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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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星野懶洋洋的從衣服里面探出頭來,聽著講臺上老師講課的聲音,宛若聽到了最有用的催眠曲。 正當時星野出來透一會兒氣,就繼續回去睡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自己的前桌居然在走神。 席廖低垂著頭,長至腰間的馬尾不自覺的滑到了她的一側,從后面看,只能看到席廖正在寫著什么,看都沒看黑板一眼,她的注意力顯然沒在學習上。 時星野見狀忍不住從后面踢了踢席廖的椅子腿,席廖被時星野驚動,側過身體,向時星野投來視線,秀眉輕皺道:“你干嘛?” 席廖正滿心都是煩心事,見到時星野又來打擾她,心里的不耐煩微微多了一層。 時星野毫不在意席廖略帶冷淡的語氣,事實上對他來說,席廖聲音軟.綿綿的,毫無威脅力,見到席廖搭理他,他壓低自己的聲音,小聲問席廖道:“我發現你這個好學生最近走神走的有點多啊,說,是不是想來我們學渣的陣營了?” 盡管時星野和席廖不怎么熟,卻因為前后桌的原因,這位前桌的學習態度他平時也是收入眼中的,和不學習的他比起來,席廖算是一個標準的好學生。 可是最近,他發現自己的前桌居然有自暴自棄的架勢。 時星野索性就撐著昏昏欲睡的困意和前桌說說話。 “我的學習成績并不怎么好……”聽到時星野點出她最近這段時間的問題,席廖心里微微有些慌亂。 她突然記起自己還是學生,學習成績對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席廖不是那種天生聰慧的孩子,但也不是笨孩子,就像大眾學生一樣,她的學習能力一般,加上上課態度良好,這才沒有掉到班級末尾。 現在被時星野這個外人都看出她身上的問題,席廖決定先把心好好收回來,畢竟十年后,不管是婚姻和生育距離她都還很遠,現在她是學生,最緊要的是成績。 看到席廖這么緊張自己的學習,時星野有些無趣的輕‘切’了一聲。 見到席廖扭過頭去,他往衣服里面一鉆,又繼續睡了過去。 席廖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黑板上。 仔細一聽課,席廖這才發現老師講課的速度很快,她動手記筆記愣是跟不上老師的講課速度,至于知識點,如果說老師輸出有十,她接收到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整個課堂如席廖這樣的學生是大多數,他們勤奮而又勞累。 但也有極少數特別輕松的,那種不是學霸就是學渣。 學霸是把老師講的知識點都記住了,學渣則是連筆都不動,自然比大部分同學都要輕松。 席廖看到自己的前桌林聽風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態,嘆息一聲,埋頭繼續和筆記死磕。 他們才剛開學不久,學習進度卻有些趕,畢竟這可是高中,當老師的每個都恨不得把他們的知識點全都塞進學生們的腦海里。 席廖漸漸感到吃力。 就在這時,前桌的林聽風回過頭來,眉眼溫和的問席廖:“你是不是想借我的課堂筆記?” 所以才一直盯著他? 席廖聽了下意識點了點頭,“可以嗎?” “可以的,等課后記完了我就借給你?!敝懒讼嗡蠛?,林聽風心下輕快的說道。 席廖心里一喜,再次面對課堂壓力時,頓時小了許多。 就是除了身后的那張桌子,算了,就當頭懸梁,錐刺股了。 席廖好不容易撐到下課,等老師帶著課本離開了教室后,二話不說就把卡了一節課的桌子往后一推,把自己從窒息中解救出來。 只聽見身后桌子猛地“刺啦”一聲,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時星野身子底下的桌子猛地滑開,時星野的一只胳膊突然騰空,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 “咚”地一聲,時星野的頭磕在了桌子上。 那一道聲音非常響亮,讓幾個下課過來專門找時星野出去玩的男生見了口中集體倒抽涼氣。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讓席廖有些傻了。 前桌的林聽風轉過身來,正準備把記好的筆記遞給席廖,看到這一幕也不禁一默。 看到這邊傳出的動靜,整個教室就像突然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瞬間一片靜謐。 整個教室內所有同學的視線都下意識的集中了過來。 眾目睽睽下,額頭磕在桌子上的時星野抬起頭來,透過他額前有些凌亂的頭發,可以清晰看見一個紅印子,時星野明顯是被驚醒,眸中還殘留著慵懶的睡意。 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被人打擾到睡眠,時星野環視了一整圈教室,生氣的問道:“誰干的?” 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指向了席廖。 席廖看到時星野額頭上的紅印,心里發虛道:“你沒事吧?還疼不疼,我剛才不是故意的?!?/br> 時星野皺眉問道:“你干嘛推我桌子?” 他這個問題讓席廖直接鼓起了臉頰,活像一只氣鼓的河豚,“你桌子離我太近了,我怎么都出不來,這才把你桌子推開……” 聽到席廖這么說,時星野也不氣了,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女孩子的身材不是都很苗條嘛,怎么你就是個例外???” 