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拒絕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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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暮雪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未經過猶豫,忙點頭說愿意。 皇帝這才徐徐開口,對外面的侍衛們道:“朕要留暮雪在這,回去叫你們督公收回成命吧?!?/br> 侍衛們自然不敢違抗圣命,剛要退下,不料他們的督公此時此刻黑著臉站在他們背后。 “督公……圣上留下了暮雪……” 王陽關眉頭緊擰,上前走到暖閣門口,敲了敲門,喚道:“圣上?!?/br> 暮雪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從上次藏書閣的情況看,皇帝對督公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她可沒有把握皇帝會為了自己破例。 果然皇帝一聽到他來了,忙命他進來。 王陽關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怕脖子上的傷口被皇帝看見,隔著道門對暖閣里的皇帝道:“我有事,就不進去了。暮雪姑娘……犯了些事,請圣上行個方便,讓她跟我走一趟?!?/br> “哦?她犯了什么事?”皇帝問王陽關。 還沒等王陽關開口,暮雪急了,搶先一步回道:“奴才上次在藏書閣頂撞督公,督公看奴才不慣,要殺了奴才!” 王陽關氣極反笑,還沒見過這樣惡人先告狀的主兒,不想過多解釋,直截了當地道:“我沒有?!?/br> 生死面前,暮雪顧不得臉面,硬著頭皮撒謊:“督公自然不愿意承認,可是請圣上務必相信奴才!” 她一撒謊,眼神就會不自覺地往左移,這是打小的習慣。不過皇帝好像沒大在意,轉而對門外的王陽關道:“陽關,她不過是個小姑娘家,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別管了吧?!?/br> “不行!”王陽關立馬拒絕,“請您讓我帶走暮雪?!?/br> 督公實在難纏,連皇帝都面露難色。 “求圣上不要趕走奴才,若是落到督公手里,奴才只有死路一條?!蹦貉┻煅手?。 皇帝繼續打發王陽關:“陽關,暮雪以后是朕的女人,你就別插手了?!?/br> 門外的王陽關一聽,頓時明白她來干清宮意欲何為,更加焦急了:“圣上!不可!” 皇帝不悅,不覺間放冷了聲調:“你先回去吧?!?/br> “圣上!您聽我說,她……” “陽關,你要抗旨不成?” 門外那個高大的身影頓了一頓,僵住了似的,終于還是彎下腰,打了個千:“臣告退?!?/br> 那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身影終于消失在門框邊上,像是天空撤走了沉積的烏云。暮雪這才松了口氣,不過抬頭看了看,圣上的臉色并不太好看。 她知道,他們之間極少爭執,這次算是難得紅了臉。 一陣羞愧涌上心間,暮雪覺得自己仿佛是一個挑拔離間的小人??墒?,她也只是為了能活命而已。 想要活下去才能報仇,又有什么錯呢? 皇帝轉過身,見她有些微顫,嘆了口氣道:“你起來吧?!?/br> “是?!彼饶_有些發麻,用盡力氣才站了起來。 下一刻皇帝的手就伸了過來,作勢要將她攬進懷里。暮雪心里直打顫,可是剛才才放放的話,又不好立即反悔,只能柔順地靠在他的肩頭。 “圣上不會怪罪督公吧?” 一張嘴,暮雪就想咬自己的舌頭,都什么節骨眼兒了,居然擔心他的死活!他和皇帝什么關系,有空還是多想想自己的小命吧! 果然,皇帝瞥了她一眼,回答道:“陽關和朕如親弟兄一般,朕自然不會怪罪他。還有,陽關不是壞人,你不必為此事記恨他?!?/br> 暮雪連忙道:“是奴才自己不好,絕不敢怨恨督公?!?/br> 她的頭發散著淡淡的百合香氣,皇帝輕輕靠近,溫柔和善地道:“不過你也不用怕,既然皇后引薦了你,后宮便有你一席之地。想要什么位分?” 方才情急之下只是為了自保,暮雪現在倒更不知所措起來。她怎么能做他的小主!他們是親兄妹! “奴才出身草芥,配不上皇親?!彼缓孟胫ㄗ訄A,“圣上若是讓奴才在御前做個宮女,奴才便感念不盡了?!?/br> 皇帝卻堅持道:“你是皇后引薦的人,怎么能一樣?就算是出身差些,只要不是娼妓之流,便無傷大雅?!?/br> “娼妓之流”四個字狠狠地刺痛了她。母親就是他們這些皇家人口中的所謂“娼妓之流”,才會頂著永生永世洗不清的惡名,悲慘地死去! 暮雪側身一避,從皇帝懷里鉆了出空,緊咬著失了血色的嘴唇:“奴才沒有父母門庭,怕是折辱了您的門楣?!?/br> 除了王陽關,皇帝還不曾遇到誰敢這般抗拒自己,何況還是一個剛救下來的小宮女,不免氣惱,若不是看在她長得像甄氏,早就翻臉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暮雪回過頭,見皇帝似乎處在生氣的邊緣,退了一步,跪下懇切道:“奴才的意思說過了,求圣上成全奴才。奴才并非自謙,而是實在不配,怕折壽而死?!?/br> 倒不是怕折壽而死,而是怕天打雷劈,祖宗從棺材板里頭炸尸才對。 “若僅是個宮女,朕犯得著拂督公的面子么?”皇帝有些失望,揉著太陽xue道,“你到底哪里瞧不上朕?” 暮雪感覺皇帝越說越離譜了,心下大亂,剛出虎xue便又入龍譚,不得不應對,只好硬著頭皮道:“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再說我與您只見過兩面,還不了解您?!?/br> 皇帝瞇著眼,盯了她半晌,似乎成心要從她臉上尋出個破綻來。就在她以為他要把她趕出去的時候,聽見他以一種喜怒難辨的口氣道:“罷了,倒是朕心急了?!?/br> 她從暖閣里出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晦暗。一輪明月掛在紫禁城的天空上,也難如鉤也難圓,欄桿潔白而冰冷,向遠處更深的宮宇延伸。 在宮里翻滾掙扎太久,忘了多久沒有同母親說話了。她朝著那輪明月,雙手合十,本想像以前那樣把心事告訴母親,但又想到如今的尷尬艱難,還是不敢再打擾母親,便只望著明月拜了三拜,以解懷念思親之苦。 娘,只要我還活著,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