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一切結束后,裴奚若躺在床上,腦海一片空白。 思維遲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落回來。她很佩服自己,居然還有余暇,有一搭沒一搭地分析—— 他應該沒有生氣,畢竟,以他的性格,為這么點小事,不至于。 那么,他就是想找個機會,占她便宜。 饒是裴奚若自詡“色女”,也沒有料想過,還有方才那種獨特的色法。 她被他抱進房間,拋上床,男人的氣息隨即覆壓下來,吻著吻著,她鬼使神差般伸手,去觸碰他半個負責的地方。 結果,卻被他按住細白的手腕。 男人眸色翻/涌。 他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然后,氣息一路往下。 下一秒,她像離水的活魚般蹦起來,長腿驚得亂蹬,被他扣住了膝彎。 觸感不斷積攢,就這樣攀上云巔。 …… 這超過了裴奚若的認知。她原以為,這種感覺,要到男女的最后一步才可以達成。沒料,也可以像負半個責那樣,讓她單方面爽到。 傅展行從浴室出來,近了,縈繞著一股清冽的薄荷牙膏味。 她想到方才,臉頰發燙。 “妖僧啊妖僧?!彼僖膊徽f他是和尚了。 說來奇怪,明明方才滿足的是她,男人此刻看起來,卻也十分饜足。向來清俊的面龐,也有了絲繾/綣之意。 他不理她的胡言亂語,將人摟進懷里?!罢掌豢戳??”她被他抱過來時,還把相冊抓得緊緊的。 “你是哪里學來的?”她追問。 “把被子蓋起來,感冒剛好?!?/br> 她“哼”一聲,“假好心,也不知道剛才是誰想把我扒/光?!?/br> 她嘴上開車,無人能敵,不羞不臊的,車速已直奔兩百碼。 傅展行直接拉過被子,把她裹起來。 她肌膚瓷一樣白,委委屈屈窩在一角,也許是經了方才那一場,朝他看來時,眼神不經意間,媚得能滴水。 他喉結再度發緊。 幸好,她沒委屈兩秒,注意力已經被相冊吸引,重新去翻起了照片。 很快就驚嘆道,“這張我好美哦?!?/br> 傅展行坐在床沿,把人往身邊攬了點。她哪張都很美。 “對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很早就貪圖你的美色了啊?!迸徂扇粜笨克珙^,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道:“沒有?!?/br> “結婚之前,就覺得你長得很帥了?!?/br> “你記得我的長相?” “記不住,”她一笑,“但是,百看不厭?!?/br> “后來看了恐怖片,和你共處一室那個晚上,忽然就開竅了。你不知道,隔天和你一起去表妹的生日宴,我一直在偷偷看你哦?!?/br> 傅展行略頓,知道她還有下文。 “所以,看在我暗戀你這么久的份上,”她一下把見色起意拔高成了暗戀,臭不要臉地搭著他的手臂撒嬌,“美女與野獸的事,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吧?” 他笑笑,將她攬入懷中,“嗯?!北緛硪矝]計較。 裴奚若放心了,順勢靠在他肩頭,贊道,“你真大度?!?/br> 臨睡之前,她縮在男人懷里,閉上眼。 忽然想到了那張很符合婚禮主題的照片。 當時,妝造師在服裝選擇上,只考慮到了暗紅更適合傅展行,冷綠色更適合她,所以拍板決定。這會兒想想,這顏色,其實選得非常合適。 她會小心守護他這枝玫瑰的。 “傅展行,”她伸手,環住男人的肩,小聲說,“以后我喜歡你啊?!?/br> 他答應道,“嗯?!?/br>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喜歡人。是不是要請吃飯、約會、看電影、準備禮物?”她又猶豫了。 “你在我身邊,就是喜歡了?!笔O碌?,都可以由他完成。 第50章 (修) 若若 #50 聽起來, 喜歡他,是一件再輕松省力不過的事。 裴奚若揚了下唇,往男人懷里埋了埋, “什么都不用做嗎?你這是想讓我變懶呀?!?/br> “變懶就是了?!彼橇讼滤?,毫不在意。 她被一種熟悉冷調檀木香包圍, 只覺此刻, 好適合入夢。 睡意漸漸涌來之際, 忽然想起, 幾個小時之前的事。 二伯母講述完往事,又拉起她的手。 她說,傅展行是個將情緒藏得很深的人, 性子也比較寡淡無趣,或許,不符合當下優秀男友的標準。 但是, 作為他事實上的養母, 她知道,他一旦動心, 就會很在乎感情。 “若若,你可不要嫌和他相處無聊, 多拉他吃喝玩樂、放松放松。哪怕是他一直不碰的,只要你和他一起做,他一定不會厭煩?!?/br> 裴奚若點點頭。 其實,她沒有覺得傅展行無趣過。 二伯母眼含笑意看向她, 過了會兒, 又狀似無意般提起,“對了,你們結婚這么久, 吵過架嗎?” “沒有呀?!鼻捌诘故嵌返没杼旌诘?。不過,大多都是她挑釁在先,餓算不得吵架。 “那就好?!倍割D了頓,“那……他干涉過你嗎?” “干涉?也沒有呀?!迸徂扇粲悬c奇怪了。 傅展行這樣佛系的一個人,當初她那樣上躥下跳,他都可以淡定以對,二伯母怎么會擔心這些。 唐嵇玉笑笑,放下心來。 她沒有說,傅淵最恐怖的地方,不是暴戾因子,而是那可怕的占有欲。宋覓柔和他在一起時,哪怕和其他男人有個眼神接觸,都會引發一場災難。 她一度很擔心,傅展行對待心上人,是否也會如此。 好在,他沒有遺傳到這點。 抑或者是,他早已懂得自我修正。 --- 這晚,裴奚若一夜好眠。 清晨時分,她依稀察覺到身邊有人起來,想睜眼看看??裳燮は癖荒z水粘住似的睜不開,也就不在意地繼續睡了。 結果,卻被男人叫醒。 “裴奚若?!?/br> 再清越的聲線,擾人清夢,也是罪不可赦。 她權當他念經,用被子蒙住頭,想努力再睡著一次。 他知道她醒了,又叫一聲。 “干什么啊……”裴奚若聲線拉得長哀哀的,還蹬了兩下腿表示抗拒。像是又委屈又憤怒。 “起床鍛煉?!?/br> “…… ?” 裴奚若剛想問好端端的鍛哪門子煉,忽而想到,她感冒的那幾天,似乎是答應過傅展行,等康復了就開始鍛煉。 但,那是她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時,隨口答應下來的。 也沒說自己一定會照做啊。 反正耍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躲在被子下,很沒心理負擔地開口,“不——去——” 男人的嗓音很無情,“醫生說,你要鍛煉身體?!?/br> “我還沒好呢,鼻子還是堵的,”她捏出一把鼻音,“哦,頭也疼?!?/br> “那去吃藥?!?/br> “……”這男人也太不好對付了。 裴奚若一下把被子拉下來,瞪視著他。 他在床沿坐下,抬手捏了捏她嘟起來的臉頰,“昨晚我們十一點睡,現在七點半,剛好鍛煉?!?/br> “不夠啊,我一天要睡十二個小時?!?/br> “這么久?”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朝他神秘一笑,“嗯,因為我還在發育?!表槺阃α送π?。 “……” 清晨時分,本就是男人最容易起念的時刻。何況此時,她仰面朝天,眼梢含一絲促狹的笑,像條天真柔媚的人魚,只待人來捕撈。 他俯身,將她撈起來親吻。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裴奚若自覺色/誘成功,滿意地勾住他脖子,準備拉他一起再睡個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