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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第一個可以成為朋友的人,就這么被我搞成了敵人。我們本來可以一起快活地講我前未婚夫的壞話,建立起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 事后我的臉腫了幾天,但再也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說我未婚夫的壞話。 那些出身名門的貴女說我簡直不可理喻,連只是做做樣子的笑臉也不再給我,徹底將我逐出了她們的社交圈。 至于這件事有沒有傳到我的未婚夫,或者是夫家耳中,我不得而知。 我發自內心地覺得,如果我當時被退婚了就好了。 這樣,我也不用被牽連進之后長達千年的幺蛾子里。 至于后來為什么沒有認出無家可歸的少女就是我的前未婚夫本人,這件事我后來細細思索,覺得鍋不在我,而在鬼舞辻無慘本人身上。 捫心自問,有誰能想到,自己的前未婚夫時隔幾百年不但還活著,樣貌變年輕了,連性別也一起跟著大變樣了? 沒有人。 鬼舞辻無慘這人,哦不對,這死……這鬼,特別擅長出乎你的意料。 所以,千萬不要和他比下限。 ……為什么? 因為你是比不過他的。句號。 * 大火之后第三天,我開始在茶屋打下手。 去京都的盤纏不夠是其一,想要回報茶屋主人的那份善心則是其二。 白日里,我負責端茶倒水,打掃店內環境,將廚房的灶臺擦得閃閃發亮。 到了晚上,待在閣樓里的少女才會緩緩踩著木梯下來。 她的臉色總是蒼白似外面的月光,見不到一絲紅潤的生機。 但我沒有想太多。 被鬼毀了一切的人總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我曾經也是這么過來的,所以對少女展現出的任何異常都以最寬容的心態對待。 更重要的是,少女除了臉色蒼白、白日里從不出門以外,和那些食人的惡鬼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她的頭上既不長角,嘴里也沒有尖銳的獠牙,微笑起來時反而有讓店內客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不論是武士、游僧、町民,還是見多識廣的行腳商人,若是有幸在夜間光顧小小的茶屋,見到披著小袖端坐在窗邊的少女,總免不了會愣一會兒神。 鬼襲人的事件發生后第七天,茶屋里迎來了幾位不太尋常的客人。 我正要將門上的暖簾取下來放進屋里去,一轉身,那幾人就站在月色底下,身材面貌各異,唯有身上那股鋒利肅直的氣息是相同的。 再看那幾人腰間的佩刀,我頓時有些了然。 “……你們是左兵衛的同伴嗎?” 前幾天死去的斬鬼劍士并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名。 他好像覺得名字是很麻煩的東西,在我問了幾次之后,就隨便將左兵衛這個名字拋了出來。 那位劍士一直都是單獨行動,我雖然知道這世上還有其他的斬鬼人,但見到這么多人同時出現還是第一次。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為祭奠同伴而來,好心打算將他們帶到寺院后的墓園,但為首的男人搖了搖頭,告訴我他們是來殺鬼的。 那只鬼的面貌,能力,出現的時間和地點,我將這些情報盡量詳盡地告訴對方后,背后忽然升起一股陰冷的涼意。 “你們在聊什么?” 披著珊瑚色小袖的少女笑意溫軟地站在門口。廊檐下的燈籠在白皙的臉龐上投下光影,那雙紅梅色的眼瞳好似裹著甜蜜的糖霜,微微垂下的眼睫卷翹似蝴蝶的翅尖,充滿蠱惑性地柔弱無害。 我脊背發涼,寒意順著脊柱一路向下蔓延。但那種不詳的感覺毫無來源,我猶豫再三,將這奇怪的感覺壓了下去。 旁人似乎對此毫無所察。 我原本擔心和鬼相關的話題會勾起對方不好的回憶,在得知斬鬼人的計劃之后,身姿柔弱的少女以袖掩口,似要垂淚,說出口的話語卻截然相反: “請務必——務必讓我與你們一起同行?!?/br> 我似乎從那聲音中聽出了一絲顫抖,但那并不是快要哭泣的聲音,反而像一種無聲的笑。 極力壓抑,才不會從顫動的喉嚨里溢出的一聲笑。 在場的斬鬼人沉默了,但他們無法拒絕少女的請求。 她的家人因鬼為亡,她有權利親眼看到那只鬼被斬下頭顱。 搜尋鬼的蹤跡花了三天。 那只鬼藏身在霧氣彌漫的森林里,斬鬼人制定好計劃,決定在滿月之夜將鬼除滅。 “你確定要去嗎?” 我幫少女換上便于行動的男裝,綁上護手和脛巾。 少女的頭發烏黑似綢緞,像天邊的云一樣柔軟,像海面的波浪一樣帶著柔軟的弧度。我幫她仔細地系起來,碎發挽到耳后攏好了。 “你不一定非得去?!?/br> 我憂心忡忡,但又不知道自己這份坐立難安的擔憂從何而來。 少女微微笑著,安撫般地拍了拍我的手。 “我想去?!?/br> 明白少女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并沒有花上太久。 我始終記得,那一晚的月亮格外明亮。 銀色的月華像霧氣一般在黑暗的森林中游走,那只鬼像等待蚊蟲跌入網羅的蜘蛛,忽然從視野的死角處一躍而出,咬掉了一名斬鬼人的胳膊后又匆匆遁入黑暗,再次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