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逃避
暴雨直到清晨,之后的艷陽快速讓地上的水汽快速蒸騰。 越音看著房檐出神。 昨日她和荀逸在門口拉扯變成房內外兩個男人神識上的互搏。 她自己做房間禁制在二人強大神識的推拉下易碎的就像紙張,消散時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荀逸盯著房門,猛然收起自己的神識。就像幼童玩的推手游戲時逗弄對方,讓藏鏡沒有收斂的神識乍然蔓延出去。 一陣低笑后,荀逸抓住面色蒼白的越音離開。 廚房中暖光熠熠,平日只有越音一個人,今天還多了一個人靠在門框上,輕佻無骨。 “我知道是誰了哦?!?/br> 屆時她在準備芝麻糕要用的餡料,這句話讓她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等不到荀逸的下文,她轉頭,剛好對上眼神。 他給了越音一個表面的笑容,似乎并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 越音很久沒有在打坐的時候睡著了,甚至沒有在晚上打坐的習慣。只是實在心神不寧,需要清心咒平靜下來。 只不過一向有用的清心咒失效了。甚至沒再夢到荀逸的劍,反而是兩雙大手對自己身體的玩弄。 大概是情欲纏身的心魔。 修道成仙向來不是她的執念,因此對心魔的態度也并不極端,只是覺得自己離成為強者更遠了。 離開書院案牘雜事,吐納入定就變成她一天之中最主要的事情。 連續好幾天,她沒出門也沒客人,關起門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一直在等荀逸發難,在她生辰那日,他說他知道房中是誰。 無法以冥想入定時,那說明思緒繁多,她就在想荀逸會以什么方式發難,想來想去又覺得僥幸輕輕揭過也并非不可能。 偶爾又想起作為出墻的女人,她還有個“jian夫”藏鏡,然后為這個滑稽的名稱感到可笑。 藏鏡不蠢,那日他也放出神識,見到屋外她與荀逸的舉止早就超過了正常師徒。 他早就知道自己與掌門的事情,現下又與荀逸有關系。 他會怎么想自己?一個不知廉恥的小輩,與同門叁個師兄弟不清不楚? 越音嘆氣,生出了逃避的想法。 主峰。 一位雪鬢霜鬟的老者在大殿上陳詞。 老者并不像印象中的修士一般仙風道骨,反倒面頰凹陷,身著布衣布鞋,對主座上的掌門眾人拱手行禮。 老者聲聲泣血,道: “那蓬萊朔易帝君壓榨散修,徇私以包庇罪人,實在是沽名釣譽之徒,枉為寶地之主!太乙門作為東南修士之楷模,還請為吾等散修做主!” 跟在老者身旁的小童連忙上前為他撫順背脊,老者抬起一只眼迅速的掃過主座。 “散人稍安,”主座上掌門的節奏似乎并不受老者的嘔血控訴的影響,面色不變安撫暖帛散人:“對于諸位的遭遇,太乙門深感不幸。為了解始末,吾派會先讓弟子前往東海?!?/br> 作為密友,碧火是這些天她唯一的客人,來見她的時候還帶來著一組消息: “師姐這兩日閉門,想來還沒聽說。昨日辰時,一群東海地界來的散修,齊刷刷出現在山門大陣外,求掌門做主?!?/br> 越音聽著碧火的鈴鐺聲格外舒心,與她討論聽聞:“東海?那是蓬萊的地界吧,怎么會求到我們頭上?” “就是蓬萊帝君出事了,他小兒子勾結魔族,偷了蜃靈珠導致蓬萊境外,靈氣倒滲枯竭,可苦了東海附近的散修,甚至還有正在渡劫的,靈氣不夠當時金丹都劈沒了?!?/br> 越音問:“散修之間不是有聯盟?” “帶頭的老頭兒就是散修聯盟的高層,大張旗鼓的來告狀,還執意見掌門,我看執事堂的臉都黑了?!?/br> “那…掌門打算怎么處理?” 碧火拿著她妝奩里的玉釵把玩說:“或許先派弟子去瞧瞧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