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明臻點頭。 明薈也擔心明臻傷心,好不容易見到個漂亮男子卻不是良人,于是捏了捏明臻的小手:“但是阿臻長得好看,心腸也好,這很難得?!?/br> 眼下來的人還不多,寧德公主和嘉寒縣主不可能不湊這樣的熱鬧,另外有幾名世家小姐也心悅祁庭,和明薈算得上是情敵,一直都嫉妒明薈。因而明薈不想同這么多人碰上,與康王府的郡主打了個招呼,便指使了一個丫鬟去找祁庭。 等將自己備的生辰禮親手交給祁庭,明薈也能夠和明臻一起去其他地方玩兒。 過了一會兒,丫鬟便回來了,在明薈耳邊說了幾句話。這丫鬟是康王府的,明薈笑著點了點頭,在丫鬟手中塞了些銀子打點,之后對明臻道:“阿臻,你在這里等我兩刻鐘,我去去就回?!?/br> 明臻知曉明薈是來見未婚夫的:“jiejie,你去吧?!?/br> 明薈又看向天琴和新夜:“好好看著阿臻,有任何事情就派個人去找我回來?!?/br> 新夜覺得明薈顧慮太多,她笑著開口:“姑娘放心吧?!?/br> 明薈這才安心去了。 ······ 虞懷風不熟悉康王府的路,他出來本是為了尋找祁崇,與祁崇商量商量自己meimei的事情,結果四處走了又走,都沒有看到祁崇的身影。 本來在懷疑祁崇是不是回去了,突然看到遠處涼亭里熟悉的身影。 明臻坐在涼亭中和丫鬟講話,不時抿一口杯中的水。 虞懷風佇立良久,想要上前去搭話。他身為兄長,還不知道自己meimei的名字。 卻在猶豫之中。 一旁符青昊也見到了不遠處明臻,見王爺盯著看,便道:“王爺對這名姑娘有意?不如上去說幾句話,從來沒有姑娘能拒絕得了您?!?/br> 懷風的魅力毋庸置疑。 虞懷風道:“她會不會怪本王打破了她的平靜?” 符青昊覺得自己耳朵聾了:“哈?” 虞懷風握緊手中的扇子,猶豫不定:“本王實在擔心,她并不喜歡本王,她或許會嫌棄?!?/br> 符青昊唯一可惜的便是今天沒有戴個鏡子出來,不然他一定要讓王爺摘下面具好好照照鏡子,讓王爺看明白,這樣一張精致絕倫的面孔,有哪個女子會嫌棄? 真正被嫌棄的一定是自己這樣媳婦孩子都有人也十分無趣的老男人好嗎? 符青昊干巴巴的開口:“王爺,您爽快點吧,再不爽快,五皇子都要上去了?!?/br> 虞懷風一抬眸,果真看到祁修這廝往涼亭上走去。 他臉色頓時冷了:祁修平日里人模狗樣像個君子,怎么能刻意靠近他的meimei? 懷風還是不敢貿然打擾明臻,他擔心自己的目光或者言語讓明臻感到困擾,擠壓太久的情緒是不可控的,懷風擔憂自己失言。 因而只上前拉住了祁修:“五皇子怎么跑出來了?旁人都在喝酒,你不去喝幾杯?” 祁修遠遠看到明臻,覺得這名姑娘儀態甚美,想要過去瞧瞧:“江王,我還有事,想問一下那個姑娘是——” 懷風只想把祁修按在水塘邊,讓他瞧瞧,就他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也配打探自己meimei的事情? 眼下卻揪著祁修的領子往回走:“小王問過了,是丞相家的三小姐,回頭你去丞相家去見吧。我們去喝酒,看你酒量如何,小王可是千杯不醉?!?/br> 生辰宴上的酒并不烈,虞懷風勉強算是千杯不醉。 因而,他對著祁修冷冷的微笑:無論如何,灌死這個癡心妄想的癩蛤蟆絕對不成問題。 這兩人剛剛走,李福和祁崇從另一道石子路走了過來。 李福道:“前面涼亭里的人影好像天琴和新夜?!?/br> 祁崇抬眸。 不是像,本身便是。 兩人旁邊戴著幃帽的少女,便是明臻了,先前被養在秦王府中,幾乎沒有出過門,如今回了安國公府,身邊有一個活潑愛熱鬧的jiejie,明臻對外的走動也多了許多。 這并非祁崇樂意見到。 祁崇不愿明臻落入旁人的眼里。珍寶只該放在閘中,不該被旁人窺伺。 明臻還在和天琴她們講話,小姑娘一直都有禮貌,和熟悉的人講話時,會雙眼含笑看著對方,認真傾聽。 第46章 然而明臻沒有避開,只輕…… 這幅認真的情態, 最為迷人。 她一雙湖水般波光瀲滟又溫柔的眸子,也很迷人,想讓人有捂住她的眼睛, 再也不要她去勾人的沖動。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 明臻絲毫沒有感覺到側面有人過來, 她對于危險的感知并不濃烈,除非危險實在太深。 直到聽了腳步聲,明臻才回眸, 看到來人,她十分的驚訝:“殿下?” 她仰著頭, 戴著的幃帽面紗分開,幾乎要掉下來了。祁崇抬手給她扶了扶,等看見明臻穿了什么衣服之后, 他眸色一暗:“過來?!?/br> 這里實在不是講話的好場所,涼亭旁就有道路,不時會有下人來來往往。 明臻只覺得太過巧合:“殿下怎么也在這里?” 