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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和我比起來,他還嫩了點,是個弟弟。 我覺得聽他彈鋼琴是種享受,我專門點了杯檸檬水來配他,不是我買不起酒,而是我不會喝酒。 但似乎底下人的反響很不好,噓聲一片,甚至叫囂著要他在鋼琴上跳脫衣服。 我這個暴脾氣真是受不了! 居然想玷污如此神圣的鋼琴?我顧行之第一個不同意! 所以我又沖動了。 玻璃杯往地上一砸,動靜不小,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包括,菅越。 此刻我也顧不上什么面子問題了,掄起胳膊就沖吼得最兇的那男的臉上揍。今晚被我哥氣得沒吃飽飯,沒能把對方打趴,反倒是被一群人團團圍住以為我是醉酒鬧事的。 我不屑于解釋,余光瞥見菅越已經從后臺離開后,立馬擠出人群朝他追了去。 菅越腿好像有點問題,走路一拐一拐的,我沒跑兩步便追上了他。 “菅越,你剛剛怎么不來救我?” 他自顧自地走,沒回答我。 我跳到他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他的臉色發白,額角全是冷汗。 “你怎么了?!” 他還是沒應我,因為他倒在了地上。 我被嚇得六神無主,下意識想要給我哥打電話,結果發現手機被沒收了,只好從菅越身上摸來他的手機。 打開電話撥打120,結果發現通話記錄界面居然有我的名字?! 我上次給他打電話,他后來發現是我? 他為什么存我電話? 雖然滿肚子疑惑,但目前當務之急是把菅越弄到醫院去,我連忙撥打了120,報了‘半夜’的地址。 掛斷電話后,我把菅越扛到了路邊,撩起他的褲腳才發現他膝蓋淤青一片,甚至有輕微骨折的痕跡。 他不是已經不欠錢了嗎?怎么還會被混混打? 檢查結果出來了,腹腔出血。 我身上加起來的錢不夠給他交住院費,醫院又不允許我賒賬,我只好偷偷給我爸打了電話。 一開始我爸沒接,應該是看到是陌生電話,所以我專門給他發了條短信,他的銀行卡以及密碼。 果不其然,我爸的電話立馬撥了過來。 我不愿透露有關菅越的信息,我便撒謊說缺錢了,需要他支援一點,結果他讓我別撒謊,不然就告訴我哥。 我正和顧言之冷戰,哥都不想喊。我可不想讓他知道我這么沒骨氣,前腳離家出走,后腳就叫爸爸。 然后我就交代了一半,說我在醫院里,需要點錢,并且著重強調不要告訴顧言之。 我爸答應得好好的,結果半個小時還沒到,我就在菅越手機上接到了顧言之的電話。 “喂?!?/br> “連哥都不喊了?皮癢了?人在哪兒?” 第7章 我只給我哥說了個地址和一個大概的金額,別的什么都沒說,怕他懷疑,我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我蹲坐在地上,等待我哥送錢過來,并且思考著等會兒該如何解釋和菅越的關系。 朋友?菅越第一個不認。 同學?我哥知道我從不和同學過多接觸,甚至連班上同學名字都記不住,怎么可能還送他們來醫院。 仇人?目前來看,菅越對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但看著通訊錄里躺得安好的‘顧行之’,我有點不想把這個詞用在我和他身上,萬一菅越已經有把我劃入朋友行列的意思了呢!他要是聽到我說我們倆是仇人,他有多寒心,可想而知! 遠遠望見我哥火急火燎地從樓梯口爬上來,喘著粗氣說:“你這么在這兒?沒有VIP房?” “沒錢交住院費……” 我哥問我哪里受傷了,我還是沒想好怎么和他解釋,于是又撒了個慌,說我某個地方需要動一下刀子。 我哥不假思索就問我是不是又要割包皮。 我環視了周圍一圈,還好沒人注意到,惱怒地說:“你就不能小聲點嗎?割什么割???我長痔瘡不行嗎?” 聽到我只是長痔瘡,我哥明顯松了口氣,利索地從錢包里給我拿了幾千現金,把我的手機還給了我,又給我微信轉了一萬,讓我做完手術吃點好的,養一下屁股。 我一直磨蹭著不去交錢,耗著我哥,果然還沒出半個小時,他就接到公司的電話讓他趕緊去。 我忙說,我可以! 終于把我哥送走了,現在都還有點后怕,怕他殺個回馬槍回來,所以交完錢后故意等了一會兒才去病房找菅越。 菅越靜靜躺在VIP病床上,沒有一絲生氣,嘴唇干裂得出血,骨折的腿已經打上了石膏。 想著他拖著這幅病軀都還要去打工,我有點心疼他,還有多疼啊。 平時不小心破個口子我哥和我爸就要都要鬧得天翻地覆,揪著問是不是有人欺負我,我實在想不出來我要是傷成這樣,他們是不是要殺人。 所以為了他人的安全,我一直挺愛惜自己身體的。 菅越緊皺著眉頭,干涸的嘴唇一開一合,似乎在說什么,我貼著耳朵也聽不清楚,就去外面為他打水去了。 等我端著熱水回來的時候,菅越已經醒了,靠坐在床上,緊盯著我以及我手中的水杯。 “沒毒,喝吧?!?/br> 我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他居然接了過去,先是把嘴唇打濕才慢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