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許斂還年輕這些年忙于工作也沒有來得及招婿對朱舒的話就有些不太理解直至對方說了一句她過往也曾在官場用過的手段既:寧愿雙輸絕不讓對方一個人單贏。 改戶籍除了男人尊嚴財富傳承等問題外最大的點還在于現有階段下朱舒的職位太高了丈夫的身份都不夠和她持平更不要說受對方掌控的贅婿戶籍一改田矛立刻到了極為危險的境地若是朱舒的行為觸動對方繃緊的神經那他真做的出來。 這種情況簡直煩死了! 理解了的許斂自然開始煩躁朱舒卻極為平靜的表示這事兒不難她有法子只需要演個雙簧就好但許斂問什么辦法她卻不肯說過了兩天便卸下了事務回家說是等個三四天便會帶著田矛去她家求改戶籍許斂隱約能猜到對方用什么法子可如今已經到了第五天她還未來難不成是出了什么變故? 許斂有些憂慮連公務都沒辦好傍晚回家休息的時候突然被仆人通知說朱舒和田矛登門拜訪了。 這讓許斂猛的松了口氣趕緊往夫妻兩個等待的廳堂走去。 第283章 為了孩子 許斂一進門,便看到朱舒和田矛兩個正等站著著她。 這對夫妻兩個人眼圈都有些泛紅,似乎一起哭了很久,周身都帶著幾分苦意,看到許斂進來,立刻就迎了上來,田矛的動作比朱舒還要快上幾分,搶著說道: “許縣令,看在都是同縣的份上,您就幫幫我們,改了這戶籍吧!” 這主動的模樣讓許斂頓了頓,目光忍不住游移到了朱舒身上,想知道她是怎么訓夫訓的如此成功,讓田矛連過往十數年的男人尊嚴和自身利益都不在意了? 即便是已經感受到許斂視線,朱舒還是平靜無波的狀態,不是那種對自己所做所為極為自信,確定能夠達成,已經熟練到不需要投入更多情緒的平靜,而是像是一潭已經耗盡生命力的死水,很難再對生活投入多少熱愛,看的許斂心里忍不住發毛。 她們兩個年歲相差不過三歲,可許斂總覺著自己像是再看一個要比自己老了一十歲的老婦人! 再看看田矛,他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暮氣沉沉的,和個五十歲的老頭子似的。 這夫妻兩個到底經歷了什么? 許斂又忍不住想要探究,可惜,雖然她們都從宛安縣來,但不在同個鄉內,除了同縣、同為女醫外,沒有任何交集和接觸,而其她四個被送過來的女醫都是剛過女醫考的學生崽,也都不清楚朱舒經歷了什么。 看著這夫妻倆頭上的白發,許斂無奈的嘆了口氣: “天還寒,別站在門口,都進廳里說吧,小初,倒上茶,拿點糕餅過來!” 說著,許斂將兩人引進廳內。 許斂當了數年的醫曹,本來身上就帶著幾分官氣,前者日子更是經歷了不少歷練,無論是有可能丟命的的敵襲前指揮兵卒如何反抗,亦或者勸降桓賁,將其收為己用,以及在殺了前縣令后對縣中官吏的指揮調度,都讓她有了更大的變化,舉手投足和目光極為銳利,加上身上鮮亮的狐皮裘衣和腰間的印綬,都顯得威勢極重。 這讓剛才還敢鼓起勇氣上前的田矛,此刻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他局促的坐在下位,下意識去拉朱舒。 朱舒反握住他的手,主動開口: “許縣令,不瞞您說,我蹉跎了不少年歲,家里也沒攢下什么錢,這次來于縣,是把身家性命都給賭上了,也承蒙您不嫌棄,讓我代任醫曹,這對我們一家是真的救了大急,我也不敢閑著,拼了老命將這些事兒都做好,可、可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朱舒剛開口,聲音還算清朗,可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哭腔,最后都落下淚來,她拿手抹著眼淚,哭訴道: “如今好不容易走了正軌,上面一道令下來,我就要離職,再也做不得官吏了!您說,這兒媳做女吏在宛安都多少年了,怎么如今說不行就不行了?我這是犯了什么孽,造了什么罪,才會遇上這樣的事兒??!” 熟悉的唱念做打姿態讓許斂眼角不由得抽了抽,這種鄉間潑婦的行徑,她是真的覺著煩,哪怕知道這是演戲,仍聽不下去,直接制止起來: “好了,你一個女醫,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樣子?” 朱舒有些不情愿的收了哭聲。 她習慣了哭,不僅是因為這是她少有被允許的發泄手段,更因為她心里有太多的委屈需要傾斜出來,尤其是看到許斂的時候。 對方不只是比她小三歲,當女醫更是比她晚了四年!而對方如今已經是一縣縣令,她若不是去年遇上水災,家里沒存糧也沒翻修房子,半癱的公公淋了雨,拿藥也治不好,直接就這么走了,現在她還要在家里拖著不能出頭! 想到此處,朱舒心中便有了無邊的怨氣。 自當年昌亭侯定下律法,女吏若再貪污,要與丈夫一同處置,皆罰為城旦舂,而之前貪污可雙倍賠金贖罪后,朱舒便借著機會鼓動丈夫分家,但傳統的分家,不過是隔開居住的房屋,戶卻是不分的,雖說朱舒遇上了貴人,省了些許錢財,但仍沒有改變她身在泥潭的處境。 先是生育,家中沒有仆人,一胎過重的孕育反應和生育后照顧嬰兒,還得同時兼顧工作的壓力簡直逼瘋了朱舒,更不要說還有一大堆家務需要做,她請人,公公跳出來說這是敗家,不允許,讓丈夫照看,公公張牙舞爪的說男人不能能做這種事情,非逼著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抗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