祁崇帶了明臻到竹林之中, 層層竹影遮擋了身形和聲音,李福和兩名丫鬟都在外注意是否有來人。 明臻被握住手腕, 小步跟在祁崇的身后,她走得太慢, 步子太小, 因而有點急。 祁崇突然停了下來, 明臻一頭撞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他渾身都是堅硬的, 無論骨頭還是肌rou,明臻鼻尖瞬間被撞紅了,便輕輕抽了抽鼻子,指尖也忍不住摸了摸。 之后, 人被懸空,祁崇將她抱了起來。 明臻體重很輕,對他而言幾乎是沒有什么重量。 等放下之后,明臻才抬眸:“阿臻又看到……” 她本想說,“阿臻又看到那名漂亮哥哥了”。然而,男人的指腹摩挲上了明臻的臉頰。 她面上擦了一點胭脂,氣色顯得好了許多。少女肌膚柔軟滑膩,祁崇知曉自己指腹因握刀劍而有薄繭,觸碰她時,她應該有些許疼痛。 然而明臻沒有避開,只輕輕蹭一蹭。 她今日穿的頗為艷麗,緋紅的衣衫襯得膚色凝白,然而脖頸下方也露出來了,鎖骨深深,極為纖巧動人,往下便是淺淺的溝壑。 祁崇聲音冷沉幾分:“天冷了,以后不要穿這么單薄就出門?!?/br> 明臻點了點頭:“阿臻知道了?!?/br> 祁崇平日里教訓明臻的時候,看起來會比較嚴厲,就像教訓小孩子,他捏著明臻的下巴,迫使小姑娘抬起頭:“孤也不喜歡這般的服飾?!?/br> 明臻道:“阿臻喜歡,旁人都這么穿?!?/br> 風中林中穿過,明臻到底是覺出了幾分寒意,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身子不自覺的輕顫,她想要拿自己的手帕擦一擦,但手帕似乎在天琴手中,于是明臻很自然的湊到祁崇懷里,用他衣服擦了擦。 祁崇:“……” 只想把這個不懂事的臟兮兮小姑娘按在腿上揍一頓。 但他是秦王,平時也不愿意多和明臻計較,一些小錯睜一只眼睛閉一只眼睛就過去了。 手背在明臻鎖骨處觸碰了一下,果然是冷冰冰的。 方才湊到他胸口擦拭時,明臻唇瓣上的胭脂也蹭在了他的衣服上,衣領處是白色的,頗為顯眼。于是明臻有點點心虛。 祁崇道:“冷了?” “沒有?!泵髡椴挪粫姓J是自己衣服的錯,“這里風太大了?!?/br> 明臻胸’脯很漂亮,不大不小,而且是很完美的形狀。這衣服緊身,將她細細的腰肢和玲瓏的雪脯都勾勒得極美。 她點了點頭:“殿下,那我就回去啦?!?/br> “好?!?/br> 等少女離開之后,祁崇也回了宴上,李福道:“雖然看起來還是病歪歪的,姑娘現在卻活潑了許多,而且和明家嫡女相處得很好,一開始奴才還擔心姑娘會被欺負?!?/br> 祁崇回到了宴上,卻見虞懷風拉著祁修喝酒,祁修本來就不能多喝,他是個文弱的身子,虞懷風卻把他往死里灌:“來,干了這杯,咱們兄弟感情好!” 祁修喝得臉紅脖子粗,誰和他兄弟感情好,他們祁家的兄弟從來都不是過命的交情,而是奪命的交情好么。 “不,真不能喝了?!?/br> 喝多酒誤事,醉了一身酒氣的樣子也頗為難看。 虞懷風有點瞧不起這家伙,連杯酒都喝不下,還有什么本事勾搭自己的meimei? 無能的蠢貨! 祁崇冷冷走了過來,身份低些的公子一一往他面前去敬酒,王子皇孫也要來敬酒的。 見到祁崇時,大多數人都有些膽怯,祁崇總有一些讓人畏懼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慢于他。 有人大膽掃了祁崇一眼,卻可嗅到祁崇身上多了幾分花香之氣,看到祁崇領口處一抹淡淡紅痕。 這些年輕貴公子都常常往來聲色場合,知曉這抹紅應該是姑娘們的口脂。但眼前的男人不怒而威,究竟是哪個大膽的姑娘敢把胭脂留在他的身上? 旁人也想不到祁崇與女人相處的場景。只覺得在女人面前,秦王應該也是這般冷肅的做派。 祁崇面不改色的喝酒。 虞懷風把祁修給灌醉了,自己也喝得半醉,看著祁修的手下將這名皇子給拉走才爽快了不少。 等他湊到祁崇的面前,祁崇身上沾染的少女香已經淡了許多,酒香更重一些。 眼下懷風有意靠近祁崇,祁崇卻想抬手將他給扼死在酒桌上。 似笑非笑瞧了虞懷風一眼,祁崇開口,聲音里有說不出的危險:“你怎么又回來了?” 虞懷風道:“自然是有事,你衣服上這抹胭脂怎么回事?據說康王妃也請了不少小姐過來,你該不會是和哪位小姐有私情吧?” 一想起平日里總是冷著一張臉,且毫不留情去殺人的秦王居然和哪個姑娘談情說愛,虞懷風身上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他只覺得這樣的場景想都不能想。 祁崇身上不適合有這樣一抹胭脂,還是沾一點血腥更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