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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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對兩千,更何況他這邊多是騎兵,對付這樣的對手還怕什么,祖寬想通了這個事情之后,不由得為剛才的表現有些慚愧,于是立即對祖大樂請戰道:“大人,讓卑職上吧!定要將這路賊軍給全殲在這里不可!” (點擊很不給力呀!不過打賞這個月卻很給力,多謝不吝打賞的朋友了!希望點擊再高點!要不然要被爆菊花了!呵呵?。?/br> 第一百零六章 敗退過河 祖大樂也看到了這支刑天軍的情況,這段時間祖寬每每給他說起刑天軍,都是這刑天軍如何如何的厲害,如何如何的軍紀森嚴,但是今日一見,雖然比起普通的賊軍要好一些,但是也絕不像是祖寬所說的那樣威風凜凜,如果跟其它賊軍相比的話,確實可以稱之為精兵,但是比起他麾下的關寧軍,那就沒法比了! 于是他立即便輕看了這賊軍一眼,心道祖寬是怎么搞的,居然也會敗在這樣的對手手中,實在是丟他們關寧軍的人。 聽罷了祖寬請戰之后,祖大樂搖頭道:“今日是我們首戰,不要大意,還是全軍壓上去,一戰將其打垮好了!石橋已經被賊軍所毀,我們如果想要盡快趕至伊川的話,就要奪取他們背后的那座浮橋!還是一起上比較穩妥!來人呀!擊鼓鳴炮!全軍壓上!” 祖寬聽罷之后只得點頭接令,下去整頓了一下兵馬,不多時隨著軍中鼓號聲響起之后,三千關寧軍便嗷的一聲齊聲怪嚎著,一起縱馬朝著刑天軍殺奔了過去。 數千匹戰馬同時啟動,聲勢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牛金星初臨陣前,便遇上了這樣的大仗,頓時便拉近了馬韁有些緊張了起來。 更何況現在刑天軍兵力還不及對方,更加上為了示弱,現在軍陣顯得有點混亂,雖說牛金星明知這是做樣子給官軍看的,但是內心還是揪了起來。 可是扭頭看到肖天健好整以暇的在手中把玩著一根馬鞭,似乎根本不把這種情況放在眼里一般的時候,牛金星卻又覺得有點安心了許多。 “關寧軍雖說出自袁崇煥之手,當初尚可稱作為大明最精銳的兵馬,但是眼下早已不復當初了!不可否認他們確實比一般官軍要強,但是也僅限于他們多為騎兵罷了!可惜了呀!好好一支大明最強的兵馬,就這么毀在了朝廷君臣的手中!真是可笑之極了! 傳令下去,稍作抵抗便立即后撤,由我親自殿后撤往北岸!”肖天健捏著馬鞭對著對面開始啟動朝著他們沖來的這支關寧軍說道,一邊下達了后撤的命令。 少量的火銃手立即便開始在陣中朝著迎面沖來的關寧軍發射了起來,但是這次的開火卻是遠在關寧軍還距離他們有百多步距離之外開的火,所以稀稀拉拉的彈丸雖然也打傷了一些關寧軍的戰馬,但是卻并未擋住關寧軍沖鋒的勢頭。 于是刑天軍陣型頓時開始混亂了起來,呼啦一下連營地也不要了,便開始朝著白降河逃去,僅剩下了少量的刑天軍部眾,在后面殿后阻擊,其余的兵馬一隊隊的都蜂擁向了白降河上的那道浮橋。 肖天健雖說要親自殿后,但是這話他說說也就可以了,手下的李栓柱和鐵頭等將,豈能將他置于險地,鐵頭自告奮勇的率領了兩個連的近衛留在了后面殿后,掩護著肖天健和牛金星先行一步撤往白降河北岸。 官軍一個沖鋒,尚未開始接觸,刑天軍便開始逃走,這讓祖大樂不由得嗤之以鼻,一邊下令兩翼開始包抄,一邊催促前面的兵將橫卷敵陣。 