊f道。 李月亭握緊了手掌,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蟄伏了這么多年,熬走了他身邊的鶯鶯燕燕,熬走了趙芙荷溫知夏,卻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溫知夏三年之后的復返,讓她心中生出了危機感,李月亭想要用媒體和幾位老總的目睹為顧平生施壓,她以為這么多年的陪伴,自己在顧平生的心中存有一席之地,于是便生出了兵行險招的主意。 也能在溫知夏的面前揚眉吐氣的被扶正。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以后,換來的竟然是辭退。 “你不能因為昨天的意外就辭退我?!崩钤峦の站o了手掌,抬起頭,“我只是聯系不上顧總,聽到會議室里有動靜就進去看看,我并沒有能夠預料到顧總發生了意外,當時你神志不清的撲向我,我……只是受到了驚嚇,沒有反應過來,即使我當時沒有能夠及時解釋,你也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解聘我?!?/br> 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言辭清晰的找出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的理由,李月亭這些年在集團也并非是白干的。 顧平生十指交疊,撐放在偌大的辦公桌面上:“說完了?” 李月亭斂聲,卻一直在看著他。 “說完了就出去?!鳖櫰缴谅暤?。 這便是,她說的這些,都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李月亭抿緊了唇。 “如果顧總真的有意辭退李經理,我們張氏倒是很歡迎?!睆堉畯╅_口道。 顧平生湛黑的眼眸掃過張之彥。 張之彥微笑著回視;“怎么,顧總又舍不得了?” “既然是解除了勞務合同,顧夏集團就不會再管職工的歸屬?!鳖櫰缴谅暤?。 張之彥聞言,點頭,看向李月亭:“李經理意下如何?我們張氏萬分歡迎,并且……”他說,“可以給你提供相等的待遇和職務?!?/br> 這便是堂而皇之的要跟顧平生打擂了。 李月亭還在希翼顧平生能夠收回這個決定,畢竟她在顧夏集團多年,知道的內情掌握的資源人脈一旦離職去往張氏集團,都會一并帶走。 但,他沒有。 自始自終都沒有。 李月亭咬緊了牙關,“那就請張總日后多多關照?!?/br> 張之彥唇角扯起。 某酒店。 花千嬌是個尋覓美食的吃貨,聽說這里的廚師廚藝一絕,便在快中午的時候邀請溫知夏一起吃午餐。 因為距離公司不是很遠,來回吃一趟午飯的時間足夠,溫知夏便欣然答應。 只是,她沒有想到,吃完飯想要去洗手間補個妝的時候,會在經過一間包廂門口陡然被“砰”的一聲打開的門嚇了一跳。 里面一個女人像是想要逃走,卻被緊跟而來的兩個男人一把按在地上,竟然直接壓在她的身上開始扇耳光。 “小賤人,你以為自己是什么東西!給臉不要臉,我把你從地下城包出來,只讓你好好伺候,不是讓你給我甩臉子,一個出來賣的,連點規矩都不懂!” “饒了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天真的身體不方便?!迸宋嬷?,連聲求饒。 但男人顯然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做什么都可以?”男人看了眼同伴,同伴從包廂里拿出一瓶酒,倒在男人的鞋上,“舔干凈了,舔干凈了,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br> 女人跪在地上,沒有動作,捂著臉哭起來。 溫知夏看到這一幕,眉頭擰了一下,只是她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而且,很明顯,包廂里還有人。 聽對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個小姐一類,而這兩個人男人是她的客戶。 “還愣著干什么?!”男人一腳踢在女人的肩上,不耐煩的怒斥道。 溫知夏不打算多管閑事,準備轉身離開。 而就在她抬起腳的時候,卻聽到:“……不要那么兇,看看都嚇壞我們的美人了,不管怎么說,都是以前伺候過顧總的,有點傲氣也是難免,還有這舌頭,上面打了舌珠用來舔鞋,那面大材小用?!?/br> 溫知夏凝眸朝著地上的女人看過去,恰好此時地上的女人抬起了頭,溫知夏看清楚她的臉,竟然是——趙芙荷。 “呦,這還有一位看戲的美人,怎么,進來一起玩玩?”一群紈绔二代的聚會,沒有什么不敢玩的,還總是喜歡挑點刺激的。 溫知夏對于這種事情也算是見怪不怪,她只是沒有想到,趙芙荷怎么混到了這步田地。 言語輕佻的男人準備上前,卻被同伴一把攔住,低聲道:“別亂來,這個女人我見過,她是溫知夏?!?/br> 地上的趙芙荷聽到了男人嘴里吐出來的名字,整個人一僵,猛然間抬起頭。 溫、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