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如雷貫耳(三)
“御者和戎右損失了大半,現在是有車沒人??!”凌駿飛說:“大王,戰車隊已經無法發揮最大作用了,還是撤回來吧?!?/br> 中國古代用于戰斗的馬車。一般為獨辀、兩輪、方形車輿(車箱),駕四匹馬或兩匹馬。車上有甲士三人,中間一人負責駕車稱為“御者”,左邊一人負責遠距離射擊稱為“射”或“多射”,右邊一人負責近距離的短兵格斗稱為“戎右”。 “運輸黑火藥的流馬呢?”流馬是三國時期諸葛亮發明的運輸車,用于搬運物資,節省人力,如今西涼對于此的改進也大大提升了運輸效率。 黑王靳呈山看到西涼火力減弱,便知道他們的火藥消耗已經到達上限,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朕今天就先拿西涼開刀。云梯車準備?!痹铺蒈嚥皇窃铺?,也不是一般電影上那樣一個簡單的梯子,它帶有防盾,絞車,抓鉤等多種專用攀城工具。 “黑國的東西倒是挺先進的,準備防御?!蔽鳑鐾跽f著,一簇飛箭落在了他的身邊,再看外面,飛石飛箭已經在頭頂飛來飛去,黑國文駟帶領大部隊來支援靳呈山。 “以逸待勞,我們不能中計啊?!绷栩E飛說:“文駟的兵只收拾了幾個土匪,精力充沛而我們的人已經在這兒打了三天三夜,這樣打肯定不行啊?!?/br> “看來得拿出殺手锏了!”西涼王說。 凌駿飛點點頭:“我這就去?!?/br> 宋尕問道:“陛下,難道說,我們西涼還有終極武器?不會是最新型,殺傷力最大的戰車吧?” “你猜對了一半,是最新型沒錯,不過并不是殺傷力最大的,但是速度最快?!蔽鳑鐾跷⑿α艘幌?,便令大家都離開城樓,準備乘坐戰車。 …… “原來殺手锏就是這逃跑型戰車??!”宋尕說。 “怎么樣?在這上面是不是一點都感覺不到顛簸?幸虧朕留了一手,大部分人都已經坐這車回涼城了。東大營的人離得太遠,我們根本撐不住,只能先撤回涼城?!蔽鳑鐾跽f:“正好也可以幫助王富貴將軍打一下莒國?!?/br> 黑王靳呈山正坐在軍營里大笑:“我還以為西涼有什么大本事呢,逃跑的本事的確是無人能比,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文駟說:“世子已經帶到?!?/br> 靳奕天跪在地下:“陛下,臣沒有辦好您交給我的事情,現向陛下請罪?!?/br> “不怪你,都是jian人所害。這個王富貴,我定饒不了他?!苯噬秸f:“你回來就好,可把我和你父王急死了?!?/br> “陛下,西涼國實屬可恨,竟然和竇國聯合陷害我們?!?/br> “我現在并沒有打西涼的意思?!苯噬秸f:“他們的實力還不足為道。莒國雖然沒有和我們達成協議,但突襲西涼,緩解了前線壓力,算是幫了我們忙?!?/br> 文駟心想:還好意思說幫了我們忙,我帶著那么多人在懷山山口埋伏都沒埋伏到尹晟麟,還不都是因為莒國。 靳呈山說:“好了,我們撤吧?,F在西涼已經知道我們黑國的厲害之處,自然不敢動北陳,北陳國主這下也終于可以安心了?!?/br> …… “國主!我們突破不了他們的防線??!王富貴居高臨下,易守難攻?!?/br> 邵慮說:“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報!” “怎么了?”邵慮問。 “黑國在南面和西涼打了個兩敗俱傷,西涼王逃回了涼城?!?/br> 邵慮拍案叫好:“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南北都受到壓力,西涼根本無法應付,我就不信王富貴能撐多久?!?/br> “可是……” “可是什么?” “黑國國主靳呈山打跑了西涼王后,便直接撤兵了。屬下認為,黑國根本就沒有打西涼的意思,他們無非就是為了救靳奕天罷了?!?/br> “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我這兒正打的火熱呢,他說撤就撤了?!鄙蹜]說:“那我們還打什么?要是竇國和西涼都打起我們來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鳴金,收兵,回莒國?!?/br> …… 長陵。 “罪臣童文,勾結異邦,謀權篡位,殘害先太子殿下尹晟龍,謀殺仁人志士,制造動亂。為了一己私欲,使國家社稷陷于危難之中,罪不可赦。經監國寺斷案,判處童文游街斬首,以示皇威,即刻執行?!?/br> 童文被押在囚車里,眾多爛白菜葉和臭雞蛋朝他砸來,想想自己當年也是手里有幾十萬兵力的人,哪個見到不得恭恭敬敬?如今淪為階下囚,就連這些平民百姓都看不起他。 童岸蘇在家里坐著,能聽見大街上嘈雜的叫喊。她想再送父親最后一程,可尹晟麟不同意,這樣的慘狀,還不如不看。好在這時候還有尹晟麟親自陪著她,至少還沒有那么悲痛。 “雖然不是親生,可他畢竟是養育你二十多年,雖然平時他限制你的自由,但他還是疼愛你的。這便是父親吧?!币慎胝f。 “太子殿下,謝謝你今天能來?!?/br> “我知道,童文避免不了臭名昭著的下場,但我不想讓你活在他的陰影里。我們不能一味的退讓,既然沒有什么退路,那就不如不退。封你為后,就沒人敢再以你父親的罪行來欺負你。誰敢動當朝皇后呢?” 童岸蘇知道這是尹晟麟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可是這樣對尹晟麟來說,卻有些不公平。 劉得淏和蕪念親自來到了街上,劉得淏說:“大理寺審完監國寺審,監獄里審過,朝堂上審過,也沒問出關于永寂涼城的一點消息?!?/br> 蕪念搖搖頭:“永寂涼城和童文一樣,不會活太長時間了?!?/br> “但愿吧?!?/br> 上了刑場,童文絲毫不露畏懼之色。 劊子手已經倒好了酒,劉得淏上前一步:“童丞相,念在舊情,本王最后送你一程。你真的不打算再說些什么了嗎?” “得淏啊,你就是永遠不明白我的用心,但我相信你遲早會明白的。這世道,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br> 手起刀落。 劉得淏心想: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