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在這種心態下,剩下的五個少年竟都扭捏的表示,他們會的不多,韓盈直接安排就好了。 韓盈有些無奈,只能將他們這五個全安排在了一起。 一直在家里,沒經過社會化訓練,更沒有入職工作過的人,自然對機會的認識和把握都有些不足,很難意識到,即便韓盈在將他們往低了安排,可誰又會真的敢將他們當雜兵用?反倒是以他們的能力,真管人做事,分分鐘就會自己將自己坑出局,而做個雜兵,即輕松,又能跟著學點東西,哪怕做不算太好,只要是認真做事,仍會是加分項。 不過,雜兵也是分好壞的,統一安排一起,肯定是比不上主動介紹過自己能力,又被單獨分到不同崗位上的,后者韓盈至少問了名字,知曉他是誰,這就是留了印象,甚至不說主動問,統一了解的時候,問他們的上司,手下只有這么一個人的,自然只會說他做了什么,可那些安排在一起的,上司只會偏向于介紹更為優秀的那個,其他人則很大可能淪為陪襯。 太年輕了,直到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個殘酷的零和游戲,頓感的真令人發指,這讓韓盈心中很是不滿,他們或許在家中或許能做個花瓶,也的確在盡力展現自己取悅她的價值,可一旦放在社會,哪怕是輕微接觸,都顯得那么愚蠢。 其實大多嫁人的新婦在社會層面上也是這個水準,若是有長輩帶著,身份也沒躍升那么高的話,這樣的情況其實也還能容忍,可……罷了,先看看這一趟他們能提升多少吧。 韓盈將注意力放回趕路上。 只要自己能力夠又不事必親躬,那做為主官其實并不會太累,各種突發狀況有的是人去主動解決,根本輪不到韓盈勞神勞力,所以趕路上最折磨人的,只有她沒辦法逃掉,親力親為的坐車了。 “都已經用杜仲膠做輪胎了,這車怎么還這么震?” 此次運糧走的是秦直道,而道路,或者說人類的任何建筑,都不是修建完后就能一勞永逸的,基本上需要年年維護、修繕,否則用不了多久便會荒廢,長滿雜草落葉,時間再久點,樹都能長出來。 而秦直道做為抗擊匈奴的要道,戰略意義極高,漢朝這些年的維護修繕還是做的很到位的,只是再到位,在幾十年的使用下還是開始有了破壞,路面情況不至于糟糕到極致,但一尺深,又因為下雨等原因凹凸不同的車轍道走起來還是震蕩的不行,即便韓盈有了準備,坐起來還是有種骨頭都要顛散架的感覺。 沒辦法,還是只能騎馬。 她對身邊的燕武閑聊: “我總覺著這車子減震設計錯了?!?/br> 這個話題對燕武來說無疑有點超綱,好在這位主家在非專業方向要求向來不高,她耿直的回答: “您現在再改也遲了啊?!?/br> “何止是遲?我連怎么改都不知道呢!” 醫學和造車那是隔了十個珠穆朗瑪峰的專業,現代汽車減震原理她都是兩眼一抹黑,頂多就是空間里有個自行車能看一看,可這種近現代才能出現的產物,中間必然隔著大量她不知道的技術壁壘,復刻是不可能復刻的,她心心念念的玻璃到現在還是彩色不透明的呢! 沒有合適的玻璃就磨不了鏡片,磨不了鏡片就沒有單透鏡,沒有單透鏡就認識不了細胞,認識不了額,認識了其實也不一定能和儒家和封建迷信對轟,不過只要認識,醫學上肯定會有極大的進步,而想要做到這點,還是得不計代價的往里面砸錢,這得有更大的,能決定國家財政走向的權力…… 韓盈瞇眼,良久,她收回看向車輪的目光,輕嘆一聲: “不提這個了,燕武,你去將宗旭叫來?!?/br> 主家思維跳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燕武很少完全跟上的時候,時間久了,她也習慣性不跟,聽吩咐后再動腦子,此刻韓盈一換話題,燕武也就直接應了下來: “我這就去叫他?!?/br> 哪怕不是韓盈‘備選贅婿’的身份,光她記著這七個人,底下也沒有敢苛待他們的,都是安排最輕省的活計給他們,還能像帶半個兒子似的教導他們如何做事,至于為什么是半個,親兒子能打,這些個是祖宗,可打罵不得。 當然,這里面不怎么包括宗旭,他對軍中的事務極為熟悉,跟著來回騎馬尋防一點兒都沒有落下,周圍人壓根不用教,說上一遍做什么就行,這讓周圍人看他的眼神同樣很古怪起來,有手有腳,也有本領的好兒郎,怎么想著要去做贅婿呢? 顯然,韓盈也很好奇這點。 被叫過來的宗旭很是開心,笑的眼里好像帶著星,他趕著馬到韓盈身邊,又控制著馬落后韓盈半個馬頭,這才小心的問道: “韓刺史,您找我?” 韓盈頷首,笑著問:“你對軍中事務熟悉么?” “大致是知道些,都是父兄教我的,肯定比不上那些軍官?!?/br> 宗旭不知道韓盈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心中多了幾分忐忑,身體不自覺的向后靠,手更在身前,死死的握緊了韁繩。膽怯,提到軍隊就害怕么? 韓盈隱約有了猜測,她沒有追問,像是沒有發覺的繼續開口: “陛下派我督戰,可我卻對軍中事務所知甚少,這可不行,正好你有所知曉,給我講講軍中編制,軍械,軍種如何? 原來是這個,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