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景行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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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一直都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林青柚十六年的生命中,曾有兩次近距離的接觸過它,一次是在她自己身上,一次是母親蘇知韻身上。 初二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病讓她不得不暫時告別了學校,整日困拘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 生理上的痛苦還是其次,藥物所帶來的副作用和精神上持續性的焦慮抑郁才是讓她真正難以忍受的,無數次想結束這一切的想法止步于蘇知韻近乎祈求的眼神里。 對于她來說,蘇知韻不僅僅是給了她生命的母親,也是再次將她從那段無止境墜落的深淵里拉出來的人。 林青柚講故事的語氣輕描淡寫,好像這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樣。 大概是漫長的時間足以將傷口偽裝成看似痊愈平整的模樣,但真實的內里究竟是怎么樣怕是只有她自己知曉了。 “三百多個日日夜夜里,都是我mama陪著我在醫院里走過來的,我那個時候曾經想過,如果我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怎么辦?”林青柚微微仰了仰頭,眼睛里流露出的是迷茫和懷念。 聽她講到這里,景行才明白了在小糯米團子上次發燒時,為什么他說要帶她去醫院的時候,她會又那么大的抗拒反應。 “我認識陳舟的時候就是在我住院的那段時間里,之前的朋友基本上都不聯系了?!绷智噼职察o的笑了一下,又看著他說,“或許是自尊心在作祟吧,他們見過我神采飛揚的樣子,所以不想讓他們見到現在的我?!?/br> “再之后,mama生病,很快撒手人寰,她放心不下我爸爸,更放心不下我。離世之前,我記得我mama特意囑咐我,不要反對爸爸再婚的決定?!?/br> 說到這里,她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當時和賀阿姨結婚的時候,爸爸來問我,可不可以結婚,如果不可以,他就一輩子自己一個人過了,再也不找別人了,等年紀大了,自己也是孤苦一人。這不是在詢問我,這是在拿話壓我,我根本沒辦法說別的意見?!?/br> “我不是不想讓他再婚,我只是覺得太快了,十幾年的夫妻情分抵不過兩個月的新歡嗎,人為什么會變的這么快呢?” 景行黑眸中的光影錯落,看著她沒有說話,這個問題他給不出來答案。 在他這長至十八年的記憶里,關于爸爸mama的片段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更不要說什么夫妻伉儷情深的戲份了。 尋不到答案,林青柚有些迷惘的垂下了頭,摩天輪正好升到最高點,她站在玻璃罩前,背對著腳下的湘州,身后映襯出璀璨的城市燈火。 “我這身后的萬家燈火,沒有一盞在等我?!彼匝宰哉Z似的輕聲說。 景行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小糯米團子偶爾出神時,眼睛里會有濃郁的化不開的哀傷,比起從來沒有擁有過,大概得到后再失去才是更令人難以接受的吧。 景行擱在膝上的手指動了動,他瞇了瞇眼,忽然傾身向前,握上了她的手腕,爾后腕骨微微一用力。 林青柚被他拉的身形不穩,頭朝下的栽倒在他的懷里,額頭和他的鎖骨直接來了一個親密的接吻。 林青柚啊了一聲,勾著的尾音還沒完全落下,景行的手就橫到了她的腰際,貼著她的腰線,調整了一下她的姿勢。 等她暈暈乎乎的按著他的肩膀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他的腿上,景行的手還勾在她的腰間,雙臂呈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她牢牢地圈在了自己懷里。 他垂眸欺近,額頭抵住她的額頭,鼻尖對著她的鼻尖。 四周的夜幕沉沉,林青柚望進他那雙深夜般的眼睛里,兩人的呼吸溫溫熱熱的糾纏到了一起。 景行的睫毛很長,像是兩把狹長的小刷子,一下又一下的撩在她的眼尾。 林青柚低低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忽然湊過去伸手抱住了他,將腦袋埋到了他的頸窩里,他身上那種很干凈的洗衣粉的味道在她的鼻息間散開。 景行始終耐心十足的應著她,他抬手按在她的腦后,微微側了側頭,唇角碰碰她的長發,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骸芭疵讏F……” 他閉了閉眼,收緊了環著她腰際的手,“我沒喜歡過別人,也沒在爸媽那里見過愛情的模樣?!?/br> 景行的性子淡并不是天生的,原生家庭對他的影響占據了很大的一部分,在他的印象里,連見到衛書瑜和景鎮的時候都很少,更別說是兩人同框出現的畫面了。 景行的mama衛書瑜是個典型的事業型女強人,一顆心都在家族和公司上,當初為了拓展娛樂圈新市場,由著衛老爺子搭線主動和景家進行了聯姻。 婚后的衛書瑜也沒多大的改變,即便是生了孩子,全部的精力依舊在公司上。 而景鎮則是因為小妹的意外夭折,固執的認為如果不付出精力,那便不會有失落,所以他沒把愛分一點給自己的妻子,更沒給自己的兒子。 明明是本該攜手共擔風雨的夫妻,然而一本紅色的結婚證之下,掩蓋住的卻是形同陌路的兩個人。 景行從小在這種環境里長大,早就習慣了什么都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太多的人都以為他自己就可以。 可以自己一個人住,可以自己一個人生活,可以完全的不需要其他人的照顧。 就連程旭他們,提起他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認為,無論什么事,他都可以自己擔著去解決。 但這些人似乎都忘了,他也是一個屬于孩子的年紀。 在年紀還小的時候,景行也曾疑惑過,為什么別人家的小朋友去哪兒都有爸爸mama陪著,而他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六十天都是見不到自己爸爸mama的人影的。 剛開始還會吵,還會鬧,在幾次都接到爺爺愧疚無奈的眼神后,景行就明白了,不哭不鬧的安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問過爸爸mama去哪里了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