眾人下意識看向了席廖的腰,然后又齊刷刷的回到時星野的身上,想看看時星野是不是眼瞎? 席廖的腰要是還粗,那整個班級女孩子的腰就沒細的了。 時星野可真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席廖身為被說的當事人,感覺自然不怎么好。 不過看到時星野額頭上的紅印子,席廖小聲的磨牙道:“對,你說的對,我腰粗,所以請你以后多給我一點空間?!?/br> 看到席廖服軟,時星野身后的幾個男人扯了扯時星野的衣服,“時哥,行了吧,人家女孩子都服軟了,你再繼續下去,可就落得個欺負女孩子的名聲了?!?/br> 時星野聽了撇嘴,“我在你們心里就是這個小氣形象?” 說完把被推開的桌子重新擺正位置,直接把校服往身上一披,和幾個過來找他玩的男生一塊出了教室。 在經過席廖的時候,連個眼神都沒給席廖。 見到事情落幕,班級里的聲音又嘈雜了起來,有同學結伴一塊出去,也有同學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在教室里面聊著天,眾人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這件事上散開。 感覺不到同學們的視線后,席廖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低著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席同學,給,這是我記好的筆記?!绷致狅L溫和的聲音在席廖前方響起。 席廖抬頭,“不好意思啊,我都忘了,真是謝謝你了?!?/br> 說著,席廖接過了林聽風的筆記,打開看了起來。 林聽風的字跡出乎意料的好看,記下來的筆記也非常的清晰。 最重要的是,一眼望去,全都是重點! “好厲害,我能抄一份嗎?”席廖驚喜道。 “可以,等你抄完再還給我也不遲?!绷致狅L說道。 說完話以后,林聽風面色有些猶豫,在心里面遲疑了兩秒后,林聽風向席廖伸出手,手心里是一塊橢圓形的包裝奶糖。 奶糖躺在林聽風的手心里,小小的一顆,就如同林聽風本人一樣,“席同學,我請你吃糖,吃了糖心情就會好了?!?/br> 席廖聽了抽抽鼻子,道:“我才沒有心情不好,我又沒受欺負?!?/br> 說著,席廖接過林聽風的奶糖,奶糖上面還殘留著林聽風手心溫度的余熱,席廖扭開奶糖的包裝紙,露出里面的大.白兔,然后塞進了嘴里。 瞬間,奶糖的奶甜味在席廖的味蕾綻開,感受到這股甜味,席廖的心情好似真的好了一點。 課間的十分鐘非常短暫,席廖把林聽風的筆記剛抄了一個開頭,就聽到了上課的鈴.聲響起,席廖只能暫時合上兩本筆記,然后拿出這節課的課本。 時星野依舊踩著上課鈴.聲歸來,也不知道他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能干什么。 席廖眼神都沒給時星野一個。 時星野回到座位上,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教訓,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擠席廖,和席廖兩人井水不犯河水。 沒一會兒,席廖就聽到了身后傳來輕微的鼾聲,席廖聽見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后面的同學請認真聽講?!敝v臺上,老師用黑板擦敲了敲黑板道。 坐在前排的同學下意識全都往后看去,席廖也跟著一塊往后看,后面的同學,這句話無疑是被點名了。 有的老師上課時上課時不會管后面的學生會不會睡覺,但有的老師會管。 席廖往后看去,最后一排的同學,除了時星野外,其余幾個哪怕坐姿不端正,也都清醒著。 老師說的明顯就是時星野。 “席同學,低頭?!毕温牭缴砗髠鱽砹致狅L的驚呼聲。 下意識的,席廖把頭低下來,下一秒,一枚半截的白色粉筆直接越過她,目標非常精準的砸到了時星野的頭上。 粉筆在時星野有些糟亂的頭發一彈,不知道是不是彈力不夠的關系,粉筆并沒有成為時星野的過客,而是在時星野的頭上安了家。 白色的粉筆,好似把時星野一頭亂糟糟的黑發給染成白色。 席廖和不少同學都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才剛上課,時星野怎么可能短時間內就入睡,原本不想搭理老師,準備混課過去的時星野聽到了前桌清晰的嘲笑聲,直接睜開了眼睛。 他一抬頭,頭上的粉筆就從頭發上抖落了下來,看到粉筆滾落到桌子上,時星野一愣,這才知道大家剛才在笑什么。 看到他清醒過來,講臺上的老師道:“同學們請認真聽課?!?/br> 隨后老師就把學生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黑板上。 席廖也看向了老師和黑板,一邊聽課一邊記。 正當席廖記的認真,整個背部突然又是一緊,直接和后桌時星野桌子上摞的書貼合了起來。 席廖腰身被迫挺直,垂在后背的頭發又被后面桌子卡住。 老師在講臺上講著課,班里面的同學大都在認真的聽著。 只有席廖,身體僵硬的轉過去,看向了打擾到她的時星野。 “你、到、底、想、干、什、么?”席廖一字一句的問時星野道。 時星野懶散的趴在桌子上,小聲對席廖道:“我睡不著了,你跟我說說話唄,我就只有你一個能說話的人了?!?/br> 的確,整個班級的位置并不是兩個人坐在一起,而是單人單桌,分成幾列,相比起時星野左右有些距離的同學來,席廖是距離他最近的人。 “你打擾到我學習了?!毕螌r星野道。 聽到席廖這么說,時星野撇了撇嘴,“好無聊,不能說話,又不能睡覺,還能干什么?” “還能學習?!毕问疽鈺r星野看他桌子上排列整齊的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