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聲嘔吐聲響,洗手池里飛濺出了鮮紅的血。 許修言雙手扶著洗手池,沉靜地看著那些血,雙眼猩紅,用力壓著反胃的疼。 許久,他漱了口,將血沖下去,扶著墻回房,走許久才躺回到床上,睜眼到天亮。 接下來的四天,許修言給初愿打電話,初愿關機,給初愿發微信,發現他已被她拉黑,問了黃泊元、霍小妹以及孟阮關于她在哪里,結果都是不知道。 許修言依舊按時上下班,看不出任何情緒狀態異樣。 直至周六這天,他下樓時看了眼落地窗,他身形頓住。 那顆幸福樹變成了枯樹。 平安夜那天本該澆樹,他忘了澆水,這幾日也完全忘了它的存在,忘了從窗臺收回它。 整七日過去,所有葉子都干巴巴地低垂了頭,水分抽光,沒了命。 許修言過去抱起幸福樹,葉子干枯得一碰就掉,帶上車,直奔公司附近的那家花店,將樹交給花店小姐:“麻煩救一下,看能不能救活?!?/br> 花店小jiejie第一眼看到這位超級好看的先生,就發現他臉瘦了很多,這位先生本就是清瘦英俊的人,現今臉又瘦了一圈,棱角更分明也更憔悴了。 她再往他身后以及玻璃窗外看,試圖尋找他那位超級漂亮女朋友,結果沒找到,心里已有了答案。 她在心里悄悄嘆息,曾經那么甜的。 “好的先生,我試試,但不一定能救活……先生今天買花嗎?” 許修言的目光落在那些花上,一秒收回。 愛花的人已不見,還有什么理由買花。 “不買了,謝謝?!?/br> ** 下午,許修言驅車到初烈家,按響門鈴,初烈家阿姨詢問是哪位。 許修言溫文有禮:“您好,我是初烈的妹夫許修言,麻煩傳達一聲,謝謝?!?/br> 不久后,響起門開咔噠聲,自動門向外展開,孟阮無奈的聲音從可視門鈴傳出來:“你說說你惹他干嘛呀,他去取棒球棍了,許修言你可小心?!?/br> 許修言說:“放心,他沒有我敢弄死人的膽量?!?/br> 孟阮:“……” 他這是故意來打架的吧。 許修言開車進院,再進門換鞋,走向坐在沙發上拿著棒球棍冷眼看他的初烈。 初烈礙于孟阮在,忍著脾氣沒發作,只是冷冷看著許修言。 孟阮還不知道許修言和蔣宛兒照片的事,她只知道初愿在生日那天走了,已經和許修言分手。 孟阮遞茶給許修言:“你瘦了很多?!?/br> 許修言頷首:“你胖了很多?!?/br> “……” 這嘴是真討打啊。 孟阮擔心初烈下手沒分寸,一直坐在初烈旁邊守著。 半晌,許修言放下茶杯,卻問初烈:“章方舟在哪?” 初烈說:“陪初愿在秘魯的亞馬遜雨林做科研項目?!?/br> 孟阮:“?” 初烈:“你可能不知道,她在我家進醫院的那天,我爸和她談過,和你結束后,她就正式開始和章方舟談婚論嫁?!?/br> 第39章 初愿和父親約定好她會和他分手,以及初愿正在與章方舟談婚論嫁。 許修言聽明白了這兩個信息,他呼吸慢了又慢,像有鈍刀子在緩慢磨他的心臟。 不見血,卻令他所有感官知覺都聚集在那里,痛意遲遲不散。 但他一早就和她說過,如果她要和章方舟結婚,他這個人沒什么道德底線,會讓他們結不成。 她不爭,他一定會爭。 “初烈,”許修言十指交叉,摩挲著虎口問,“你說初愿和章方舟正在秘魯亞馬遜雨林,是真的嗎?” 初烈雙手交握按著關節響聲:“我說是真的,你就要去找她?” 許修言說:“你說出這個地點,不就是期待我去找她?” “我對你沒有期待?!?/br> “你故意說出他們正在談婚論嫁,就是在期待看到我的反應?!?/br> “我是在勸退你?!?/br> “那你就沒有必要和我說出這個地點?!?/br> 初烈和許修言兩人四目相對,冰刃相接,互不相讓。 初烈冷眼斜人:“許總,你現在已經要和蔣家千金結婚,你何必還要再來演這一場戲?” 許修言聽多了這番話,情緒毫無波動:“弱智才信我要和蔣宛結婚?!?/br> 初烈:“??” 孟阮:“……” 初烈對孟阮輕聲說:“阮阮,你先上樓?!?/br> 孟阮搖頭:“我不上去?!?/br> 初烈起身,指許修言:“你和我出去說?!?/br> 孟阮也跟著起身:“一起?!?/br> 初烈耐著性子:“我保證我不動手?!?/br> 孟阮挽著他手臂不松手:“阿烈,我希望你們能心平氣和說清楚?!?/br> 初烈見孟阮護著許修言反而更生氣,扶著孟阮坐下,想抽煙不能抽,猛灌一杯茶并輕拿輕放,怕嚇著孟阮,孟阮不宜情緒激動。 他是烈性子暴脾氣,他千寵萬哄的寶貝meimei被他媽的眼前這個渣男劈腿,他恨不得一棒球棍打死這個逼養的cao|蛋|敗類,因為懷孕的孟阮正在旁邊,他才忍了又忍,不然他這個做哥哥的根本不可能跟這個畜|生冷靜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