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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京中三進大宅,與京郊及朱停老家各五頃地的勛田,雖然不能買賣,可也不收稅呀! 簡直就是保朱家子孫和呂家皇朝同富貴的節奏了。 這還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 朱停被帶走時雖不甘不愿, 陸小鳳去搭救他的時候,他卻是樂不思蜀了。 無他,向曉久拿出來的那些小玩意兒太有趣,也極具挑戰性。 然后挑戰著,挑戰著,朱停不只給他和老板娘那當時還沒影兒的兒孫給掙了一份與國同長的產業,也給自己掙出個幾乎被后世理工男奉到與魯班同樣高度的“祖師爺”身份。 這人生際遇啊,可真是叫人說不準。 竹馬竹馬一道兒長大,陸小鳳哪里不比朱停強一些? 相貌相貌好, 身材身材棒, 武功武功強。 就是腦子也不比朱停差, 不過是朱停更樂意琢磨機關工巧之事, 陸小鳳更樂意浪蕩江湖、琢磨刺激新鮮的人事物罷了。 結果朱停二十歲就娶了個美艷無雙的老板娘, 陸小鳳四十歲還是單身狗一條。 朱停三十歲就掙了與國同長的富貴, 陸小鳳十五歲那年就把父祖傳下來的那點兒家業,都盡數捐給當地養濟院了! 朱停四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得了二子一女, 陸小鳳五十四歲那一年,中秋元宵除夕夜…… 依然是若沒有在花滿樓的小樓、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就是一個人在江湖飄著。 說起來,又能怪誰呢? 總不可能怪朱停。 似乎也不能怪雙九。 五十五歲那一年的中秋,陸小鳳來了江南。 卻沒去花滿樓的小樓。 而是前往西湖畔。 西湖畔,公孫大娘故居。 自從出了一位林十七娘,憑著婚前協議把初婚的丈夫休掉之后,又一心一意搞事—— 最終還真搞出在最初只有無男丁承嗣方能立女戶的基礎上, 給發展成了女子但凡能承擔和男子一般稅務勞役(基于男女差異,勞役類型有所不同,可價值必須等同),均可申請獨立女戶的大事 ——此后天下女子,落難到需要在各地婦女救助所長住的,已經不多了。 公孫氏故居,作為呂家皇朝第一個婦女救助所,倒是依然人來人往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中秋月圓時,又格外熱鬧幾分。 天下女兒,尤其是平日里將心血與精力都傾注在婦女平權、女性救助方面的好女子,這一日但凡能抽得開身的,多要來這公孫氏故居。 據說就是那實在脫不開身的,也要一柱清香,遙祭芳魂。 而在那些女子之中,薛冰正好是今年總算能抽得開身的,之一。 能抽得開身的女子其實不多,耐不住基數大。 每年西湖畔、公孫氏故居,總能擁擁擠擠千八百人。 不只公孫氏故居擠不進去,有時候碰巧了,連西湖都熱鬧都擁擠。 如今,薛冰也不過是這熱鬧到擁擠的人群之一。 ——陸小鳳卻依然一眼就看到她。 只憑她的背影,只憑她脊背挺直的模樣,從她頭顱揚起的弧度,就認出了她。 雖然在陸小鳳最深刻的記憶之中,薛冰依然是那個一身雪白衣袍,容易臉紅,微微垂頭的模樣尤其楚楚動人的小姑娘。 他卻還是從那么多幾乎都一樣挺直脊背、揚起頭顱的女子之中,認出了一身素灰色衣裳的薛冰。 薛冰竟也湊巧回頭,撞上了曾經輕易就能叫她喜、叫她嗔,叫她羞、又叫她惱的一雙眼。 比起薛冰,陸小鳳的變化并不大。 也許真的連時光也偏愛這個浪子,他依然是那樣大紅色的披風,那樣勾人的小胡子。 連發鬢微微的白,都只是更為他添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這些年也曾相遇,陸小鳳總是一個眼神就能在薛冰心里的井投出一圈漣漪。 但也就是僅此而已了。 這一回,薛冰也是愣怔之后,微笑頷首,就又回頭,繼續向前。 當年依法免死,如今更是連依法所服的勞役也早就服完了。 可法只是法。 薛冰總覺不夠。 ——總覺得自己這些年做的,還不夠彌補年少無知時造下的。 ——五丫兒的事情仿佛和薛冰毫無干系,可五丫兒和其他或有名、或無姓的可憐人的墓碑,卻始終樹在薛冰心里。 ——懂得越多,學得越多,就越是覺得自己做少了。 ——也許一輩子都清不干凈心頭的孽債了吧。 薛冰緩緩向前。 曾經的情依舊在,她的血也還是熱著的。 但人生漫漫,總有那么一些事,遠比找一個臂膀相依更重要一些。 薛冰倒不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到連結婚生子都不配。 只是她心頭始終就那么一顆陸三蛋。 偏偏陸三蛋其中最大的一蛋,卻就是個花心好色的混蛋。 薛冰一心一力,為的又是男女平權。 近年來,和姐妹們一起努力的,更是一夫一妻無妾侍通房制。 如林十七娘那樣,婚后才發現各種三心二意的,且各自轉身各自休,也還罷了。 怎能明知道對方花心好色,卻還自甘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