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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眼疾手快的丟出符箓,布了個隔音陣,沒讓這滲人的聲音傳出去,否則,不知道要嚇壞這山間多少生靈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閃電消失,原地只留下依然保持著捆綁形態的紫騰。 賈赦心驚了一下,還以為跛足道人用秘法逃脫了呢,連忙收回騰蔓,定睛再看,只見騰蔓消失之處,正趴著一只肥頭大耳,毛發焦黑,足有兩三歲幼兒大小的灰**老鼠。 賈赦嘖嘖道:“這就是跛足道人的原形?這么大一只,得有三十斤了吧?一只普通品種的老鼠,能長這么大,也是難得?!?/br> 徒鈺也被眼前的灰**老鼠嚇了好大一跳,轉念一想,到底是修煉有成的小妖,能長這么大并不奇怪。 他看了大老鼠好幾眼,對賈赦道:“把師父給的捆仙索拿出來,先把它綁了。那癩頭和尚還沒抓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什么秘法聯系,先別殺了它?!?/br> 賈赦點頭,手一翻,一條散發著充足靈氣的金色繩索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往外一拋,捆仙索徑直沒入大老鼠的身體里,不僅捆住了跛足道人的手腳,同時封住了它周身的靈力,別說是逃走了,整只妖能不能保持清醒都是兩說。 這么大一陀的灰**老鼠,就這么放在這里也不像話,它畢竟是只成了精的,有修為的生靈,如果把人扔在這里,再出點什么意外,總是不好。 賈赦頗為煩惱,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大老鼠,有問題問師兄:“師兄,這玩意兒要怎么處理?” “何須為此煩惱?一會兒處理完洞府的事,就把捆仙索收回來,我們只封了它的靈力,不要打散它的靈識,以它的能力,要活下去并不難,應該可以等到癩頭和尚找過來的?!?/br> 有了決斷,兩個人依計行事。 有感于接下來的幾年里,都沒有機會回到這里,兩人把洞府里的東西又重新歸置了一番,該帶走的,都裝進了儲物戒里,留下的依緒擺好,再布下凈塵陣,防御陣等必備的陣法,這才相攜離開,只留下一只胖乎乎,大得出奇的灰**大老鼠在里面迎風流淚。 * 這一年,天啟朝天災不斷,南方洪水地動,北方干旱,糧食絕收,甚至出現了疫情,北方和西北的游牧民族南下打草谷,縷次擾邊,大啟邊疆不得安寧。 景興帝被這些事情煩得夜不能寐,頭大如斗。朝中又多是尸位素餐的無良之人,讓景興帝一肚興國□□之策束手束腳,一點都施展不開,氣得在寢宮里摔了好多東西。 貼身太監王倫親自打掃,景興帝氣過之后,竟是一陣無力:“王倫啊,朕,終究是老了?!?/br> 王倫手一抖,差點把手里的東西丟了,這話他可不敢附和,連忙躬身道:“陛下春秋正盛,哪里就老了?老奴比陛下還多幾歲呢,老奴覺得還年輕著呢,陛下比老奴可年輕多了?!?/br> 景興帝笑道:“你個老貨,你那點子心思,打量朕不知道呢?” 王倫心下微松,面上露出一抹傻笑,心知今天這事,算是混過去了。 笑過之后,景興帝的臉色又慢慢沉了下來:“可惜,朕的身后,卻沒有一個足以壓制那些老家伙的繼承人?!?/br> 景興帝這話說得極輕,似低語,又似無意。 王倫的頭壓得更低了,關閉了耳朵眼睛,躲身站在那里,假裝自己是塊莫得感情的石像。 景興帝似乎沒有覺察到王倫的異樣似的,繼續說道:“老七倒是個好的,又有那樣的奇遇,倒是個極好的人選,可惜了,卻被朕給過繼出去了,唉!” 景興帝似乎對之前的決定后悔了,正暗自傷心著。不過很快的,他又振奮了,“不過那又如何?先忠瑞親王本就是朕的大哥,為大啟征戰四方,立下赫赫功勛,若不是大哥英年早逝,也輪不到朕來繼承皇位,讓徒鈺來繼承,是為大啟,也是將皇權正統回歸嫡支傳承了?!?/br> 王倫到底沒忍住,身體輕輕抖了抖,心驚rou跳的。大啟,怕是要變天了。 不過半個時辰,景興帝的話就傳到了幾位皇子內閣大臣,以及徒鈺的耳朵里。 賈赦皺眉:“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覺到一股子惡意撲面而來?” 賈赦的感覺還是很敏銳的。 徒鈺擦著手里的長劍,聞言冷笑道:“哼!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過是把我推到前頭,當成下任皇帝的磨刀石,并為他真正屬意的繼承人當掩護罷了?!?/br> 賈赦鼓起臉,很不高興:“真正的繼承人?這和你一個過繼出來的前皇子,現王爺,有什么關系?” “他不是說了嗎?我有奇遇,又有手段,還是先皇嫡長子這一脈的傳人,多么合適呢!” “嘖,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嗎?這算盤打得可真夠精的?!?/br> “不奇怪,我本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當年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哪里能遇到師父?后來好容易活下來了,又被過繼了出來,所謂事不過三,我這也算是圓滿了?!?/br> 賈赦可不這么想,他家師兄多好啊,他都舍不得讓他受到一點委屈,景興帝竟然欺負他師兄,賈赦可忍不了。 徒鈺看他真心替自己鳴不平,不由笑了。 他摸著賈赦的頭,安慰道:“莫生氣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負的?!?/br> “嗯?你想怎么辦?” 徒鈺道:“既然那位說我是合適的人,那便讓他的話成為事實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