但是當關寧軍眼看就要沖上去追上刑天軍的陣尾的時候,五百刑天軍的部眾突然間開始發力,一排排的鳥銃劈面朝著沖在最面前的關寧軍打去,一個措手不及,便將沖在最前面的一些官兵打了個人仰馬翻。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關寧軍的進攻陣型頓時為之一挫,祖大樂也被這一片爆豆一般的鳥銃齊射給嚇了一跳,慌忙壓住陣腳,下令不許慌亂,但是也就是這么一拖,便拉開了兩軍的距離。 本來刑天軍選擇列陣的地方就距離白降河岸很近,陣型隨亂,但是仔細觀看,卻可以發現每一股后撤的兵將都是有一定次序的,并未出現建制混亂的情況,而是一隊隊的撤向浮橋,并未相互交錯在一起。 不過遠遠的望去,刑天軍的陣型就比較亂了,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就不容易看出其中的貓膩。 兩翼的關寧軍迅速的超越刑天軍,試圖對刑天軍兩翼進行包抄,截住刑天軍撤往白降河北,可是兩翼的刑天軍卻反擊的也相當激烈,一時間雖然關寧軍處于絕對優勢,但是三面卻都無法真正的取得突破。 眼看著刑天軍陣型混亂,但是卻愣是不能一下沖散他們,這讓祖大樂有點詫異,就連祖寬率部沖了一次,也被殿后的這幾百名刑天軍部眾給排槍打退了回來,還折損了幾十名手下,這讓祖大樂祖寬都有點接受不了。 于是他們立即調整隊陣,再次壓上去,這一次情況稍好了一些,總算是逼至了刑天軍的陣尾,頓時一批刑天軍的兵將便和關寧軍絞纏在了一起。 這些殿后的近衛,皆為肖天健從刑天軍挑選出來的敢戰之士,雖然處于絕對劣勢,但是卻還是和關寧軍死纏在了一起,不斷有人被關寧軍戰馬撞飛抑或是打翻在地,可是這些近衛依舊死戰不退,死死的護著陣尾,讓更多的弟兄踏上浮橋。 如此激戰了一刻多鐘之后,終于近衛們才支撐不住,也開始后撤,不過這個時候浮橋上已經擠滿了人,使得鐵頭只能率領近衛死守橋南,在關寧軍不斷的反復沖擊之下,直至浮橋上的兵馬已經大部渡河之后,鐵頭才一聲令下帶著部眾撲入到了河中,趟著水朝著河北岸逃去。 浮橋的南面頓時便被關寧軍奪占了去,馬上便有一隊關寧軍開始踏上浮橋,朝著河北岸追去。 更多的關寧軍則是圈馬站在河岸邊,不斷的朝著河中放銃,不少后撤的近衛中彈倒在了白降河的河水之中,血色染紅了大片的河水。 好在白降河只是伊河的一條直流,這里的水也不是很深,不會淹過人的胸口,才使得殿后的近衛們沒有被大批淹死在河中,可是既便如此,鐵頭所率的兩個近衛連在這樣的殿后之中,也損失很重,當即便折損了二百余人,幾乎達到了近半的數量,心疼的鐵頭破口大罵,可是他也知道肖天健這么做,是為了取得更大的勝利,才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如果不是他的近衛連留下殿后的話,這場詐敗后撤,極有可能在關寧軍的追擊之下演化成一場真正的潰敗,那樣的話,即便是事后再打勝,那么也只能說是一場慘勝了! 鐵頭在河中大聲呼喝著,一邊掩護其他人撤退,一邊招呼手下救下傷員,好不容易才帶著殘余的近衛趟過了河水,撤到了北岸上,而這個時候已經有關寧軍開始也下到了河水之中,騎著馬淌過了河水朝著他們追來。 肖天健率部撤過白降河之后,扭頭看著倒在河水中的那些殿后的兵將,心中也一陣陣的揪痛,但是為了不使對岸的祖大樂看出這是一場詐敗,他還是咬牙下令已經渡河的兵馬,立即開始分散朝著河北岸的幾個地方奔去,使得這種潰敗的場面頓時顯得更加混亂了許多,即便是在浮橋的北岸還堆積了一大堆的柴草,刑天軍跑的時候都沒有來得及將其點燃,燒毀掉這座浮橋。 