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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散去后,賈赦回了屋,徒鈺已經回來了,見他進來,問道:“收了九個?” “嗯,本來只有八個的,我手欠,又點了一下人數,想到道家之中的‘九’為極數,這八個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回事兒,既然起了這么個心思,哪里能將就?所以就把薛寶釵找來湊數了。那孩子是金靈根,你要不要收個弟子?” 徒鈺搖頭:“不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拜我為師不合適,我們先教著,等到了修真界,再讓她找個好師父吧?!?/br> 知道徒鈺是為避嫌才會這么說,賈赦也不強求,愛人有這份心,他高興都來不及,不能拂了他的一番心意。 修煉之事沒有那么簡單,幾個孩子回去后就開始試著打坐修煉,目前都還沒有什么效果呢,就在這個時候,寧侯府卻出事了。 * 十幾歲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時候,也是對世間事充滿好奇的時候,賈赦只需要在幾個孩子的面前露上那么一小手,就足以勾得幾個孩子五迷三道的,他老人家展露出來的那些最基礎的術法,真的是有足夠炫,足夠震撼人心吶。 孩子們回去后,壓根都不用賈赦催促,抓緊時間就修煉了起來,爭取能早日引氣入體。 賈赦和徒鈺時不時的就會去看一下他們,順便給他們指點一番。 這日夜間,賈赦睡到半夜,就被徒鈺搖醒了。 “怎么了?” 徒鈺食指豎在唇間,示意他仔細聽,“云板響了?!?/br> 賈赦下意識問道:“響了幾下?” 徒鈺道:“四下?!?/br> 賈赦被嚇清醒了,“不好,秦氏!” 在這個世界,賈珍有他和徒鈺賈敷看著,他沒那膽子搞出“扒灰”的事情來??汕厥蠜]了賈珍的撩撥,也只是稍稍推遲了她給賈蓉的頭上種滿青青草原的速度罷了。 沒有了賈珍,和賈家有密切來往的幾家老親里,多的是喜歡她這一口,信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又不怕得罪賈珍這一房的人。 賈赦和徒鈺這兩只蝴蝶扇動翅膀,改變了某些事情,有些事依舊無法改變。 秦可卿兜兜轉的還是走上了“銀喪天香樓”的宿命。 不多時,就有下人來報:“東府小蓉大奶奶沒了?!?/br> 確定了是秦可卿沒了后,賈赦反而淡定了。他又往后倒下,繼續睡覺去。 秦可卿是晚輩,沒道理一個隔房的侄兒媳婦死了,他這個當人伯父的,還得屁顛顛往前湊的。 徒鈺就更不用說了,他的身份足夠高,在提醒了賈赦后,就一直盤腿打坐,連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晃動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貌似睡得正香的賈赦突然出聲:“那秦氏真的不是陛下的私生女么?” 第67章 徒鈺依舊寶相莊嚴, 神情淡漠端坐那里,聞言搖頭道:“當然不是,陛下是什么性子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年他的身子骨可是很差的,他也極會保養自己, 府里正經的妻妾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他后院的正經妻妾都極少寵幸, 又哪里會有什么外室?還能留下孩子了?以陛下的性子, 假如真有外室, 并且生下了孩子,第一時間就會被他接回身邊養著, 尤其是女孩子,肯定會抱回來養在當時的太子妃膝下的,哪有可能讓孩子流落在外?” 分析得很有道理, 賈赦不再因為后世紅學研究的影響,一直把秦可卿當作是興寧帝的女兒來看,終是放下了一分心思。 第二天早早起來, 換上素服,兩人手牽著手來到寧侯府。 和榮國府的情況差不多,賈敷繼承了家業, 住進主院的寧康堂, 身為次子的賈敬一家住在侯府西院。 不過就在去年, 賈敬請了外調,此時正在南越之地主掌市舶司呢, 只留下賈珍一家在京里。 和賈政不同的是,賈敬是憑自己的實力考上進士的,雖然依舊只是個外放的四品官, 身份上卻是賈政所不能及的。 他們到的時候,就聽到賈珍的悲語:“闔家大小,遠近親友,誰不知我這媳婦比兒子還強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叫我們如何是好喲?!?/br> 說著,又大哭起來。 眾人忙勸:“人都已經辭世,哭也無益,且先商議著要如何料理要緊?!?/br> 賈珍拍手道:“如何料理?不過是盡我所有罷了?!?/br> 賈赦拉著徒鈺進去,打眼就看到哭成淚人兒似的賈珍,皺了皺眉,哭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賈珍死了爹呢。 “被”死了的賈敬:…… 看不下去的賈赦斥道:“不過是死了個秦氏,你就哭成這般模樣,要是傳到你父親耳朵里,你那屁.股蛋子還想不想要了!” 賈珍哭得正起勁,就聽到他家赦叔這不客氣的話,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嗆住了,當即咳得撕心裂肺。 比起他爹賈敬,賈珍對這位整治人的手段極多的族叔更加的敬畏,當下縮起了脖子,極力壓下喉間的癢意,安靜如雞。 賈赦瞧他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了哼,不再看他,這小子慫成這樣,當年就該讓敬大嫂子再生一個男孩兒,也好過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捧著,讓他有恃無恐的。 他沒好氣道:“行了,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么?擺出來這個樣子來給誰看?行了,人都沒了,你爹也遠在南越,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們是管不了你了。只是你須得記住,莫要過于奢華,以致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