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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旁??恳惠v馬車,裝飾豪華。 涼亭圍起了幔帳,隱約可見亭內坐著一人,似在打譜。亭下只侍立著一個老仆,和一個劍客。 老仆衛嵐認得,正是那日在大亨樓上,柳清風帶來的“家仆”。劍客卻瞧著眼生。但自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便知他身手不凡。 劍客見衛嵐走過來,將臺階讓出,拱手一禮道:“我家主人便在上面等你,請?!?/br> 衛嵐看了那老仆一眼,只見那老仆雖恭敬侍立在臺階下,回視衛嵐時卻是不卑不亢。 他拱手一禮回敬劍客,掀簾而入。亭內是一位老人,似與老仆年紀相當,但氣度卻是不凡,眉宇間有股浩然雍容之氣。 老者一揚手,“坐?!?/br> 衛嵐便在他對面坐下,低眸看向棋盤。 “你猜這局棋第一子落在哪里?”老者自棋盤上移開視線,定定看住衛嵐雙眼。 衛嵐微笑道:“莫非是天元?” 老者也笑道:“還就是天元?!?/br> 衛嵐道:“您約我來,不會只是為了下棋吧?” 老者的笑意更深,道:“你可知老夫是誰?” 衛嵐佯裝不知,道:“反正絕不是一般人物?!?/br> 老者哼笑了聲,道:“老夫是當朝宰相?!?/br> 衛嵐道:“哦?不知相爺找在下有何貴干?” 李延昭道:“‘如果朝廷沒有王法,那江湖則替天行道?!戏蚝芟胫?,江湖怎樣替天行道?” 老仆與劍客一同看向衛嵐。相爺不以“本相”自稱,那是因為他賞識這個年輕人,不想以高者自居。 衛嵐一字一字道:“除暴安良?!?/br> 李延昭緊緊追問:“如何除法?” 衛嵐道:“殺之而后快!” 李延昭忽然笑了,笑著搖頭,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為劉夏賣命,可也是為的替天行道?” 衛嵐道:“正是?!?/br> 李延昭道:“這又怎么說?” 衛嵐道:“只有跟在劉夏身邊,才能掌握他的所有罪證?!?/br> 李延昭道:“老夫原以為,江湖人一向灑脫不羈,行事不拘常理,想要殺人便殺,根本無需遵守律法?!?/br> 衛嵐道:“江湖或許是不需要,但朝廷需要。江湖自然可以為天下百姓殺掉貪官jian佞,但誰能保證許多年后貪官污吏不再滋生?治標需治本,唯有朝廷整頓朝綱,從內部改革,才能徹底肅清貪官污吏,為天下百姓還來一片青天?!?/br> 李延昭的笑容里便又添了幾分欣賞。 “你單刀赴會,不怕老夫設下陷阱么?” 衛嵐笑道:“相爺只帶兩人出門,護衛不會太少了些么?” 二人相視而笑。 李延昭道:“閣下如何稱呼?” 衛嵐道:“在下衛良。衛青的衛,張良的良?!?/br> 李延昭縷縷胡須,道:“那么衛公子,你可愿投到老夫門下,協助老夫整頓吏治,一齊建設這大同天下?” ※※※※※※※※※※※※※※※※※※※※ 衛良,為良。所以籃子會怎么回答宰相,大家應該猜到了o(* ̄︶ ̄*)o *** *** *** 另本章順天府尹姓陸,而第一章里他是姓張。其實他不是張伯庸的親族,為了區分,特將順天府尹更姓為陸?,F已更正第一章姓氏問題。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莫良離開劉夏身體時間不長,按常理身體不會僵硬到動不了的地步才對_||但為了劇情需要,各位就當是衛嵐給他下了定身好了 ※趿ta拉 北方方言,意指穿鞋只套著腳尖沒有套上后幫 第18章 曲韞玉坐在后園池塘邊的巖石上,望著下面輝映著陽光的碧波池水下正嬉戲吃食的幾尾錦鯉,微微出著神。 他與劉夏朝夕相對,已有三天。 這三天來,劉夏雖然時不時就會拉拉他的手,摟摟他的腰,晚上還會為他寬衣并同床而眠,但也就僅止于此。 劉夏雖揚言要睡他,但是直到今天也并未付出實踐。 也全賴他生得這場大病,身體虛弱不堪,還時不時咳中帶痰,瞬息了不少情趣。 劉夏為他請來的老中醫,什么自稱海南白求恩的,倒是給他抓了不少珍貴藥材,開了不少治病良方。按理說,總該日益漸好的。 其實,是曲韞玉他自己從中作梗,將這個老中醫抓回來的藥另添了幾味藥進去,愣是把自己身體越折騰越虛。 以前在紺碧樓時,他曾聽一位貴公子提起過,有那么幾味藥材,雖是補藥,但只要參在一起,可是會對身體造成極大損傷。 曲韞玉不怕,只要能吊著這條命,只要能止住劉夏想強要他的念想,他就什么都不怕。 從月洞門跑過來一個小婢女,只有十二三歲,剛被父母賣到國舅府中不久,還未沾染上府中一眾家仆的惡習,還是一副屬于孩子的天真懵懂樣。 她不曉得男孌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這位公子是主子心尖兒上的人,所以服侍起來很是用心。 “曲公子,奴婢將魚食給您取來了。公子還有什么吩咐么?” 曲韞玉看著她笑盈盈的臉,輕輕嘆了一口氣。 弄垮自己身體的幾味補藥,他都是吩咐這個小婢女下的。一旦被那個老中醫發現他身子日漸虛弱的原因,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這個女孩。 劉夏的家仆都不是好東西,但是對這個女孩,曲韞玉心里還是有罪惡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