到了這會兒,看著逃到北岸開始潰散的刑天軍,祖大樂才舉著馬槊對祖寬笑道:“這賊軍也不過爾爾罷了!祖寬,你可還怕他們嗎?” 祖寬一張黑臉漲得黑里發紅,大聲道:“卑職愿當先鋒,過河追擊賊軍,務求將其一舉殲滅!” “準!去吧!我這便隨后渡河過去!咱們伊川城下見!”祖大樂哈哈一笑點頭答應了下來。 祖寬一抖馬韁,對他麾下的兵將們大喝一聲便縱馬躍入了河中,就連浮橋都來不及走了,就這么騎馬趟水朝著對岸追去。 而祖寬的部下們,這會兒也都興奮了起來,上一次在柳泉鎮一戰之中,刑天軍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他們私下里甚至說,寧可一個人對付一千其它流賊,也不愿意再碰上這可怕的刑天軍了!本來這一次隨軍過來,許多人便在心里面打鼓,生怕再遇上一次那樣的大敗,可是沒想到今日碰到的這支刑天軍的兵馬,居然如此不濟,雖然他們有一部分人斷后還是表現的相當強悍,但是大部分人卻顯然毫無當日的那種斗志,一觸即潰逃向了河的北岸,既然賊軍已敗,那么還有什么好怕的?眼看著祖寬已經躍馬河中,朝著對岸殺了過去,于是這幫祖寬的手下一個個都嗷嗷怪叫著便緊隨其后縱馬躍入了河中,跟著祖寬趟水朝著河對岸殺去。 而祖大樂看著祖寬躍馬河中而去,也哈哈一笑指揮著手下的兵將開始踏過浮橋渡河,在祖大樂走過浮橋的北端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浮橋橋頭堆積的那堆柴草,鼻子中隱隱聞到了一股火油的味道,于是哈哈笑道:“看來賊軍壓根就沒打算在南岸擋住咱們,就連浮橋上都已經潑灑上了火油,居然都沒時間點著便潰散而去,賊軍不過如此罷了!給我加快速度渡河,兵發伊川城下!” 數千官軍在祖大樂的指揮下,呼呼隆隆的踏過了浮橋,登上了白降河北岸,朝著刑天軍潰退下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祖寬渡河之后,不斷的催動麾下的兵將,加快速度追擊潰敗的賊軍,于是他和麾下的兵將們一經渡河,便開始緊追著一路潰散的刑天軍部眾們追殺了下去。 (該死,停電了!差點就沒法更新,幸好我狡猾,事先在u盤備份了一個稿件,跑到網吧才更新成!對于按時更新,我還是很有誠意的?。?/br> 第一百零七章 伏兵四起 不得不說肖天健這么做是一招險棋,在退到北岸之后,原來李栓柱的手下開始分散朝著幾個方向奔逃,如此一來更加分散了兵力,肖天健身邊也僅剩下了區區百十個近衛,保護著他和牛金星后撤,而隨軍的軍旗也恰好在他的身邊,雖然在后撤的時候他已經命人將大旗卷起,但是因為他這些人各個披甲,而且他和不少近衛還有馬,所以他這一股人就顯得目標很大。 而祖寬追過河之后,恰恰就頂住了肖天健這伙人,率領近八百兵將,直接便朝著肖天健追了過去。 “大帥,您和牛先生先走!我們在此抵擋他們一陣!”當看到官軍渡河朝著他們追過來的時候,一個近衛隊將立即便對肖天健叫道。 肖天健也扭頭看了看追殺過來的那些官兵,心中不由得暗罵,這幫官軍眼睛還真是很毒,居然一眼便盯住了自己,看來個子大確實不見得就是什么好處,最起碼在逃命的時候目標太招搖了點。 不過他還是搖搖頭道:“不成,咱們還是一起走吧!輕裝加快速度!” 