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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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陶琴打了一盆水,擰了塊熱帕遞給白七七,瞅著她腳上血跡斑斑不禁皺眉,“這,怎么傷的這樣重,還是去找個大夫看看吧..” 白七七搖搖頭道:“無妨,我自己就是大夫,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陶琴抿了抿嘴,扭頭朝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只見那男人著青色衣衫,閉眼安靜的躺在床上,眉清目秀。 “白姑娘,他是你的家人?” “恩,他是...家人...”白七七看了看六公子,心想已經給他喂了些藥,怎么還不醒?不會是診錯了吧..這可怎么辦,若是六公子一直不醒,她怎么去找師父? 陶琴又看了一眼蜷在一旁榻上的紅果,皺了皺眉喃喃道:“孩子怎么也這般了...白姑娘,是不是千葉嶺他們?” “我也不知道,但是應該跟千葉嶺有些關系...”白七七抿了抿嘴,“陶姑娘放心,跟你的事沒有關系,你還是可以找上門去的,不必在意我們?!?/br> “那怎么行?你受傷了,他們兩看著也不好,我得留下來幫你照顧他們啊..”說著,陶琴多給紅果蓋了一床被子,然后又擰了新帕子坐在了六爻床邊,一邊幫他擦了擦額角,一邊對白七七說:“我就說那什么千葉嶺中沒一個好的,想不到卻還做這擄人行徑,白姑娘,下次你可莫要一個人再去了?!?/br> 白七七給自己的腿上了一點藥,想了想陶琴話后點點頭:“不錯,既然行蹤已經暴露,這里恐怕也不太安全,陶姑娘,明日你且換家客棧,莫要跟我們一起了,這樣方才安全些?!?/br> 陶琴抿了抿嘴,“那怎么行?你一個人照顧不了他們兩個的,不是說你的師父還沒有消息嗎?明日你可是要出去找?” 白七七搖頭:“不知師父是不是被他們抓去了千葉嶺....陶姑娘,我有一計,但是要借你名字一用,方才不會打草驚蛇?!?/br> “說說看?” “我扮做你,以尋人之由去千葉嶺查探,只要能進去肯定能發現點什么?!?/br> “這...”陶琴遲疑的看了過來,“白姑娘身世清白...真要扮做我這樣的人?” “....陶姑娘...你怎么又這么說了...”白七七輕聲道:“什么就這樣的人那樣的人,能扮做姑娘如此貌美之人,已是我勉強了,陶姑娘還這般說...” “不是不是,我就是覺得白姑娘你,定是出身高貴...我...” 白七七走過去握了握陶琴的手,低聲道:“這世上何來高貴低賤之分?那明日就委屈姑娘幫我暫時照顧一下他們,我得先去千葉嶺一探?!?/br> “那你可要當心,若是...”陶琴抿了抿嘴,“若是能見到那負心人,替我問上一問,得個結果,我便回平州去,再也不念此事了?!?/br> “....只是,若是如此,恐怕陶姑娘日后很難再見到他了...” 陶琴苦笑,“見與不見,有何不同,難不成他還能違背師門,非要來娶我不成?白姑娘苦勸我多日,若我還想不明白一些事情,豈不是辜負了姑娘?” 白七七沒再開口,拍了拍陶琴的手。 * * * 六爻是在后半夜醒來的。 白七七怕有人闖入,一直趴在同一房間的桌上時睡時醒,反倒是睡不著的陶琴偶爾過去替紅果掖個被子,或是幫六爻擦個汗。 六爻一睜眼就看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美人坐在床邊,她撐著腦袋,望著窗戶若有所思地半睜著眼睛,一雙眉眼盡染憂傷。 ”你..是誰?”六爻撐著胳膊坐了起來。 “你醒了?!”陶琴回過神,有幾分驚喜。 六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走來一道身影,“六公子?你總算是醒了!” “七小姐?。。??”