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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大盛。 杰森收回目光,在對方含笑的注視下抽出了匕首。 ☆、腦洞1·(完) “又是去為那位跑差了?” 金發的小伙子抬起穿著盔甲的手臂,笨重地在杰森肩上拍了拍,獲得了一個巨大的攤手。 早在前幾日,埃斯梅就不再拉著他到處在城中閑逛,到后來就干脆閉門不出,指使著他去辦各種奇奇怪怪的差事,包括去查驗鐘陲有沒有被找到,以及那只黑雞蛋的下落。那幾日要說收獲了什么,那就只有宮門外的守衛愈發同情的目光了,他們顯然慶幸于被派遣去完成主人匪夷所思的要求的人并不是自己,以至于大發惻隱之心,不僅不吝于回答幾個他的無傷大雅的問題,更為他大開方便之門,在他進出宮門時都懶于查驗他身上又攜帶了什么奇怪的物件。 他們大概不會知道杰森會在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折返回來,溜進另一個主人的房間里的密室,掏出一根最不起眼的鐵絲撬開存放著機密文件的箱子。 然后被埃斯梅抓個正著。 老實說,兩人都不覺得意外。無論是她從黑暗的角落現身也好,還是之后發生的事也好。徹底脫下前幾日那身扮演幼童鬧劇的戲服,杰森看著埃斯梅把那本寫著童年時寫就的“遺愿清單”束之高閣。 “我給過你活命的機會了?!?nbsp;她還是穿著一身往日里的白裙,裸足踩在厚重的地毯上,一步步地向他走來,直到利爪與匕首之間只有一寸的距離:“如果你沒有選擇回來的話?!?/br> 杰森不知道她的心愿條目有沒有被全數劃去,但更顯白的事實就是站在面前的人此時被尊稱為王女更為合適。 但他仍然選擇把砝碼往前一推來賭上一把:“你怎么知道我沒有給過你殺死我的機會呢?” 杰森甚至又露出了他幾乎是招牌式的痞笑,甚至還大著膽子摸了摸王女的腦袋,就好像施了個魔咒一樣,讓她一下子就安靜了。 “事實就是你知道,但是你沒有那么做?!?/br> 要猜到她和亞倫王子之間的親緣關系并不是什么難事。在森林里那段同行給他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于他幾乎是在看到她與亞倫一致瞳色的那一瞬間,他就開始懷疑起了那張懸賞令的真實性。而與之相對的是,埃斯梅也心知肚明他前來這里的原因。 她把那個詞放在嘴邊含了含才嘆息般地說了出來,仿佛是放下了什么重負:“…科茨沃?!?/br> 打從消息在這片大陸上傳揚出去的第一天,杰森就意識到了發生在科茨沃的事絕不是什么普通的魔物襲擊。幸運的是,并不止有他一個人這么覺得。他與名為羅伊的紅發青年一路順藤摸瓜,最后在王冠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圈。 換血——這個唯一一個能讓吸血鬼變成人類的方法,杰森當時就著篝火的火光磨著匕首默想著,在吸取完血液的下一個月圓之夜,月光的魔咒鋪灑落地,悲憫又虛偽地蓋上白布,完成一個并不均衡的等式,也永久地掩埋起王室不愿見光的丑聞。 但是即使是一個如此轟動的故事也需要一個結局。 “我告訴亞倫,把那個討厭的獵魔人引來殺了,丟出去做我的替罪羊,這樣一來把科茨沃的事情風風光光地解決了,二來也好把這件事當成收拾那個越來越不受控制的皮爾斯的由頭?!?/br> 到處惹麻煩的討厭獵魔人反而咧了咧嘴,毫不客氣地把這一句當做贊美收下。他的手還輕輕地搭在埃斯梅的頭頂,看著她的尖爪一點一點地縮回去變回手掌的樣子,然后泄憤式地拍在他的胸膛上。 你看,她就是殺不了我。杰森老老實實地受下了,然而眼睛里的光張牙舞爪。 ****** 但有一件事杰森之前確實沒有意料到。 直到月圓之夜來臨之前,被攝取血液的人類就不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三十六個人?!?nbsp;她嘆息著,杰森搭在她心口的手指所及仍然一片冰冷,“都在這里?!?/br> 她還能不緊不慢地理著裙邊說:“想要殺死我的從來不是亞倫,一直都是我自己?!?/br> 雖然真心實意地想過殺了他,埃斯梅先前拋出的提議也是帶著相同分量的誠意的。在讓他動手殺了她這件事上,她的確是認真的。 當然了,出于謹慎,他大概花了幾天的時間才敢肯定這不是自己亂加的濾鏡和什么情愫產生的錯覺。 一開始還不太明顯,但離月圓越近,埃斯梅每況愈下的身體就再也容不得忽視了。事實證明,吸血鬼是完全可以做到“褪盡臉上最后一絲血色”這樣略顯夸張的形容的。 夢魘總會如影隨形地跟在她的左右,與經常扎進她自己手心里的尖利指甲和緊緊蜷縮在一起的睡姿相比,偶爾吐露出幾個奇怪而含糊的單詞已經不再是怪事了??吹镁昧?,連杰森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他在不抱希望地去試探她的鼻息之時才會覺得一絲短暫的安心,哪怕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面前陷入昏睡的不過是一具尸體。 但不論是哪一次,她的心臟會突然跳動一下,然后他就會迅速移開目光,假裝沒有看見她從昏迷中醒來后那一瞬間的痛苦又迷茫的神情。 “…你知道在泡芙膨脹起來之前不能打開烤爐的門嗎?” 埃斯梅醒來后總會問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也許是因為剛剛醒來的緣故,這些問句總是用著一把與她自己截然不同的聲音作為開頭,然后像日出前的美人魚一樣化作泡沫,讓人抓不住那像是錯覺一般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