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云歲各種依她,大有一副“只要你不進廚房,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慷慨。 付思若……更氣了。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鯉魚打挺地蹦起來。 云歲被嚇了一跳,眨眨眼:“怎、怎么了?廚房還有什么沒關嗎?” 付思若嘴角一抽,一臉受傷和警告:“能不能不提廚房!” “行行行,你說?!?/br> “你猜我昨天看到誰了!” “嗯?” “岑寂!我看到岑寂了!” 付思若驚訝得像是知道了什么火星把地球給撞了的消息一般,她表現出了激大的不可思議,連表情都在用力地扭曲。 云歲:“……” 她這才想起這兩天太忙,又動不動醉酒,竟是忘了跟付思若說這事兒。 付思若見她怔愣,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云歲磕磕巴巴的:“啊,忘了跟你說,我也是知道沒兩天……” 付思若轉念一想,也對,就住她家對面呢,哪能不知道。她拍了拍額頭,嘟囔了句:“廚房是不是會降我智啊?!?/br> 云歲也沒聽清,自顧自地說:“我也沒想到他突然回來,那天我也被嚇了一跳?!?/br> 付思若生氣:“一聲不響地走,又一聲不響地回來,又一副對你賊心不死的樣子,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我家歲歲是他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 云歲捂她嘴:“別亂說。他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我對他來說可能不算什么,所以當年他走沒告訴我,可能是覺得沒必要跟我說吧?!?/br> 付思若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這妞兒。 合著岑寂的賊心,全世界都知道,就她到現在還糊里糊涂。 不算什么?怎么可能不算什么?!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她不開竅,岑寂就沒法把她叼回窩。他的行為那么過分,過分到令人發指,是需要點教訓,不然他都不知道她家歲歲有多寶貝。 付思若豁然開朗,不再解釋什么,只點頭:“那我們就不理他!” 云歲有些低落,“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我還是很生氣的。這五年,他哪怕跟我報一聲平安也好呀?!?/br> 他不知道她在突然找不到他時有多擔心,要不是后來有人告訴她他是出國了,她就要擔心五年了。他不知道這五年里她有多想他,多少個夢里都夢到過他。 她又不是小木偶,她也會生氣的。 付思若心疼死了,把人摟過來,“我知道,我都知道?!?/br> 云歲穿著件寬松的白t恤,休閑的短褲,隨意地坐在沙發上,被她一摟,左側的衣服些許滑落。從付思若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若隱若現的半團雪白。她眼睛都直了,“歲歲,你……身材好像,好像又好了?!?/br> “嗯?”云歲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看她,順著她的眸光低頭,忽然跳開:“流氓——!” 付思若捂住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一想到岑寂那個家伙什么都還沒做到,她、她這都已經……她就有點小得意。 岑寂又怎樣,嘁。 云歲和付思若點了白粥和一些開胃的小菜,又點了兩杯奶茶和一些炸雞,準備今天就在家里窩著了。 前天談好的那筆版權費很快就會到賬,她的銀行卡里能憑空多出七位數。銀行卡里有幾個零,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生活的舒適程度和她的享受程度。 外賣到的時候,她提前接到了電話,外賣小哥說他在電梯里,讓她準備一下出來拿,云歲卻遲遲沒有聽到敲門聲。 等了會,云歲還是忍不住開了門,準備站門口等。 這一開門,她就看到了外賣小哥,只是他是在跟對面的人說話。 她聽到外賣小哥問:“不是你的嗎?” 云歲意識到外賣小哥可能是認錯門牌了,忙問道:“是不是闕楊老婆的外賣?” 這一憑空出現的女聲,引得兩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外賣小哥:“是啊是啊,是你的嗎?” 他卻沒有得到回答。 因為云歲的目光驚訝地凝在了剛才被外賣小哥擋住的、對面的人身上。 云歲:“岑寂?” 岑寂:“闕楊老婆?” 付思若匆匆過來,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小聲地問云歲:“你不是知道他回來了?” 那怎么還這么驚訝? 云歲有些呆,“可我不知道他住在我對面呀?!?/br> 付思若:“……” 外賣小哥抬頭看門牌,拍拍腦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走錯了。給,闕楊老婆——” 云歲下意識接過來。 第8章 (修) 她結婚了? 外賣小哥把餐送到,開開心心地走了。 他一走,剩下的三個人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岑寂在腦子里翻著記憶,他敢肯定,謝嶼和江胥絕對沒有告訴他她結婚,而如果她真的結婚,他們也絕對不敢不告訴他。 所以—— 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岑寂可能剛洗完澡,手上拿著毛巾,發尾還在滴水,穿了衣服,但衣服上有一些水漬。 云歲看著這個難得沒有穿西裝的人,問:“這是你家……?” 岑寂頷首,不動聲色地問:“付思若住這還是你住這?” 付思若嘴角一抽。 你就裝吧。 男人裝吧裝吧不是罪。 云歲“啊”了聲,反應過來這只是湊巧的偶然,那股不對勁的感覺被她自己抹掉,她唾棄著自己,他是什么人她不知道嗎?她怎么能把人往壞處想呢? “這是我家,她是來找我玩的。好巧啊?!?/br> “是很巧?!?/br> 之前他說住在御瀾灣的時候云歲已經覺得很巧,沒想到的是兩人竟然還是鄰居,這種巧合已經不能用語言形容了吧?她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付思若看不下去這男人的虛偽,呵呵笑:“粥快涼了,我們回去吧歲歲,再見岑先生!” 她重重地把門一關。 岑寂那句卡在喉嚨里的“闕楊是誰”,沒了問出口的機會。他擰緊眉,不太情愿地回去,隨手抹了下頭發,把毛巾扔在一邊,打開手機找謝嶼。 岑寂:「云歲結婚了?」 謝嶼還在睡,聽見聲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這一看,他差點沒從床上給滾下來。 結婚了? 誰? ——云歲?! 不是他瞎了,就是岑寂瘋了。 他清醒了,困意全跑光,盯著這行字仔仔細細地琢磨了會兒,思考著就兩個可能。 ——要么,云歲結婚了,他不知道,岑寂來求安慰/興師問罪。 ——要么,這個人跟云歲閃婚了,特意發消息炫耀/通知。 前者的可能性高達99%,畢竟岑寂只用了兩天就追到人,那這五年是干啥?鬧著玩兒呢?反正打死他他都不信。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小到荒唐,小到可以直接忽略。 可是前者他必死,后者他能活,謝嶼只能把希望寄之于后者,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恭喜?」 岑寂:「……」 他一時間竟分不清這是不是嘲諷。 岑寂:「她老公_」 這三個字太刺眼,他打出來后又一個字一個字地刪掉。 岑寂:「那男的是誰?」 他臉色陰沉,思考起怎么把她搶過來才好。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才走了五年,就會有另一個男人悄無聲息地入侵,直接取代他的位置。 一想到她會叫別的男人“老公”,會窩在別的男人懷里,他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塊,空蕩蕩的,血流不止,只剩個窟窿。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這五年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他可以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從小到大,從年幼到如今。 如果…… 如果她真的嫁了人,真的很愛很愛那個男人,那他…… 他會用一輩子去抱憾,會用一輩子去懊悔自責。這輩子也都沒什么味道了。 謝嶼哪兒知道那男的是誰?知道的話他敢不告訴岑寂?現在的他完全懵逼,合著還真是前者! 這cao蛋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