六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在許洲嗎?!” 白七七是聽見聲音驚醒的,此刻眼底還泛著紅血絲,臉色也不是很好。 她急切道:“我師父呢?他,你們不是一道的嗎?” 六爻皺了皺眉,見是白鳶七,被下方才警惕的雙手才放松了下來。 他眉眼一皺,環顧了一下室內景色,看樣子,是一間客棧。 “..七小姐沒見到其他人?” 陶琴見兩人有話要說,當下起身,去紅果那張榻上坐了下來。 白七七走近,“六公子,你們遇上什么事了?我師父他,是不是被抓了?” 六爻腦子一片模糊,想了好一會才記得,“我們船沉了...當時..你師父與我都落了水..再后來...”六爻皺了皺眉,遲疑道:“似有人在我耳邊說話來著,但是...我想不起來了...” “船沉?!”白七七皺眉。 “七小姐怎么會在這里,我,發生了什么?” 白七七抿嘴,還未開口,余光忽然瞥見窗口一閃而過的兩道黑影。 她抬手對六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扭頭吹滅了燭火,順勢一掀棉被蓋住了紅果與陶琴,低聲對她說了一句:“有人,躲好?!?/br> 六爻撐坐起來,剛起身,就被白七七一掌按在肩頭。 不等他張口,卻已看見七小姐從腰中抽出一把軟劍。 !這.... * 兩道黑影落在窗口,沒幾秒,那扇窗子便被人推開了。 劍尖直刺面門,兩個黑衣人還來不及反應,一人滾了兩滾,翻進了房間,另一人抽出匕首已經跟白七七對上。 六爻想要幫忙,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別說動手了,就是從床上下來都有幾分困難...等他再抬頭朝七小姐看去的時候,瞪圓了眼睛。 !她,竟然恢復了武功??? 不僅恢復了!居然還練就了如此劍法??? 那兩人招招刺向白七七的要害,看樣子,是得了命令,要取白七七的性命。 白七七下意識的朝窗戶外看了兩眼。 好像就是這種時候! 每次自己有性命之憂的時候那個射箭的人總會出現... 怎么今日?卻沒了動靜??? 不等她想完,其中一人手上的匕首已經貼近白七七的雙目,冷色的金屬光在白七七的眼門前掠過,近的她幾乎可以嗅見刀尖的金屬味道。 “七小姐!小心!” 白七七眉心一皺,打彎劍身,順著那人的步伐一咬牙,劃開了那人的手腕。 黑衣人吃痛,手上的匕首松開,白七七伸手接住,沒有留下任何喘息的機會,反手就扎進了那人的胸口。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知道打不過了,想要翻窗逃跑,白七七伸手一拽,將他拖回,一掌推到了房間最內側的墻壁上。 “啪!”匕首扎進那人大腿根。 黑衣人疼的驚呼,臉上血色盡退,冷汗一層接一層的冒了出來...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六爻坐在床上看見了這一幕,咽了咽口水,目光轉向已經倒地不起的一人,看見了他黑衣上胸口那傷,潺潺冒血,氣息已經相當微弱了...再抬頭看七小姐的時候,只見她手上壓著那柄匕首,黑衣人的腿連動都不能動,癱坐靠在墻上,疼的齜牙咧嘴。 “誰派你們來的?!說!” 白七七蹲在他面前,瞇眼低聲問道。 那人不說話。 白七七勾嘴,下一刻拔出匕首,照著同樣的傷口位置又扎下了另一刀。 六爻已經看傻了眼。 若是記憶不錯,他在飄云門最后一次看見白鳶七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孱弱到隨時要暈倒的小姑娘...再上一次,也是幾月前在許洲的匆匆一面,她雖看起來身體好多了,可相貌性格似乎仍與在飄云門時無異...是一個絕對不可能頃刻殺一人,傷一人,現在還用匕首逼供的小姑娘??! 白七七身上有血,一抹清冷月光順著大敞四開的窗子照了進來。 六爻看見一張冷若冰霜,似笑非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