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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鬧事的學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有個女生又道:憑什么蘇嬌楊連課都不用上就能提前畢業,我們就得每門課程都考到七十分以上? 陳潤之老先生樂呵呵地說,原來你們都想走蘇嬌楊的路子啊,那也可以。你們不用每門課程都修夠七十分,只需要在《數學紀年》這種級別的期刊上發表兩篇文章就行,我都不要求你們發表的文章能夠單獨上增刊!除此之外,你們還需要成為一個頂級期刊的審稿人,怎么樣? 覺得之前的要求難實現,那換成現在的要求呢?蘇嬌楊就是在滿足了這個要求的基礎上,才提前畢業留校的。你們這么想要提前離開國防科大數學系,我給你們指兩條路。 一條是蘇嬌楊走的這個,數學水平足夠,甭管是放到國內哪所高校,都能輕而易舉地任教,我舉雙手歡迎你們!蘇嬌楊享受什么樣的待遇,你們也跟著享受什么樣的待遇! 另外一條路更簡單,你們不是不想在國防科大數學系待了么?都在我這兒留個名字,我待會兒就聯系學位辦的人,給你們辦理勸退手續。 就你們現在的水平,想要提前畢業,呵呵我要是放你們提前畢業,那不是砸了我數學系的招牌,毀了我陳某人嚴謹治學的名聲?像你們這種不能踏踏實實搞學問的人,我勸你們趁早滾蛋,你們不想在國防科大念,有的是人想來! 陳潤之老先生越說到后面越嚴肅,不少學生都被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之所以來鬧,只是想要蒙混過關,提前拿了畢業證和學位證去工作,好早給家里減輕負擔,沒想到陳潤之老先生的態度這么強硬,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直接要把他們給開除 鬧事的人都灰溜溜地回去了,之后再也沒人敢提嫉妒蘇嬌楊的事兒。 嫉妒是真的嫉妒,羨慕也是真的羨慕,可他們沒有蘇嬌楊的本事,還能怎么辦? 涼拌! 宋忠堂教授指給蘇嬌楊做的這個發展經濟學的問題相當困難,蘇嬌楊除去代課以及批改作業的時間外,幾乎將全部時間都用在了發展經濟學的研究上,足足研究了三個月,依舊感覺自己是貓吃刺猬,無處下嘴。 撇開與數學知識相關的那一部分不談,單單是經濟學的知識,就讓蘇嬌楊頭痛不已。 與經濟學相關的知識實在是太多了,各種各樣的定義與公式讓她頭大不已,單單是為了捋清楚前人對于發展經濟學的研究,蘇嬌楊就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 要命的是,發展經濟學的研究就像無底洞一樣,不同學者的研究成果都不一樣,有的理論知識大同小異,蘇嬌楊尚且能夠找一個共通點去理解,可有的理論完全就是相悖的,風馬牛不相及,簡直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蘇嬌楊完全不知道該信誰? 就好比說1 1=?的問題,兩本書上給出了兩個答案,一個說答案是2,一個說答案是3,在不知道具體答案之前,誰能做出判斷? 蘇嬌楊原先覺得地質學難學,現在看經濟學,卻覺得地質學太簡單了,起碼地質學的真理就擺在那兒,有一條恒定的準則去約束地質學中的所有現象與特征,可經濟學沒有這條準則。 任務二已經選擇,蘇嬌楊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她只能選擇在這條看不見曙光的路上咬牙死磕。 既然沒有人提出一條可以普適的準則,那我就從經濟學的萌芽階段開始學,自己提出一條準則來!本來就是一個眾說紛紜的學科,誰也不是誰的權威。 蘇嬌楊咬緊壓根,再次一頭扎進了圖書館中。 時間匆匆,如白駒過隙,暑假很快就來了,若不是食堂?;?,蘇嬌楊怕是都意識不到這學期已經過去。 然而,蘇嬌楊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在經濟學上的積淀還不夠,遠遠沒達到破而后立的條件。 國防科大圖書館在暑假期間是閉館的,蘇嬌楊趕在臨閉館前,從數學系的同事手中借了三張借閱卡,一口氣借了一百多本書,全都放到了她新買的那個屋子里。 得虧蘇爸爸和蘇mama給她裝修屋子的時候購置了書架,不然這一百二十本書還真沒有地方安置。 另外,雖然國防科大的食堂全部?;锪?,但國防科大附近的小食街還開著,蘇嬌楊懶得自己做飯吃,每頓飯都去小食街上將就著對付。 等到了八月上旬的時候,因為國防科大的學生實在太少,小食街上的商家也紛紛關門,蘇嬌楊迫不得已,只能去市區的大賣場里買了一個冰箱,又給住的地方屯了許多的糧油米面,過上了一天兩三頓粥的清苦日子。 當初蘇嬌楊找同事們借借閱證的時候,宋忠堂教授就知道蘇嬌楊暑假要留校做研究了,他以為蘇嬌楊每天都會去辦公室,結果他去辦公室等了蘇嬌楊好幾回都沒有等到,問那些同樣留校的教師,得到的答復也高度一致沒見到蘇老師啊,蘇老師是不是中途回家了? 宋忠堂教授也接受了蘇嬌楊中途回家的消息,可直到八月中旬的某一天,宋忠堂教授吃過早飯,正在國防科大校園內遛彎,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個眼熟的背影蹬著自行車一閃而過,那自行車上載著一袋米、一袋面,還有半扇生豬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