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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他的火氣又對準了相較于死對頭稍顯成熟的黑發青年,大踏步向其所在的位置靠近,隨后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來回搖晃兩下。 “既然有著跟混蛋太宰差不多的臉,就不要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啊,實在是太怪異了,讓人根本無法直視???!” 青年猶如一根無力反抗狂風襲擊的蘆葦般,順著他的力氣微微晃動著,并沒有制止或者反抗的意思,結果更是讓他火氣騰騰上升,干脆用吼來發泄自己的無奈情緒:“就是這種樣子,太奇怪了??!快給老子振作起來!” “中原君,還是稍微控制一下力氣吧,太宰的哥哥好像快要……”后知后覺發現氣氛不大對勁的紅發男人試圖勸解。 不過還沒等他的話說完,酒吧虛掩著的大門便響起了“吱嘎”一聲被推動的聲音,緊接著探進來一顆粉色的腦袋,笑吟吟地向屋內的幾人打起了招呼:“好熱鬧啊,看樣子今天能度過很有趣的一天呢,我說得沒錯吧,森先生?” 當然,廚力滿滿的家伙剛升級坐穩了戀人的寶座,此刻簡直是春風拂面,原本三句話不離心上人的惡習已經轉化為句句不離的超黏人狀態,于是中途就變成了回過頭向后方的男人搭話,然后順利得到了一次摸頭殺服務。 但很遺憾地是,最懂得蹬鼻子上臉的貓主子嘗過了甜頭,根本不滿足如此常規性的愛撫,這會兒立刻像是犯了貓薄荷癮一樣,貼上去索要屬于自己的福利,“不要光是摸頭啦,我想要啵啵,應該可以吧?森先生快親親我——” “小涉,大家在看著你哦?!?/br> 畢竟是年長他差不多二十歲的成熟男人,哪怕可以在某些時候不顧臉面,卻依然習慣性地維持著對外的形象,便順勢捏了捏他白皙的后頸提醒他要學會忍耐?;蛟S是為了彌補,對方很快俯身湊到他的耳側,借由幫忙整理衣領的動作送達著滿含熱意的低語:“我不想向別人分享好不容易到手的風景啊,所以,回去之后再給你應得的獎勵,如何……” “這可是您答應的,之后千萬不要后悔呀~”被成功安撫的粉發少年露出期待的眼神,右手亦不安分地抓住了男人近在咫尺的手臂,順勢向下握住骨節分明的五指,指尖反復在他的掌心里輕輕摩挲著。 明明是如此稀疏平常的動作,偏偏在情侶之間就成了曖昧的挑逗,勾得他眸色微沉,忍不住收緊了手掌,將調皮的小家伙困住動彈不得。 ——果然,不管看了多久都覺得很可愛啊,而且最近還有著不斷上升的趨勢…… “我說,森先生——” 很可惜,不懂得給教導者留面子的年輕干部完全不想沉默下去,一把按下了腦袋里浮現的“打擾別人談戀愛會被馬踢”的友善概念,毫不客氣地放了個嘲諷:“要想做些什么的話,還是等處理好我們之間的事情再說吧。如果不是攢了一堆的苦水要吐,誰會想跟你們碰面啊,快點節約一下彼此的時間呀?!?/br> “你這叫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沒有戀人的單身狗略略略——”不肯看著自家院長吃半點虧的栗原涉立刻收斂了周身的粉紅泡泡,開口就往他的要害懟,還不忘伸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用幼稚的方式加大嘲諷度。 跟小學生脾氣的家伙斗嘴自然要用相同的段位,處于同一水平線,如此一來才能令對方理解自己究竟遭受了多大的挑釁。 為表“敬意”,黑發少年翹起二郎腿冷哼一聲,慢條斯理地反擊道:“如果為了脫單就必須跟老男人談戀愛,那我寧可一直孤獨下去。唉,像你這種日常做著女性打扮的易裝癖患者,肯定沒有被美麗女異性們用愛慕的眼神注視過,更沒有享受過普通的戀愛吧?好慘呀~” “就算遇到過再多的花花草草,也不如尋得真愛更幸福啊。嘖嘖嘖,太宰君僅僅體驗過世界里最浮于表面的東西,就天天擺出一副看透生死的模樣,不覺得太過矯情了嘛?”栗原涉不為所動地勾起唇角反駁著,與對方一樣,句句皆往要命的地方扎下去。 敢肆無忌憚跟太宰治對著進行嘴炮輸出的人,除了需要不會被繞進陷阱的腦力外,還得有不怕被報復的勇氣,而栗原涉顯然就是個中翹楚,連后一步趕到現場的首領先生都不禁有種發際線后移的錯覺,下意識摸摸自己被灌滿了喵叫的耳朵。 ——同類相殘,倒霉的必然另有他人啊…… 果不其然,眼見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姍姍來遲,黑發少年當即拿他做了擋箭牌,以尋求著隊友的(虛假)姿態攛掇道:“森先生,您不是要守衛自己最愛的城市嘛,為什么不快點將搞破壞的家伙們交給政府來處理?放心,我肯定是站在您這邊的!” “太宰君,你明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就不要再任性了啊……”發際線持續冒著涼風的男人盡量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以一句意味深長的嘆息來表明立場,壓制住了聰明貓貓之間的斗嘴戰爭。 平行世界的“他”絕不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莽夫,看似孤注一擲的計劃下,藏著對他的絕對牽制——在組織總部頂層搞出的動靜維持住了微妙的平衡,驚動政府加強對港.黑的警惕和管控,除了令他有些分.身乏術疲于應對之外,更多的則是無形的威懾。 若沒有異能特務科眼下的特殊關注,若他想的話,完全可以在不驚動外界的情況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與另一個“自己”友好(?)談判,關鍵時刻派出最強的武斗派進行暴力鎮壓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