那些留在肖天健身邊的近衛們一個個眼看著官軍越追越近,一個個急得冒火,紛紛進言要讓肖天健先走一步,可是肖天健卻頑固的搖頭不答應,繼續帶著他們一起后撤。 祖寬越追越覺得今天搞不好抓住大魚了,眼看著前面這伙人聚在一起始終不散,似乎在護著什么人逃走一般,于是更加起勁的率部朝著他們追去。 這時候肖天健身邊的那些近衛眼看著那些官軍已經追到了距離他們僅有二三百步的地方,如果再讓他們追上來,一旦咬住肖天健的話,肖天健就危險了! 于是那個隊將二話不說,也不再向肖天健請示,大聲對他手下的近衛吼道:“邢寶,你帶你手下的人護送大帥快走!其余的人跟我回去截住他們!” 這幾十個近衛聽罷之后,二話不說便都停了下來,那個被點到的邢寶是肖天健身邊的近衛什長,年紀不大,但是卻跟著肖天健的時間最久,是鐵頭一手帶出來的一個近衛,有心想要和這個隊將爭一下,但是眼看著官軍近在眼前,于是咬著牙叫道:“遵命!” 說罷之后他便帶著他手下的幾個近衛,不管肖天健答應不答應,集中了戰馬,夾著肖天健便走。 肖天健當然知道這個隊將要干什么,心中揪痛不已,對他吼道:“大膽張通,你難道要抗命不成?” 那個叫張通的隊將對肖天健忽然露出了一副笑容,呲開滿口白牙說道:“請恕卑職抗命不尊了!大帥是咱們刑天軍的主心骨,傷不得!否則的話趙大哥饒不了俺們!能為大帥效命,乃是我等福氣!要是咱們死了的話,還望大帥別忘了咱們便是!弟兄們,準備好了嗎?” 那些留下的近衛一個個都立即對肖天健敬了一個標準的刑天軍軍禮,然后大聲回答道:“好了!” “刑天軍永不言退!殺!”張通振臂將手中的長槍舉到空中,大聲的吼道。 “殺!”幾十個近衛也異口同聲的跟著他大叫了起來,然后便同時轉身,緊隨著張通如同一頭頭瘋虎一般的朝著追來的祖寬所部的官兵撲了回去。 肖天健心疼的幾乎想要流血,他其實沒有給這些近衛們更多的東西,甚至于因為近衛就在他身邊,他對他們要求的要更加嚴格許多,這些人跟著他也是受苦最多的人,但是立功卻最少,受賞也最少,可是這些人卻從來沒有怨言,默默的留在他的身邊,隨時保護著他的安全。 今日為了能全殲祖大樂和祖寬的這支關寧軍,以至于連他自己都身陷險地,可是這些近衛,卻要用他們的性命,來換取他肖天健逃脫。 眼看著這幾十個近衛義無反顧的掉頭朝著追兵撞了回去,肖天健幾乎是含著熱淚用力的在馬背上對他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咬著牙對牛金星和邢寶等幾個近衛說道:“咱們走!” 他們幾個人立即便猛的一夾馬腹,抖動韁繩絕塵而去,身后留下的卻是那幾十個近衛義無反顧撞入到官軍陣中的景象…… 祖寬在好不容易才解決掉了這幾十個強悍的刑天軍部眾之后,更是篤定前面逃走的那幾個人之中一定有一個刑天軍之中的大人物,雖然他不敢肯定這個人是誰,但是從這幾十個撲回來的刑天軍部眾的決心可以看出來,那個人搞不好就是賊酋。 這幾十個刑天軍的部眾們的勇氣就連他這個關寧大將也不得不嘆服,他們僅僅也就是不到四十個人,而且大多還是沒有馬的步卒,可是就這么不到四十個人,卻愣是擋住了他的追擊道路拖住了他兩杯茶的時間,同時也憑著他們的悍勇,愣是殺傷了自己手下了幾十個人。 這些人仿佛根本就不知痛為何物一般,被馬匹撞飛,落地之后打個滾就又爬了起來,繼續狂吼著加入到戰團之中,他們用槍捅,用刀砍,甚至是丟了兵器之后撲上來用手撕,用牙咬,和祖寬的手下拼命,有些人甚至被砍去了一條胳膊,卻還是不肯倒下,用僅剩下的一只手,死死的將馬背上的官兵給拽下去,撲到他們身上,用牙齒咬住他們的臉,生生咬下一塊rou,致死都不肯松口。 