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阿沅因睡得太早,所以戌時的時候就醒了過來,看見屋中黑漆漆的,喊了兩聲霍爺也沒有人回應,心里頓時一慌。    在這種陌生的地方,只有自己一個人,四周又黑漆漆的,阿沅心里有些害怕,所以抱緊了被子。    屋外偶爾有人走過,傳進說話的聲音,阿沅心里都有些慌慌的,忙摸了枕頭旁的銀子,然后緊緊的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孤身一個女子在外,總是不大安全。更別說她這還身懷巨款。    原本只是有一些慌慌不安,但因這筆銀子,更加的不安了。    阿沅不知道霍擎出去前,特意在門外上了鎖。    過了大半個時辰,阿沅才聽到了開鎖的聲音,這才知道霍爺離開的時候是上了鎖的。    走廊有燭火,阿沅看到映在門上的高大身影,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霍爺的身影,心里緊繃著的那根弦終于松了。    霍擎開門進來,阿沅也從床上起來。    靠著微弱的光,穿上了鞋子,聲音微顫:“霍爺你去哪了?”    霍擎道:“我出去走了一趟,看看武安縣的打鐵鋪?!被羟骊P上了門,走到了桌邊,用客棧準備好的火折子點了油燈。    才轉身,阿沅就已經走到了身后,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的腰身。    淡淡的桂花清香更是瞬間竄入了霍擎的鼻息之中。    阿沅的聲音帶著委屈:“霍爺你出去的時候怎就不和我說一下,我方才有些害怕?!?/br>    因二人親昵得少,霍擎又是在戰場上待了十幾年,所以身體習慣性的有一瞬間的緊繃。但因是阿沅,下一息就放松了下來,攬住了她,輕拍了拍她的背。    “見你熟睡,便沒忍喊醒你。下次若還在外邊,我會與你說一聲?!彼故峭怂哪懽又槐饶峭脙捍笠恍?。    懷中的阿沅“嗯”了一聲,大抵也有些小脾氣,所以只抱著人,不說話。    霍擎無法,只能輕拍著她的肩膀,聲音溫了些:“武安縣上也只有三間打鐵鋪,我看了看,即便是像是今日這種惡劣的天氣,客人也還是不斷的。我也想了想,等過些日子,我再到縣上看看鋪子,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搬到縣上來?!?/br>    阿沅這才松開了手,微退了一步,抬起頭道:“若是繼續開打鐵鋪,清水鎮的也開,那還是叫霍記鐵鋪嗎?”    霍擎思索了一下,心底隱約有了些想法:“還是叫做霍記鐵鋪,到時候再想在所有的鐵具上都弄一個記號,久而久之沒準也能打響名堂?!?/br>    最后一句,霍擎也是半開玩笑的,打不打響名堂還得另說,先掙錢才是最為實在的。    霍擎與阿沅說了些之后的打算,不知不覺,已快到子時。    夜深了,霍擎便讓她去休息,明日一早出發去蘇家村。    阿沅睡了個把時辰,不是特別困,躺在床上也沒睡著,側了身子看向屏風后那朦朧起伏的身形。    霍擎沒有把油燈熄了,讓它一直亮著。    躺了小半個時辰,霍擎也沒有睡著,那股子馨香時不時竄入鼻息之中。    霍擎回想著阿沅今日的打扮,心底有幾分躁動。    他方才出門的時候便發現了還有人陸續住進來,所以清楚這客棧還是有空房的。    只怕是那年紀輕輕,腦子卻不怎么干凈的嚴謹故意讓人安排說只剩下一間房了。    雖知道還有空房,但霍擎還是轉身就出了客棧,就是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讓掌柜再多開一間房。    在這魚龍混雜的客棧,讓阿沅自己一間屋子,他也不大放心。    躺了許久,他感覺到了阿沅盯著他看的視線。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微微的握成了拳頭。    阿沅盯著霍爺的身影看了許久。    也不知是不是覺得霍爺越發縱容自個了,阿沅的膽子越發的大了起來,朝著外邊的人試探性的小聲的喊:“霍爺?!?/br>    霍擎聲音低低沉沉的應:“嗯?”    阿沅擔憂地問道:“地上會不會太涼了?”    霍擎如實道:“不會?!?/br>    “可今日才下過雨,地板上的濕氣定然會很重,霍爺也不是鐵打的身子,這樣會不會很容易就著涼了?”    霍擎睜開了雙眸,看著房梁,好半晌才道:“若是會著涼,如何?”    阿沅咬唇半晌,才小聲的說:“我和霍爺不用太見外的,同睡一張床……也是可以的?!?/br>    阿沅說著這話的時候,也知道霍爺定然是不會答應的。畢竟以霍爺這樣正經的,先前沒有乘人之危,現在肯定也不會上……    阿沅腦子里邊的想法還沒有想完,屏風后的霍擎忽然就起了身。    幾步便走到了床外,掀開了帳幔,對上了阿沅那雙驚愕的杏眸。    阿沅望進霍擎的那雙深邃的黑眸之中,遲遲沒有回過神來。    ……霍爺你怎么真上來了?!    霍擎黑眸低垂,緊盯著披散著頭發在床上的美人,低聲詢問:“確定真讓我躺上來?”    霍擎算是明白了,阿沅雖怕羞,但在有些事情上邊又無比的大膽。    既然這般大膽邀請,那他怎能一而再的拒絕她,傷她的心?    