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系統“?!绷艘宦?,開口解釋道:“宿主,召喚靈符被使用后,靈符殘余的力量會留在被召喚出的死物身上,留下印記,如果滲入體內,會疼痛難忍,甚至中毒?!?/br> 聞言,尤念直接把關山月的手拿了下去,食指輕輕一勾,將披風系在領口的帶子給挑開了。然而,還未等她碰到關山月的里衣,手就被他按住了。 尤念微微蹙眉,輕輕嘆了一口氣,“你受傷了,讓我看一眼吧?!?/br> 她湊近了一點,抬眸與關山月對視,“而且只是露個肩膀,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 關山月:“......我自己脫,好么?” 尤念眨了眨眼睛,點頭,然后雙手抱胸等在一邊。 關山月將披風輕輕扯下,側頭,看著自己的衣領,用兩根手指將領口慢慢拉下,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寬闊卻單薄的肩膀。 圓潤的肩上,有一塊猩紅色的繁復圖案,數不清的血絲一樣的紋路勾畫出一個近乎猙獰的人臉。 旁邊的肌膚,也隱隱透著紅色,想來是靈符殘留的力量已經滲透、擴散的緣故。 尤念:“你中毒了,讓我幫你把毒吸出來?!?/br> 聞言,關山月雙眸瞬間睜圓,眼神甚至有些無助,“這不妥吧,我怎么能如此冒犯姑娘......??!” 話還沒說完,尤念已經用雷屬性凝結成了靈刃,毫不猶豫地刺入了關山月的肩頭。 她的手掌懸浮于靈刃之上,亮白色的靈力在周圍漂浮,滲入關山月皮膚之中的靈符之力通過靈刃,被尤念給一點點地吸了出來。 半晌后,尤念將靈刃拔出,又用靈力將血止住,輕輕一笑,“好了!” 關山月:“......” 尤念:“?” 她湊近去看關山月,問:“你耳朵怎么紅了?臉怎么也紅了?” 關山月一邊將衣服拉了上來,一邊道:“......可能是洞xue里太熱了吧?!?/br> 聞言,尤念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 她又不是傻子,從關山月的第一句話就聽出來了。 關山月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要用嘴吸。 聽見她笑,關山月也知道了尤念剛才在故意逗他。 他轉頭與尤念對視,微微蹙眉,有些許懊惱道:“尤念......” “好啦好啦?!?/br> 尤念躲開關山月的目光,用手指了下身前的火堆。 洞xue內的火光頓時暗下了些許。 “我不拿你開玩笑了?!?/br> “天色不早了,等到明早我們再出森林,去找項衡?!?/br> * 上個任務得到的靈氣,尤念還沒來得及煉化。 她便用夜晚的時間繼續修煉。 清晨,尤念睜開眼睛,周身靈力激蕩,又重新歸回她的靈脈之中。 修為成功提升到金丹中期。 關山月的傷也已完全恢復。 兩人便走出洞xue,繼續穿越靈獸之森。 關山月雖然算不上頂尖高手,卻擁有龍族的血脈。 這種血脈,可以抑制靈獸主動攻擊。 所以兩人很快便走出了森林,視線種密密匝匝的樹葉、枝干逐漸消失,被一條寬闊而平整的道路替代。 這條路,便通向他們的目的地,春泥城。 也就是花時錦祖父擁有的城池。 花時錦此時便在城中。 走出森林之后,尤念站在路上等了一會兒。 關山月有些疑惑,問道:“你在等什么?” 尤念:“......項衡怎么還不出來?” 破出幻境后,他沒來抓俞宗。 尤念與關山月走出森林,他也沒來興師問罪。 ......就好像人間蒸發了。 聽到她提項衡,關山月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卻又很快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關山月:“項衡長老修為高深,不會被鬼修傷到的,你無需擔心?!?