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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在他伸手碰到了兩人身體時才開口道:“忘憂,去給兩位兄弟解開,你那古怪的鎖身法子,天下再沒人破得了。這不是欺負人嗎?!?/br> 若是沒碰到時,為了神侯府的面子,溫家人也不會去碰一碰這兩人?,F在已經碰到了,若是當真解不開,那可就丟大人了。 忘憂在許天/衣身上幾處重xue揉按,推入內力。他也是這幾天才剛剛能夠下床行走,現在跪了許久,身體是真的吃不消了。 按著脈都替他疼,忘憂開口便不客氣:“誰欺負誰??!這個拿刀的,我要不攔他,他準說出我和大侄子難聽的話來。本來想溫前輩接了也就算了,他又拿刀來砍我,我這才打了他一下,還沒打完他同伴就又拿劍來刺。剛躲過劍,這位仁兄的刀已經沖著我心窩來了,這下要是砍中了,你們回來剛好能趕上給我收尸?!?/br> 無情輕咳一聲,若是再你來我往幾句,溫晚就是臉皮再厚,今后也沒臉再上門了。但是現在小丫頭一生氣,就不好再繼續下去了??磥碓S天/衣還真傷到了。 輕咳一聲之后,無情直奔主題:“不知前輩急著來府里,有何要事?可有晚輩等能出力之處?” 溫晚正愁沒辦法應付忘憂的話,聽無情問起來意,也送了口氣:“實不相瞞,老夫來府上除了探望天/衣,還想向忘憂姑娘詢問小女的下落?!?/br> 忘憂抬眼:“溫柔?” “正是。老夫只此一女?!?/br> 忘憂奇道:“我怎么知道她的下落?為什么來找我問?” 溫晚道:“老夫得到消息,小女昨日于天泉山上,是聽了姑娘的話才下的山,可有此事?” 忘憂回憶一下,點頭:“我跟溫柔說:若是不想白愁飛死在牢里,就去求雷純,讓她在蔡京面前求情。就這樣?!?/br> 溫晚皺眉:“那雷純也是弱女子一個,你怎可唆使柔兒去逼她為白愁飛那畜生去求蔡京?” 忘憂給一串人名砸暈了:“你怪我:唆使溫柔逼雷純為白愁飛求蔡京?你不是就一個女兒嗎?原來不是為了女兒,而是為了雷純來尋我晦氣?!?/br> 溫晚自知失態,忙補救道:“不是,老夫只是找不到柔兒才來尋你打聽。至于雷姑娘,他是老夫故交雷損之女,雷損已然身歿,她孤女一個,老夫只是替故友照看一二?!?/br> 忘憂看看臉色蒼白的許天/衣,嘴邊掛起了一絲冷笑:“原來是來尋我‘打聽’啊,我還以為你要來殺了我的病人呢?!?/br> 溫晚道:“老夫乍聞柔兒委身白愁飛那畜生,情急之下對天/衣有所遷怒了?!?/br> 這句話由溫晚這等身份說出,已經算是服軟認錯了,但忘憂的眼神卻忽的凌厲起來。 無情直覺不好:“二師弟,你去幫許兄調息一二吧?!?/br> 鐵手自是明白,應了一聲,上前助許天/衣調息內氣。經過忘憂時,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提醒她不可急躁。 忘憂明白他們的意思,微微垂目,不再與溫晚對視。 無情繼續問道:“溫前輩是沒有尋到溫姑娘嗎?可去‘六分半堂’詢問過?” 溫晚道:“已經問過了,他們說根本沒見過柔兒?!?/br> 忘憂道:“‘金風細雨樓’之事后,我也沒再見過她。我和二哥一起押送白愁飛去刑部了,到了刑部解開白愁飛喉嚨的控制讓他們可以審訊問案。再之后就直接回了府里,沒再見過溫姑娘?!?/br> 溫晚道:“聽說小女與忘憂你多有誤會,同為正道,老夫與諸葛先生相交已久。你和柔兒也該多親近才是?!?/br> 忘憂給氣笑了:“這位溫前輩,我與令愛從來不存在誤會,我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相見兩厭。所以這親近還是免了吧,有多遠離多遠才是?!?/br> 溫晚本以為由自己提出,這小姑娘哪怕再驕縱也會客氣幾句。并不是要二人當真多親近,只是希望今后見面她多容忍幾分而已。沒想到竟被如此直白的頂了回來。 無情清了清嗓子:“溫前輩,小女兒家的情誼,咱們哪怕身為父兄也不好多管。好在忘憂一向講理,前輩只勸著溫姑娘讓她注意些,出不了大亂子?!?/br> 我家姑娘講理,只要你女兒不自找麻煩,就出不了事。 溫晚沉了面色:“女兒家臉面何等重要,老夫身為人父,怎容的她被一再羞辱?!?/br> 忘憂目光中隱隱含著一絲戰意與興奮,看得無情直皺眉?!拔以詾椤尻柾酢宋淞种腥?,信奉強者為尊,就算不感激我沒傷溫柔性命,也不至于怪我打了她幾個嘴巴。沒想到今日一見卻頗有文人風范,講究起女兒家臉面來了。那依您看,我下回再碰見令愛挑釁,是給她開幾個口子,還是直接殺掉為好呢?” 溫晚再次驚出了一身冷汗,他發現自己的狀態不太對了,好像格外的偏執且易怒。他本人就是用毒高手,立刻警覺起來。 見溫晚對忘憂的挑釁久久不語,無情也發現他狀態不對,出言道:“溫前輩一路辛苦,不如在舍下稍作休整如何?” 溫晚正待回答,外面忽然一陣雜亂。 嚴魂靈職責所在,馬上出去查看。再回來時已經面色發白,身后跟了幾個抬著擔架的人,衣飾和溫晚一行人類似。 為首一人見溫晚行禮:“爺,尋到大小姐了,只是大小姐的情況……” 溫晚見擔架上蓋著布,身形不禁晃了晃,險些摔倒,被其他手下人扶住了?!叭醿骸醿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