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老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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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關顯然早就知道奇靈草為何物,只是不知暮雪為何要用。 暮雪說明了緣由,垂下眼皮等待著他回復。他看著她,沉默了片刻,才道:“朕替你去取奇靈草,你放心吧?!?/br> 她俯身謝恩,他苦笑了下,伸手去拉她起來:“咱們的情分,何須道謝?!?/br> 要不是萬般無奈,她也不想欠他人情,不過他這樣說了,她又有求于他,只好附和道:“圣上顧念舊情,奴才感激不盡?!?/br> “又打官腔?!蓖蹶栮P搖了搖頭,眼神微微期盼著,“就不能和我說兩句親近的話嗎?!?/br> 此時御前的宮人們早被他支走了,唯余他們兩個獨對。她有些別扭,不過他幫了這樣的大忙,只得順著他道:“我們會記著您的恩德的?!?/br> “要說恩德,我對你這點恩德,比不上你對我的?!?/br> 暮雪知道他想說的是什么,當初如果不是她使了計謀請東方佑相助,他也許不會這樣快收復北漠,更不會攻破京城,自立為帝。 她不后悔幫他,只是感嘆人生無常。 “皇上是天命所歸?!彼f,“奴才不敢談什么功勞,這都是您應得的?!?/br>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日的他有些奇怪,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他兩眼,就見他眼神懶懶的,像是很沒力氣的樣子。 她問:“圣上怎么看起來氣色不好?要不要奴才給您請個脈?” 說著就要上前,沒想到他伸手拒了她:“不必了,國事勞累而已,有太醫在,用不著你?!?/br> 暮雪有些生疑,堅持道:“我請個脈再走,興許還能給您些建議呢?!?/br> 他卻突然板起了臉,站起身來,口氣嚴厲道:“和你說了不必,你聽不懂么?還是想抗命?” 暮雪臉上有些掛不住,明明是為了報答他才關心他,他倒一點兒也不領情,還發起火了。 “奴才不敢?!彼樣樛撕笠徊?,“是奴才昏頭了才冒犯圣上,既無事,那奴才就退下了?!?/br> 他輕咳了下,放緩語氣:“一會我就叫人把奇靈草送到沈府上去,你不要擔心。太上皇的病你要費心,兩頭忙得過來么?” 暮雪點頭:“太上皇的病來得快去得快,現在瞧著已要大好了,不消我出什么力,有太后和宮人們盯著呢。奴才每日來請脈就成了,再說還有太醫——” 說到太醫,她特意看了他一眼,補充道:“太醫自然比奴才高明,奴才只不過是伺候得久,對太上皇的體況更熟悉,太后信任罷了?!?/br> 王陽關張了張嘴,想要辯解自己并沒有不信任她,又及時收住了,只余下微微一笑:“你替朕服侍太上皇與太后有功,朕和太后商量了,替你脫了罪籍,留在宮里頭做醫女吧?!?/br> 脫了罪籍,任誰都會十分歡喜,暮雪也不例外,急忙要叩謝。身子還未矮下去,卻被他一把攬進了懷里,熟悉又陌生的懷里,她有一瞬的恍惚,如若一切都沒有發生,她不是亡國公主,他也不是紫禁君王,她可以忘記自己身在何處,鉆進這懷里,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可總是在這懷里。 他叫她的名字,輕輕撫著她的頭發:“還是忘不了你?!?/br> 她立刻想到,他在外打仗的時候,給他寫了那么多信,他愣是一封信都沒回,立馬在心里罵醒自己,掙了出來,不聽他再說什么,禮也未行,就奪門而出。 同時,淚水也差點奪眶而出。 她愛過他,恨過他,敬畏過他,也鄙視過他,可就在方才他賜她仙草,免除她罪籍的時候,她覺得那些都可算作前塵往事,不必再提。 回到沈府,奇仙草很快也到了。沈鐘眼前一亮,如獲至寶,連忙取來為吳氏熬藥。暮雪來到里屋,吳氏猶自暗暗啜泣,臉上淚痕未干,見她來了才抬起袖子擦擦臉。 “雪兒,你甭管我了?!眳鞘腺€氣道,“我待你也不好,你定是記恨著我的吧?” 暮雪上前為她重新擺好床枕,搬了張杌子坐在邊上:“我記恨您什么?記恨您收養了我十年?” 吳氏道:“那是你爹收養的你,不是我?!?/br> “您胡說,不是您給雪兒做飯裁衣的么,爹一個男人,哪有咱們娘倆親?!?/br> 其實暮雪是與沈鐘更為親近,這樣說是故意討吳氏高興,吳氏一聽卻鼻子一酸,想起佩云來,道:“你說得是,娘倆最親。你jiejie命苦,你可不能跟她似的?!?/br> 暮雪忙道:“瞧我差點兒都忘了,有個好消息要和您說,我現下被免了罪籍,在宮中做醫女呢?!?/br> “是嗎?”吳氏高興得坐了起來,“那就好,那就好……” “您還是躺著吧,坐起身當心著涼?!蹦貉┬Φ?,“以后我是自由身,只不過在宮里頭當差罷了,還能天天兒地來和您說話呢?!?/br> 吳氏眼里閃過驚喜,又慢慢地黯淡下去,垂下頭:“你能回來,我原該好好補償你,可惜我活不久了?!?/br> 正說到這句,沈鐘端著藥從外間進來,吳氏一見到他,便轉過頭去:“來干什么?不是嫌我么?別費事了,我不吃藥?!?/br> 沈鐘三步兩步走到病床前,“哎呦”一聲:“你別鬧了,這藥來得不容易,全京城都找不著,雪兒好容易幾番周折求了皇上才尋來的?!?/br> 他說了這奇靈草的來歷,吳氏感動不已,拉著暮雪的手:“難為你肯費心?!?/br> 同時她也有些疑慮:“老頭子,這藥真管用么?” “管不管用的,你吃了才曉得?!鄙蜱娺f到她面前,像習慣地那樣吹涼了才給她喝。 吳氏還是有些不高興:“你不是嫌我沒讀過書么,死了遂你心意,你還費這勁干什么?” 沈鐘忙討好:“老夫老妻的,我哪兒敢嫌你。要沒了你,我一人獨活還有什么意思?” 暮雪忙幫腔:“爹看您成日沒精神,故意說的那番話讓您生氣的?!?/br> 吳氏這才明白過來,滴答就掉下了兩滴淚。平日里沒少和丈夫吵架,他也沒少和自己說難聽的話,可到了節骨眼兒上,夫妻還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