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他是在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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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菍真的特別慶幸她的生活中有楚大叔的陪伴。他不僅是個好丈夫,也是位良師。 然最慶幸的是,上天果然是非常眷顧準的,在楚聿衡和姚菍來到搶救室時,顧準剛剛從里面被推出來,護士告訴眾人顧準已經暫時脫離危險,但由于除了身上的多處骨折,肋骨斷裂,插入脾臟,他受撞擊最嚴重的還當數頭部,現在要被送往重癥監護室觀察一晚上,如果明天早晨能夠醒來,就不會再出現什么問題了。 顧準脫離了危險,楚少霖和顧懷安明顯松了一口氣。 就像楚聿衡所想的一樣,當時顧準發生意外的時候,他是和楚少霖在一起的,顧懷安則是在知道顧準發生意外后第一個趕到的。 不過顧準也并非在事發的當時和楚少霖在一起,而是當晚兩人一起去酒吧喝的酒,喝完酒后就已經快要十點了,楚聿弘今晚有點胃痛,家里又剛好沒藥了,他就差正在外面的楚少霖去買點藥。所以一般都會在外面玩到凌晨的兩人今天晚上倒是早早就散了。 楚少霖回家,顧準在酒吧一個人也沒什么意思,秦明陽又剛好這段日子去了國外,他也打算回家。 期間在酒吧喝酒的時候,楚少霖看到顧準因為沈寫意的離開而情緒不佳,雖然沒喝多少酒,但晚上還是不太放心他一個人回去,就提出幫他叫個代理駕駛,可是顧準卻言語堅決的拒絕了。 想到他也許是一個人情緒不好,只想一個人靜靜,而他們也沒喝太多的酒,不過兩人分了一瓶洋酒,平時顧準這么回去也沒見他出過任何情況,楚少霖也就沒想太多。 可是想不到,他們分開才不過十分鐘的功夫!顧準就出事了! 當時楚少霖剛剛找到一間24小時營業的藥店,下車后正準備進店去買藥,旁邊那輛出租車正在用對講機講話,聲音很大,他無意中聽到那個司機很驚訝的說了句,“什么?xx路段發生車禍了?有輛車沖破了護欄,橫穿過馬路撞到路對面的樹上了?哎呦我去,這么猛?醉駕了是吧?” 雖然車禍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但是當楚少霖聽到xx路段的時候他突然沒有來由的手心出了一層冷汗! xx路段,那不是正是顧準要回家時經過的路段么?這讓他心頭突然一緊! 就沖那小子的旺盛的精神頭,如果發生了意外他肯定會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和他說,可是他卻沒有接到任何電話。楚少霖當時就有了種非常不好的感覺,他立刻跳上車去,掉頭就往xx路段趕,途中他馬上給顧準打電話,可是他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隨著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當他終于趕到,看到那輛熟悉的車子時直感覺整個世界瞬間就暗了下來!仿佛周圍的一切吵鬧喧嘩驚慌失措在他耳邊都無聲消音了。 他是隨著醫院的救護車一起來的醫院,當時他在車上哆哆嗦嗦的給顧懷安打電話,那時顧準就躺在救護車上的擔架上,整個人完全就是個血人,楚少霖第一次這么害怕過,他當時腦子亂極了,他怕失去這個要好的弟兄。 在最最六神無主的時候,他想到了姚菍,他讓她立刻趕過來,雖說是過來看顧準,但更多的是為他打打氣,壯壯膽。 不過索性顧準被搶救過來了,雖說現在還有一段時間相對漫長的等待,重癥監護室又不準任何人進去,一行人就坐在了病房外的長椅上。 楚少霖臉埋在掌心里,周身散發著一種深深的懊悔和愧疚。他的嗓子甚是沙啞,原本優雅而磁性的聲音像在就像破銅鑼似得。 “早知道我就該堅持的,明明知道他今晚情緒不好,我怎么還能讓他一個人回去呢?我就應該強制性的給他叫代理駕駛,這樣他也不可能會出這個意外。今天這件事,我確實難辭其咎?!?/br> 雖然楚少霖把主要責任都怪在自己身上,但是大家都明白,這并不是他的責任。顧懷安也沒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的拍拍楚少霖的肩膀。 此時,楚聿衡卻沉吟片刻,“今晚的事,我覺得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br> 正當大家頓時周身一震,臉色驚訝的看向楚聿衡時,一直沉默的姚菍這會兒也說,“我同意楚聿衡說的?!?/br> 夫妻兩人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楚聿衡就知道姚菍現在所想,肯定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什么叫根本就不是意外?”顧懷安有些不明白。 或者可以更明白點說的是,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去相信,不愿往某個方面去想罷了。因為他怎么都無法相信,他的兒子會,他的兒子會…… “意思就是,顧準今天這場意外是想要自殺。所以他才會堅持不用楚少霖幫自己叫代理駕駛?!背埠庖会樢娧牡??!