他們這樣的表現,連自稱是大明第一雄兵的這些關寧兵們也不由得心中發顫,由衷的佩服他們的勇氣,可是戰場上只有你死我活,雖然他們敬佩這些刑天軍的部眾都是漢子,但是也都沒有手下留情,圍住他們大聲呼喝,直至殺至他們最后一個人倒在血泊之中。 “給我追!前面逃走之人定為敵酋,抓住那個人賞銀百兩,快追!”眼看著最后一個留下來阻截他們的刑天軍部眾倒下去之后,祖寬立即下令道。 數百關寧軍立即便再次催動戰馬,不顧馬力的朝著肖天健逃離的方向追了下去,可惜的是也就是這幾十個近衛拖延的這會兒時間,肖天健和牛金星卻已經縱馬馳遠,雖說祖寬奮力追擊,但是也早也追不上他們了。 又追出了三里多地之后,祖寬突然間奮力拉住了戰馬的馬韁,大吼了一聲:“全部停下!”他的戰馬被他拉得咴咴一陣嘶鳴,兩條前腿猛然躍起,堪堪才收住了沖勢,原地轉了個圈之后,才停下了腳步 正拍馬追的歡的這些關寧軍們,此時也都看到了前面土梁處突然間豎起了一面猩紅的刑天軍大旗,這面大旗他們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點,在柳泉鎮一戰之中,賊軍的中軍之中就正是這面大旗一直在兩軍陣中獵獵飄揚,始終鼓舞著賊軍部眾們悍不畏死的和他們奮戰,可今天卻突然間出現在了這里,于是即便沒有聽到祖寬的命令的兵將們,也都紛紛趕緊用力的拉住了韁繩,控制住了各自的戰馬。 停下之后的這些官兵,紛紛朝著前面以及四周打量了起來,讓他們更加恐懼的是到了這里,祖寬和手下人才意識到這里乃是一個伏擊的極佳的場地,三面都是土梁,從他們追來的方向根本就看不到土梁后面的情景,更何況這次渡河,他們根本來不及派出夜不收先行對這一帶搜索探查,便一股腦的沖了過來,到了這里才發現鉆到了一個布袋子里面,此時從土梁后面,只聽得一陣鼓號聲響起,不多會兒時間,三面的土梁上便出現了一面面的刑天軍各式的認旗以及大批的刑天軍部眾們,居中策馬而立在中軍位置的的正是剛才他們遠遠的看到的那個身材高大的賊酋,手中提著一桿長槍,正在對他們怒目而視,振臂將長槍揮下指向了他們。 祖寬的臉色到了這會兒頓時變成了鐵青色,就算是頭豬這會兒也知道中計了!更何況是征戰經驗豐富的這些關寧兵將們,于是他一撥馬頭吼道:“快撤!回去,趕回渡橋那里!” 可是等到了這里,還想走卻已經是為時晚矣,只聽得在三個方向都傳來了一片的轟鳴之聲還有爆豆一般的火銃聲。 二十多門三磅炮,加上數門六磅炮,早就在土梁上構筑好了隱蔽的發射陣地,炮口也都早已對準了下面的這一小塊地方,炮膛里面更是早已裝填好了散彈,隨著肖天健一聲令下,這些火炮便一起點火,朝著祖寬和他的兵馬打來。 整個官軍所在的地方頓時便被各種彈丸給籠罩在了其中,眾多措手不及的官兵甚至是來不及慘叫一聲,便滿身噴著血霧連人帶馬的翻倒在了地上。 更多的刑天軍的火銃手越眾而出,站在土梁上一排排的朝下放槍,每一輪槍聲過后,都有一批官兵慘叫著中彈跌落在馬下,剛才還興沖沖追的起勁的這些關寧兵們,頓時便成為了被獵殺的對象。 整個這一塊地方都如同將油條丟入沸油一般沸騰了起來,硝煙頓時將好大一塊地方給籠罩了起來。 面對著這樣的襲擊,祖寬麾下的兵將們哪兒有半點還手的余地呀!他們只能拼命的催馬,掉頭想從這里逃走,可是在他們背后卻又出現了一支人馬,堵住了他們的去路,一排黑洞洞的銃口平放了下來,對準了他們,更多的長槍也平放了下來,形成了密集的槍林。 