阿沅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挪進了床的最里邊,聲細如蚊的道:“床很大的,夠躺……”兩個人的。    話還沒說話,霍擎就在外邊平躺了下來。    哪怕中間隔了整整一個人的距離,但阿沅的心跳卻還是跳得無比的劇烈。    第56章 回蘇家村。    霍擎在床上躺了下來, 那香氣似乎更濃了。    這是客棧的床,自然不可能弄得如此馨香,很顯然是阿沅身上的體香, 與那胭脂的香。    霍擎把雙手放在了腹部上, 閉上了雙眸,低沉道:“睡了?!?/br>    阿沅“嗯”了一聲。因身旁躺了個男人,身子很是僵硬。但又因這個男人是自己喜歡的,所以心里邊狂跳不已。    阿沅原本就不困,如今身旁躺了個人,更是精神得很。    夜色漸深,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    這么久了,霍爺應當睡了?    阿沅雖很是緊張,但還是忍不住的側著腦袋,往身旁的偉岸英俊的男人望去。    燭火昏黃, 霍爺硬朗的五官與臉部輪廓都似覆著一層淡淡的柔光。    霍爺的五官深邃,側臉更顯鼻梁挺直。因覆了這一層柔光,冷硬的五官也溫柔了起來, 阿沅越看越心喜。    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挪到了霍爺的枕頭邊,支起了手肘撐著秀氣的下顎,細細的看著霍爺的眉眼。    伸出手, 指腹在離臉還有些微的距離,慢慢的從額頭順劃下來,眉眼, 之后鼻梁。    霍擎并未熟睡。馨香一陣一陣襲來, 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沒多久還湊了過來。他若是能在這種情況下入睡,那么這么多年的兵豈不是白當了?    霍擎能感覺到阿沅的手離他的眉骨僅有手指厚度的距離。    那香氣更是持續不斷的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    軟軟的手指似乎描繪了他的眉骨, 鼻梁,隨之往下,停在了他的唇上。    阿沅看著霍爺的薄唇,暗暗的咬了咬自己的唇。想起她兩次醉酒和霍爺一次醉酒時的三次親吻,心神蕩漾了起來。    盯了許久,阿沅一時不慎,指尖觸碰到了溫軟的嘴唇,阿沅心底驀地一驚,嚇得收手。    但才收了一半,手腕便被大掌瞬間抓住,還沒反應過來之時,便被一具健碩且guntang的身子壓制在了身下。一雙手更是被鉗制住了。    阿沅目瞪口呆的望向上方的霍爺。    霍擎吹著眼,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一雙黑眸深沉得像水一樣。    阿沅不知道如何說霍爺的眼神,就好似那些許久沒吃飽過的餓犬,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一塊rou。    而她就是那塊rou,被盯得無比的緊張,口也干得緊。    阿沅驚慌了好一會才磕磕絆絆的道:“霍、霍爺,你、你怎么還沒睡?”    霍擎聲沉且啞聲道:“你方才一直撩撥我,我如何睡?”    阿沅一雙杏眸瞪得大大的,隨之脖子、臉,耳朵都潮紅了起來。    “我、我沒有、撩撥……”    “我不信,我感覺得到?!被羟娉谅暤?。    阿沅憋了許久,才問:“那霍爺想要做什么……?    霍擎猛地低下頭,鼻尖幾乎觸碰到了阿沅那精致小巧挺翹的鼻尖。    “你撩撥我,我若是不回應你,你是否會傷心?”    阿沅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極為小聲道:“我不……”會傷心……    阿沅話沒有說完,嘴唇便被堵住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但她不想拒絕與霍爺親近。    二人也不是第一回 了,所以漸漸上了手,相濡以沫。    阿沅身上的還是那身杏色的衣裙,本因在床上睡了一覺而皺了些許,現在更皺了。    窗外停了兩個多時辰的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雨倒是不大,但卻是連綿不斷。    阿沅逐漸用力的抓住了床上的被子,感覺到了霍爺手掌的溫度,霍爺的手掌就似火舌一般。    更是感覺到了霍爺某..處的兇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爺才松開了她,把被子蓋在了阿沅的身上。    阿沅一雙小手拉著被子,把自己半個腦袋都遮掩在了被子底下,只露出了一雙羞怯怯的杏眸。    現在的阿沅不僅覺得臉頰guntang,就是身子都燙得緊。特別是火舌蔓延過的地方,好像都還有一把火給烘烤著。    她以為霍爺只有在醉酒的那一會才不正經,平時都是很正經很正經的,可、可現在沒吃酒,卻是一點都不正經……    霍擎望著帳頂,呼吸/粗/重,聲音也是重沉沉的:“還想說個安穩覺,就別再撩撥人了?!?/br>    阿沅面紅耳赤,但又覺得冤枉,便非常非常的小聲的呢喃了一句:“我沒撩撥人?!?/br>    霍擎聽得清,側頭望向阿沅。阿沅則嚇得把自己整個腦袋都埋入了被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