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林
書迷正在閱讀:女總裁與男保鏢 (1v1)、灰月光共享手冊(NP)、【代號鳶夢向】我只是想搞色色、[綜漫]治愈系月呼、中空的人、大明卿士、七零年超級學霸、快穿之卡牌獵愛指南、空歡喜、[綜漫]文豪拒絕被碰瓷
春光明媚的時節,就算是呆在愛丁堡也頗為愜意。鐘子川有尤雪期宿舍的鑰匙,有時候他索性一人睡在尤雪期宿舍里。他自己的公寓里小到一個筆筒大到一張沙發椅都是價值不菲的牌子,但在那里他反而睡不好。 這些東西時時刻刻提醒他,他是鐘家的人。 秦蘇和他通過話,沒問候他的身體幾句就扯上對事態的不滿,但她習慣了依賴男人,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解決這件事。 “真是的,念完書早點回來吧。媽還有個依靠?!?/br> “媽,你真覺得你二十出頭的兒子,斗得過爸那樣的人物?” 鐘子期開了免提,斜倚著臥室門框淡淡說。屋外罕見地陽光很好,他卻覺得冷得很。 “那不然呢?媽除了你,還有什么?” “呵?!?nbsp; 鐘子川走到穿衣鏡前看自己的五官。他五官像秦蘇。秦蘇那淡淡的眉眼和白到透明的皮膚讓她年輕時演了不少白月光才女類型的角色,后來好在退出了演藝圈,不然年紀上來了還真不適合演惡毒婆婆。至于鐘子川,帶著這么副五官其實極適合做個白衣飄飄的如玉公子,但他眼神里總帶了幾分玩味,從小養尊處優的環境讓他就算是微笑著也能給人壓迫感。配合著這樣的眉眼五官,反而顯出一種矛盾的魅力。一眼看上去,竟然很難把他劃入某個類別——看不出是正是邪,搞不清主角配角。 秦蘇沒有和他多聊。他們之間一向這樣,小時候他在溯濱,她長住香港,后來他去英國念寄宿學校,她每年飛來一兩次,大多數時間也只是住在倫敦購物。秦蘇對他的要求不外乎不受處分不惹事,反正一個遺傳了她相貌的英俊小少爺只要有家產的加成未來差不到哪去?,F在她又懊惱起來,這個兒子畢竟沒怎么被她管教過,她也不知道他幾斤幾兩,如今驚濤駭浪,還真不一定指望得了。 鐘子川踱到窗前,從他臥室的窗戶看出去,在西北角能看到尤雪期的宿舍。他想起尤雪期去歐洲旅行臨走那一夜他的放肆。把她剝光了背貼著窗戶用力地干,她站不住,他就把她抱起來,像懷抱著嬰兒那樣,一下一下親她水光瀲滟的唇,下面一下一下地深深淺淺地進出。她后來受不了,摟著他的脖子帶著哭腔求他,黑色微卷的長發垂在他的上臂,水波一樣蕩漾著。 “會想我嗎?” “會……會……” 他便猛烈加速起來,攀上巔峰時忍不住去咬她的頸側。第二天果然見她對著鏡子一邊匆匆忙忙洗漱一邊皺著眉用遮瑕膏去蓋那草莓印,他還想從后面吃一些豆腐,被她惱著推開了,急急下樓去和幾個約了一起旅行的交換生會合。 她玩還來不及呢,哪里會想他。 第二天他是被Jasmine Zhang的電話吵醒的。 “喂,你在哪里?現在怎么樣?” Jasmine聲音很急。 “在家躺著?!?/br> “躺著?你果然受傷了?” 鐘子川這才揉了揉眉心正經起來:“我沒事,剛才在睡覺。怎么了?” “你那車……剛出車禍被撞得稀爛的是你那輛阿斯頓馬丁吧?!?/br> “什么?” 鐘子川一凜,披了衣服起身,打開當地的網站果然有車禍相關的新聞。 那輛車的的確確是他的,不,曾經是他的。 “那車我前不久賣了?!?/br> Jasmine在電話另一端長舒了一口氣。 網站上拍得模糊,但依然能看出車子已經不成樣子。新聞稿里說深夜車禍,大貨車撞上豪車,坐駕駛座的成年男性至今在醫院性命垂危。 鐘子川看了網上關于這場車禍的每一篇新聞稿,越看神色越森冷。