可惜祖寬麾下的這幫關寧軍,沒有死在對抗入寇的建奴韃子手中,卻很多人都倒在了這塊不知名的地方,一通激戰之后,這七百多官軍,便幾乎被包圓到了這里。 第一百零八章 白降河畔 到了這會兒,眼看逃不出去了,許多官兵也都喪失了最后的勇氣,紛紛下馬丟了自己的兵器,跪在了地上大喊著饒命,不要再殺了,只有極少的一些兵將護著祖寬逃離了戰場,可是即便是逃離這里,祖寬也身中兩彈,負了重傷,在幾個家丁的護衛下,拼死沖出了重圍,勉勉強強的朝著來時的渡橋方向逃去。 祖大樂正在率部渡過河朝伊川方向加速行進,突然之間便聽到了距離他們不算遠的西北方向傳來了如同滾雷一般的轟鳴聲,頓時便將祖大樂嚇了一跳,慌忙下令停止前進,派出夜不收速速朝著傳來炮聲的地方探查。 沒有多長時間,派出的夜不收便護著幾個渾身是血的人跑了回來,祖寬趴在傷馬的北上,剛剛回到祖大樂面前,傷馬便咴咴慘嘶了一聲翻倒在了地上,要不是有人趕緊上前救助的話,祖寬就也被壓在了馬下了。 臉色蒼白的祖寬仰頭看著祖大樂咳了口血叫道:“大人快撤!賊軍有埋伏!咱們中計了!” 祖大樂如果到了這會兒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話,那就奇怪了,聽到祖寬的話之后,他立即大聲喝令道:“快快把祖將軍架下去救治,傳令就地掉頭,速速撤回渡橋處!” 本來還士氣高漲的官軍,也都意識到出大事了,聰明點的當即便想明白發生了什么,一想到賊軍在這里設伏,他們便意識到大事不好,于是恐懼頓時便在官軍之中開始蔓延了起來,即便是關寧軍,也到底還是舊式軍隊,比起刑天軍這樣的以近代練兵方式訓練出來的軍隊,他們還是要差上很遠的。 打順風仗的時候,官軍士氣可以很高,但是一旦中伏的話,即便是號稱強兵的關寧軍的兵將們,也難以控制住他們的情緒,得到后撤的命令之后,大隊官兵便開始慌亂的掉頭,紛紛你爭我搶的朝著來路上涌去。 倉促之間祖大樂也沒有來得及控制住兵將,頓時官軍便亂了起來,特別是那些隨行在后的輔兵,他們可不是什么訓練有素的精兵,跟著來就是負責跑跑腿拉拉東西什么的事情,可是當他們得知前面祖寬所部幾乎一戰被賊軍給打了個全軍覆沒的消息之后,頓時便跟炸了窩的蜜蜂一般,徹底亂了起來,紛紛擠擠嚷嚷的爭先恐后的朝著渡橋方向奔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圍殲了祖寬所部的刑天軍各營人馬,也以飛快的速度朝著渡口方向沖了過來,雖然兵力兩方相差不是太遠,但是因為祖寬中伏,使得祖大樂也慌了手腳,沒了剛才的那種斗志,更鬧不清楚刑天軍在這周邊布設了多少伏兵,只想著趕緊退回白降河南岸,脫離這塊險地再說。 一看到地平線上出現了無數刑天軍的各種旗幡,本來就已經有些亂了陣腳的官軍,更是加劇了他們的恐懼心理,真是越怕越出事,騎兵為了盡快返回渡橋,渡過白降河,嫌那些走得慢的輔兵們礙事,干脆就開始抽打著他們,讓他們讓路,輔兵們這會兒也急著趕緊跑回去,哪兒肯先讓這些關寧軍先走呀!于是便開始發生沖突。 有人大罵,有人慘叫,也有人干脆動了刀子,刑天軍還沒有撲過來,關寧軍的兵將倒是先對自己的輔兵動了手,輔兵們肯定不是關寧軍的對手,一見血就立即一哄而散,將隨行帶著的那些輜重之物都丟在了路上,不管不顧了,而關寧軍則縱馬繞開這些奔逃的輔兵,急急忙忙的朝渡橋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