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國際友人
初七,趙誠剛從宿醉中醒來,就不得不踏上了歸途。陜州急電,命令他去重慶軍事委員會報道。 **編制很大,師以上軍官恐怕得在兩千人以上,用火車至少得兩趟才能拉完,為毛突然點自己的將,趙誠撓破頭皮都沒能猜出上面的意圖。管他呢,左右要回云南,在重慶呆幾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出陜州,過潼關,當晚弟兄們是在西安落的腳。這里雖然屢屢遭到日軍的轟炸,但市面上還算繁華。 兵站的伙食一般,老虎他們幾個非鬧著要嘗嘗地方風味。趙誠自然是從善如流,只要不喝酒,吃什么都成。 出門之前,兵站負責人特意提醒大伙,陜西省黨部在城內布置了不少眼線,嘴上一定得有把門的,省得禍從口出。趙誠知道的情況比兵站方面還多些,去年底,陜西省黨部就給西安市商會各同業公會下過命令,不許向八路軍chu shou商品,違者以“資敵”論處,明里暗里抓的人得有好幾十。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給大家下了封口令,只說風月、莫談國事! 雖然是晚上,街上的人依舊很多,戰爭也擋不住過年,更重要的是用不著擔心ri ben人的炸彈。趙誠走在頭里,手里拿著一袋黃桂柿子餅,老虎他們一人拿著一個rou夾饃,邊逛邊踅么著吃飯的地方。西安本地以小吃見長,不用去大館子,路邊攤上也能混個肚圓。等決定在回民街擺下戰場時,老虎已經撐的直打嗝了。不過趙誠還低估了他的戰斗力,只不過一愣神的功夫,這小子生生又生生干掉了一大碗的羊rou泡饃。 油膩膩的羊rou湯,碧綠的蔥花,吃下去很過癮,連著兩天喝酒帶來的不爽利頓時一掃而空。 也不知道媳婦們在干什么,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趙誠突然覺得有些難言的辛酸,每逢佳節倍思親,這話還真是有道理,如果歷史的走向沒偏,再有幾年就能在家里過年了。 戰爭年代,人的自愈能力很強。只一夜功夫,那點小兒女的心思就被全都扔到腦后。趙誠領著車隊繼續上路了,與頭一天相比,車上多出好幾個人。那是兵站站長吳月吉拉的皮條,這小子在城里人脈廣,居然和韓國光復軍搭上了火,聽說對方要去重慶公干,便央求著趙司令能捎上他們一段。 趙誠對斯密達們并沒有什么好感,雖然幾十年后的恩恩怨怨拿到民國來掰扯有點嫌早,可是看在光復軍曾經為本地孤兒難童組織過賑災義演的份上,他也就沒有拒絕。 去年底,國民政府通過了“援助韓國光復軍辦法”,正式對斯密達進行軍事援助,西安城里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七分校負責為他們培訓軍官,軍政部甚至還劃出轉款作為光復軍的軍費。**日子不好過,光復軍自然也一個尿樣,軍裝還算整潔,可是和中國兵一樣打著補丁。吳月吉去光復軍的駐地看過,不少軍官的家眷還得靠著去地里挖野菜來填飽肚子。陜州每個禮拜都送糧食的車隊跑西安,這貨秉承“國際主義精神”,前前后后送了小三萬斤過去。 趙誠很想給吳月吉來個脆的,自家人的死活都管不過來,還特么管外國佬的事,純粹吃飽了是撐的。不過豹子他們對西安兵站的做法倒是沒什么異議,用老虎的話說,天朝上國么,什么時候都不能墜了自己的威風。 都是狗屁,趙誠腹誹不已,大清國都亡了,還特么整天做夢。等打完仗,非把這些兔崽子都發配到非洲支援當地建設去。 川陜公路的路況不比滇緬公路好多少,冬季干旱少雨,砂石路面上塵土飛揚。更要命的是秦嶺那段,動輒連續幾十里的盤山路,路邊幾百米深的懸崖峭壁讓人都不敢多看一眼。有鑒于老虎開車時太猛,趙誠只得親自上陣,也省得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提心吊膽。 聽說現在國府正在搶修漢渝公路,等修通以后,重慶到陜西漢中的路程就會大大縮短,只有587公里,比起川陜公路來要好走的多。不過現在就這么個條件,想不湊合都不行。 三天,原先車隊的速度并不慢,結果快出秦嶺時遇到大霧,車前兩三米外就什么都看不見,只得以龜速在路上晃悠。一直耗到初十晚上才到重慶。 劉福貴在緬甸,卡薩布蘭卡就指著楊福臨和孫瑩挑大梁,還算不錯,生意被她們打理的井井有條,倒也沒出什么大亂子。 外頭的旅館條件太差,而家里的旅館又得留著賺錢,楊福臨不顧老虎的白眼,便把所有人都安置在了劉福貴的家里。好在她沒有用店里端回來的剩飯剩菜來打發大家,甚至還為趙誠做了盆酸菜魚。 “重慶這頭,魚比rou便宜?!北雍敛华q豫地揭了楊福臨的老底,他不向老虎那樣在打人家姑娘的主意,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老虎訕笑著解釋道:“這叫會過日子,也就是師座來了,不然連魚都沒有。再說了,在東川那地界,想吃口魚容易么?!?/br> 趙誠沒興趣看這幫活寶斗嘴,心思全在劉福貴剛發回來的情報上。2月日,日軍突然向北發動攻勢,印度第14師被日軍第33師團、第55師團打的潰不成軍,如果說的再直白些,幾乎是一觸即潰。師長杰克史密斯少將jackiesmyth跟隨第7裝甲旅率先逃過錫唐河大橋,盡管師主力仍在東岸,可少將大人還是立刻下令炸掉大橋。 為了盡可能的從日軍ci dao下多拯救幾條性命,印度第14師51旅旅長不得不懸賞讓部下游過河去,結果光是被淹死和被日軍打死在河里的就有1300多人。 繼印度46旅、緬甸第2旅被日軍虐成狗后,印度第14師也完蛋了?,F在仰光方向就剩下第七裝甲旅和澳大利亞第63旅的建制還算完整,蛋英緬部隊的士氣已經低落到無以復加,大約也印證了第七裝甲旅的綽號,老鼠! 沒人關心英國佬的死活,可是有一點讓劉福貴異常擔心,中**隊正在準備入緬作戰,而英國人卻集中了所有的人力在搶修通往印度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