/br> 尤念聞言,眸子一亮,“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被俞宗困住了?” 打起來!打起來! 俞宗!你如果能把項衡打死!我就認你做親舅舅! 第31章 叁拾壹 十指相扣。 尤念與關山月沒有等到項衡,便先結伴向春泥城走去。 花時錦的祖父,花冷,在鍛造界久負盛名。無數鍛造師曾受過花冷的指點,都自詡是花冷的弟子,并在春泥城定居。 故而花泥城非常繁華,街市上流傳著各種品級的靈器,往來的行人,不是富甲一方的靈器商販,就是技藝精湛的鍛造師。 關山月并不是第一次來春泥城,便按照記憶中的路線,將尤念直接帶到了花家的府邸。 春泥城正中央,占地極廣的花府大門緊閉,上空烏云密布,周圍盤旋著幾只烏鴉,氣氛莫名有幾分肅殺。 關山月上前,扣了扣門。 等了片刻,有一婢女走來,將門推開,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 她左看看,右看看,盯著關山月的臉,眨了眨眼睛,“關山月公子?” 關山月點了點頭,微笑道:“正是。我和尤念姑娘,豐項衡之命前來歷練,與花時錦師妹集合?!?/br> 婢女聞言,垂眸思考了一番,然后將大門敞開了兩人的縫隙,“關山月公子、尤念姑娘,請進?!?/br> 進門之后,婢女帶著尤念與關山月穿過花園、月湖、小雷刃場,與整整十二座鍛靈塔,三人才來到了花府主人花冷的會客廳。 婢女在門前停住腳步,恭恭敬敬道:“兩位請進,花鍛造宗師在等你們?!?/br> 聞言,尤念上前一步,微笑道:“姑娘,我們著急完成歷練,不如先帶我們去見花時錦,改日再來拜訪鍛造宗師?” 婢女垂眸,“這......兩位還是先去見花冷宗師吧?!?/br> 尤念與關山月對視一眼,兩人都察覺出一絲異常。 不過尤念還是道:“多謝姑娘。我們這就進去?!?/br> 說完,她便輕輕拉著關山月,走入了會客廳。 邁進大門,兩人對花冷拱手行禮。 “花宗師,我等奉命來找到花時錦師妹,共同完成歷練?!?/br> 穩坐在主位上的花冷這才抬眸。 會客廳中窗上遮簾,珠光搖曳,照得花冷臉上時明時暗。 他雖是花時錦的祖父,卻并不垂老,雙眸細長,氣勢十足,面容自帶著幾分陰翳。 銀發高高束于頭頂,更顯得他眼尾上挑,不怒自威。 他點了點頭,道:“項衡與我說過此事?!?/br> 說完,花冷起身,“隨我來吧?!?/br> 尤念蹙眉,心中疑慮更甚。 這次歷練,說是繼續調查骨皮妖母一事,事到如今,負責調查的三名弟子卻還沒有聚齊。更是連骨皮妖母的一根毛都沒有見到。 ......實在是太奇怪了。 然而花冷并未多言,直接向后走去。 關山月與尤念只好緊跟上他的腳步。 花冷走到一處暗門之前,將其推開,露出會客廳后方長長的甬道。 穿過昏暗的蛇形甬道,便來到了一間封閉的密室。 密室之中,有三個衣著華貴之人,兩女一男,均是面帶愁容 狹小的空間中,回蕩著微弱的呼吸聲,以及滋滋的雷電之聲。 四周很是黑暗,尤念順著雷電之聲望去,只看到一根縈繞著閃電的柱子。 尤念瞇眼,尚未看清柱子上綁的是什么東西,便聽到身邊的關山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關山月:“花、花時錦師妹......” 尤念:“!” 被綁在石柱上,承受著雷電之力的正是花時錦。 而密室中的兩女一男,便是花時錦的三位至親,她的父母與大姐。 三人坐在雷柱前面,似乎已經在這里觀看至親受罰許久了,被迫接受了現狀,臉上的震驚與憤怒之色,已經被深深的絕望所取代。 但尤念一時片刻沒辦法接受眼前的慘狀。 她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花時錦,莫名熟悉的場景好像要喚起一段久遠的記憶,腦海中卻有什么東西在阻止,兩股力量拉扯出一陣劇痛。 尤念的身體僵硬地挺直,垂在身側的手卻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