貨車司機肇事逃逸至今下落不明,再追溯身份,說是個打黑工的東南亞人。 那個周末他刻意每天晚上穿得光鮮亮麗出門,有派對就去,沒有的話就訂一間高級餐廳的包廂。如此幾天之后,某天夜里故意假裝喝醉了走回去,發現后面影影綽綽跟著人。 鐘子川薄唇勾起一絲笑。突然回頭看一眼,接著邁開腿跑起來。他一貫喜歡在愛丁堡的各類小巷子里溜達,跑得又極快。等到后面再沒了聲息,他輕喘著,踱步到東普雷頓墓場看亞瑟王座的剪影。 陳小姐忍不住了??磥砀赣H的情況真的不大好。 夜里他睡不好,想如往常一樣到尤雪期的小單人床上去睡,出了門發現那幾個人不僅沒走,仿佛同伙的還多了幾張白人面孔。 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暗暗咒罵著迅速轉回頭,躲入一間喧鬧的酒吧,那里的鼓手是個和他同專業的東歐人,他借了鼓手的名義從后門溜出去,一夜宿在酒店。 距離開學的考試周還有大半個月,他第二天清晨搭最早一班飛機離開了愛丁堡。 都柏林的酒店里,鐘子川拆開新的sim卡正準備換上,手機里意外彈出了尤雪期的信息。 “你喜歡鑰匙扣還是冰箱貼?” 這是什么問題。他忍不住笑。 這完完全全像是尤雪期會問出來的問題。她對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有種別樣的嚴肅,他幾乎能想象她白瓷似的小臉板著,微微皺著眉打下這一行信息。 如果他問她為什么不送點別的更特別一點的禮物,她大概又要用“我只買得起這個”這種話來回答。 其實是什么都可以,她買什么都可以。 他久久不回復,盯著那個聊天窗口,忍不住撥了視頻通話出去。 果然過了好一會才接通,她躲躲閃閃地藏在一個狹小的角落,隱隱可見旁邊的洗手池。 “你撥視頻過來干什么?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呢……” 她小聲說,瞪著他的眼睛倒是亮得很。 見不得光的床伴只配有這樣的待遇。他勾勾嘴角仔細打量鏡頭里的她,其實也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好像瘦了一點?!?/br> “哪有!我每天都吃很多?!?/br> “晚上睡得好嗎?” “好呀!每天白天特種兵一樣趕路,晚上都是沾枕頭就睡了。要不是你打電話來,我已經洗完澡上床了?!?/br> “那去洗澡吧……別關攝像頭?!?/br> 他故意說出這樣的話,還用那種調情的眼神對上她。果不其然那邊雪白的臉上浮出淡淡的紅。 “能不能正經點!誒,你到底喜歡鑰匙扣還是冰箱貼?” “我喜歡什么……” 鑰匙扣得有鑰匙開家里的門,冰箱貼得有個家放冰箱。而他現在流亡在都柏林,既不需要鑰匙也沒有冰箱。 “快點呀,我要洗澡了?!?/br> “冰箱貼吧?!?nbsp; 想象一架嶄新的雙開門大冰箱放在有島臺的廚房里,上面貼滿了世界各地的冰箱貼。廚房里的女人有微卷的黑色長發,打開冰箱門取出一盒蘇打水倒滿玻璃杯遞給他,他接過水卻不讓她走,一把拉住她柔軟的小手,喝完水就用冰涼濕潤的嘴唇去蹭她的。 他盯著通話視頻里尤雪期粉色的嘴唇,用他最最擅長的,玩笑似的語氣說他最近都沒有睡好。 “那你要不要試試睡前喝一點溫牛奶?” 視頻那一頭的乖乖女誠懇地建議說。 不管她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鐘子川都感到一陣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