岸詺⒌脑蚝芎唵?,這點少霖剛剛也提到了,今晚他們之間的話題說起了沈寫意,而現在沈寫意出國了,且一走就了無音訊,甚至連句‘再見’都沒和顧準說,這讓他心里感到痛苦?!?/br> 姚菍贊同的點點頭,“我很了解顧準的酒量,別說是和楚少霖分喝一瓶酒了,以前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他一個人喝三四瓶都可以保持清醒,面不改色的開車回家。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完全不存在醉酒駕車撞壞護欄這一問題。而根據當時xx路上的時間,那時應該行人和車輛并不多,所以他需要去為了躲避什么車輛或者行人而撞上了護欄后又撞倒了樹。這樣分析下來,事情就變得逐漸清晰明了了。顧準根本就是想要玩自殺。這不是他臨時起意,而是從他拒絕楚少霖的時候,他心里就動了這個念頭?!币η尩姆治鲎尦埠馓裘?,他很是懷疑,這個小妮子今晚真的喝醉過么?不然為什么她可以頭腦如此清醒而明確的把事情分析的這么獨到? 他喜歡聰明的女人,更喜歡在事情的分析和思考上這種默契的感覺。 盡管楚聿衡和姚菍的觀點一樣,但是他卻留了一手沒說,他不知道這一手姚菍有沒有想到。 那就是—— 雖然顧準玩了自殺,但他卻并不是一心求死。換句話來說,他這‘自殺’根本就是玩給某個人看的。而目的,無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在那個不告而別,一走了之的人心中究竟有沒有一點分量。會不會知道了他生命垂危的時候,為了他而回來。所以,他是在用他的生命去做賭注,賭他玩這把大的,既逼得她回來,逼得她出現,又不會真的丟掉他自己的小命! 事后,楚聿衡才知道,原來會把顧準逼到這種程度,逼的他這么想不開的鋌而走險,是因為他真的沒辦法了。 沈寫意還真是狠心,走之前不和顧準說一聲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但顧準知道她離開,并且是醫院派去國外進修時,他還曾讓那邊的朋友多多照顧,關心關心她,別的不說,至少在她需要點是東西,或者需要幫助的時候過去有個人在身邊。 當然他找的也是女的。不過誰也想不到,沈寫意居然并不在進修的學校里!至于她去了哪里,竟然沒有人知道!雖然她的確在名單上,也跟著一起去了國外,但是她在到了以后居然憑空消失了!就連醫院都聯系不上她,這當然把顧準被給急瘋掉了! 但是顧準也是極其聰明的,雖然他找不到沈寫意,但并不代表著其他人找不到。他找不到那是沈寫意故意不聯系他,不讓他找到,但如果她聯系了自己想聯系的人,那么國內的一些消息她就一定會知道!所以,他相信自己一旦出事,沈寫意肯定會知道,而他心里也明白,那個會把消息穿出去的人除了姚菍也沒有別人。只不過如果他直接去問姚菍,以她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告訴他的。 翌日,顧準就醒了過來。經醫生的檢查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只需要修養數日就好。 顧準醒來后,自始至終一句話都說過,他好像很累似得,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仿佛真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又仿佛在逃避眾人預備喋喋不休的質問,又仿佛在靜靜等待著什么。 姚菍并沒有把顧準已經脫離危險的事情打電話通知沈寫意,如果她有心,就自己回來看她,而不是要問別人。當然,如果她真要問她的話,她就會告訴她:顧準死了,既然連他最后一面都沒見過,那么現在她也沒什么回來參加葬禮的必要。 可是,她不打電話給沈寫意,沈寫意也始終沒打電話給她,好像她真的不在乎顧準的死活,不想再和這對父子牽扯糾纏不清,而徹底斬斷了一切。 但是讓姚菍想不到的是—— 沈寫意居然回來了,為了顧準,她居然真的回來了。 只不過姚菍沒想到,那天她去探望顧準的時候,居然會遇到那樣一番場景! 當時她才拐過樓梯彎,就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時,而后她竟然看到一個類似沈寫意的身影背對著她,那背影比她走時還要清瘦,她的面前的是一個優雅的婦女,此刻她眼神陰毒,那看向沈寫意的目光直恨不能同時迸射出幾千根鋼針來射向她!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顧準的母親,方景! 方景也回來了! “你這個賤女人!災星!如果不是你我兒子怎么會躺在這里!你還有臉來看她!”雖然方景壓低了聲音,但是她那恨的咬牙切齒的語氣卻讓姚菍驀地神色一黯,只見她幾步上前的快速接住她有一次預備甩在沈寫意臉上的手,冷冷的擋在沈寫意跟前,“方阿姨,什么事讓您一回來就生這么大的火氣呢?” 接著,姚菍甩開方景的手,臉上的笑也是掛著清冷的神色。 方景一看是姚菍,她自然知道姚菍出自一個什么家庭,現在又是個什么身份,更明白她嫁了一個怎樣的男人,擁有了多么強大的背景。她是個極有心計也極注重外在的女人,所以就算她再生氣也不可能把氣撒在姚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