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聽到動靜的美少年已經將目光移了過來。 側臉看,這兩個少年眉眼極其相似,一看就是親兄弟,兩個人在矮榻上跪坐著,靠的極緊,弟弟似乎很是害怕,一直低垂著頭,而哥哥則努力的做出一副放松的姿態,就是那游移不定,不敢直視韓盈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同樣緊張的事實?!笆侵鞗r讓你們過來的?”韓盈不再繼續站在門前,她往屋內走了幾步,略微低頭打量著美少年。 臉很好看,眼睛就更好看了,水汪汪的,像一只受驚的小鹿,對她很是害怕,卻又不敢離開,只能忐忑不安的向來人尋求撫慰。 “是?!?/br> 美少年低低的應道:“朱商讓我兄弟二人在這院里等主人來?!?/br> “院里?”韓盈挑了挑眉: “朱況讓你們在院子里等著,你們怎么到屋里來了?” 聞言,美少年沒有說話,他微微抬頭看了韓盈一眼,隨即便又低了下去,從耳朵到雙頰都悄然染上了一抹紅暈。 看著這幕,韓盈立刻就懂了。 只是她一點都不想懂。 她又不是變態,面前的少年頂多不會超過十六,這在后世還是高中生呢,她這個成年人就算找小奶狗,那得也是十八歲的大學生才行,只是漢代都是十三四歲結婚,十五六歲通曉人事還會發出這種暗示就非常的正常,別人都覺著沒問題,唯有韓盈一個人別扭。 她總算理解曹cao為什么那么好人妻了! 美少年太小,她身體硬件又沒達標,就算懂了對方的意思,韓盈依舊是做不了什么,這讓她有些乏味的說道: “罷了,你們兩個都出去吧?!?/br> 這句話落在美少年的耳朵里,宛若晴天霹靂,他猛的抬頭,追問問道: “可是仆哪里做錯了?” “未曾?!?/br> 韓盈坐到自己的高床上,她清楚這少年為何如此害怕。 這樣的容貌,和做這種事情也不覺著屈辱的,身份必然會很低,有可能是從小養出來的家伎。 而朱況不是在自家招待,是千里迢迢的將人帶過來,送到她家里,那意味著這兩個人從此歸屬于她,可韓盈沒有表現出覺著他們兩個很合她心意之類的情緒,那在美少年的角度來看,‘出去’就有離開韓盈身邊回去找朱況的意思。 被退回去的‘禮物’,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責罰肯定少不了,美少年不害怕才怪呢。 不過韓盈也沒打算把人退回去。 如今能夠玩的東西太少,男女交往很容易往那檔子事情上扯,韓盈最近也經常收到這方面的暗示,挺讓人煩的,朱況送來的美少年容貌出眾,擺家里擋擋外面傻叉也能不少省事,心情煩躁的時候還能看臉下飯呢。 這么想著,韓盈開口解釋道: “只是不喜旁人隨意進出我的房間罷了,你們去東房收拾一下,暫且先住著吧?!?/br> 聽韓盈沒有退回的意思,美少年頓時松了口氣,看韓盈不需要他再做些什么,稍作猶豫,他拉起來自己的弟弟,道: “那仆先告退了?!?/br> “嗯?!?/br> 韓盈也沒有阻攔,由著對方牽著弟弟離開,余光中撇了一眼,突然發覺美少年弟弟的身高矮了他足足一頭有余,面孔也更為稚嫩,可能只有十歲。 這么小的小孩子拉她房間干什么? 眨了一下眼睛,韓盈覺著她想的情況可能有些不太對。 打算放到身邊的人,性情和過去都得摸清楚了才好。 抱著這樣的想法,韓盈又找了一趟朱況,向他詢問這一對兄弟怎么回事。 朱況對此并不意外,他也沒調笑韓盈,而是認認真真的交代了這兩兄弟的身世。 他是去年見到的這兩兄弟,大的叫許昭,正如韓盈所想,年齡不大,今年才十五,小的叫許章,還真是十歲出頭,他們兩個人并不是韓盈想的家伎,而是倡伎。 倡伎和日后的娼妓不同,在如今,它指的是以表演歌舞雜戲為生的男女藝人,也被稱作伶人,宮廷官府民間都有他們的身影,涉及的范圍也很廣,可以在私人宴會演唱歌舞,也可以在慶典上演奏樂曲,亦或者表演節日時儺戲(一種扮演鬼神的戲?。┑鹊?。 許昭從小呆的地方,是一個民間的,以表演儺戲為生的表演團,還帶有幾分巫覡的性質,因為表(騙)演(術)水平還算可以,日常生活過的還算不錯。 只是吧,帶團的團主不太安穩現狀,還想繼續做大做強,順帶搞死同行,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特別積極的和達官顯貴進行交往。 倡伎想要巴結達官顯貴,自然要付出代價,而他們能給的,也只有色。 也算是那團主有幾分手段,沒用武力強迫手下的倡伎,同時找的權貴也還可以,真讓他安穩的發展起來,甚至還能挑剔手下倡伎的容貌才情,并計劃想要干一票大的。 許昭就是干這票大的關鍵,小小年紀就好看的緊,發覺這筆投資可做的團主從五歲起把他當做底牌養了起來,教導他樂器儺戲歌舞,如何討好貴人,又不讓他以真容出現在外界,想著和朱況一樣,精心準備好了,送給個合適的貴人做男寵,從此就有個穩定靠山。 主意打的很好,前期也沒出岔子,可正當團長快要收獲的時候—— 他被人陰了。對家引著一個喜好幼童的權貴看到了許昭弟弟許章,他當即表示,要團長將人送到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