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單純的政客?
桃園。 客廳里,電視機開著。 受流蘇島事件的影響,電視臺實時都在更新著有關島內的新聞播報。 “法方航母已經使出爭議海域,法方當局解釋炮擊只是一起烏龍事件,法方仍然希望能夠以和平方式與金陵方面展開對話……” “法國總統深陷貪腐案,議會正式通過了有關總統的彈劾程序,法國總統被正式罷免職務,并于當地時間晚七點,被檢方從總統府官邸帶走接受調查……” “連日以來,受游行圍攻影響,有機構估計因此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每日超過一億歐元,間接損失不可估量……” “島內,民間自發組織的反分裂游行得到越來越多流蘇島市民的支持……” …… 近來的國際形勢,好不熱鬧。 風暴四起,暗流涌動。 這幾天,每次到家都要深更半夜的靳御,今天似乎回來的格外早,到家時,太陽還沒有下山。 “拔拔回來啦!”靳司沐叫了一聲。 靳御順聲望去,只見小家伙正坐在軍事沙盤中間,看那地形陣勢很顯然模仿的正是流蘇島目前的戰況,藍色的海岸線上,按比例縮小的軍事戰艦擺著壯闊的陣型。 靳御“嚯”了一聲,一個小孩子,也沒有大人在旁邊教他,竟然就準確擺出了這樣的陣型,看來平日里顏煜宸這位表舅舅對小家伙的言傳身教,還真是不容小覷。 “這陣型是你自己擺的?”靳御問了一句,他還是很難相信,一個兩歲的小孩子,能有這樣的軍事才能。 小家伙將一支藍色的小旗查到了沙盤上面,頭頭是道的分析說:“新聞上說,中午的時候,敵軍已經開始撤離了,按照這些戰艦的巡航速度,我覺得法國的航母應該已經走到這個位置了!他們已經對流蘇島不構成戰略威脅了!我說的對不對,拔拔?” 說著,小家伙眨著一雙閃萌的大眼,抬眸望著遠處卓然審視的男人。 靳御打量著坐在地上的小家伙,從那張兩歲的小嘴里,吐出這么多專業的軍事名詞,不禁讓人刮目相看。 靳御點了點頭,滿目贊許,算是默認。 小家伙繼續說:“法方的戰艦明顯已經改進了,巡航導彈已經升級了,射程遠了好多,舅舅也不說送我一個新的模型!” 靳司沐噘著嘴,顯然有些不滿意。 每當新的武器發布,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顏煜宸總會在第一時間將相應的模型送到小家伙的手中。 只是仿真模型的制作,工藝復雜,耗時漫長,靳御相信,顏煜宸此刻一定已經命人去著手準備了,可是小家伙的胃口顯然已經被這位表舅舅給寵壞了,哪怕是多等一刻都覺得是煎熬。 “想不想到那艘艦艇上去親眼看看?”靳御勾著唇,笑意漸濃。 “哇!”小東西贊嘆了一聲,終于表露出了這個年紀該有的童真,“可以嗎?真的可以嗎?” 靳御點了點頭,答應兒子的事情,他從來不開玩笑。 “什么時候?”小家伙明顯已經等不及了。 “下個星期?”靳御挑聲說了一句。 靳司沐激動的閃著眼睛,他本來以為爸爸會應付他一個一年半載,這突然起來的驚喜,實在是讓他受寵若驚。 小家伙點頭如搗蒜,“拔拔說話要算數!” “當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苯鶞\笑,寵溺勾唇。 “哇哦!我要告訴舅舅去!”靳司沐說著,跳出沙盤就要去打電話。 “回來!”靳御喊住了他。 小家伙立定在原地,對于靳御他總有一種條件反射似的畏懼,靳司沐回頭,弱弱的問,“我不可以告訴舅舅嗎?” 靳御搖了搖頭。 “那我可以告訴mama嗎?”小家伙又問,這么高興的事情,他多想立刻就找一個人分享。 靳御又搖了搖頭。 小家伙低落的垂下了頭,有話憋在心里的感覺真的不舒服。 “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軍事機密?!苯裆C然的說。 小家伙一聽是“軍事機密”,瞬間就起了一個激靈,連忙點了點頭,這四個字意味著什么,他還是明白的。 “mama呢?”靳御問。 小家伙用手指比了比樓梯的方向。 靳司沐的手還沒有落下,樓梯上已經響起男人規律富有節奏的腳步聲。 …… 樓上,書房的門敞著,夕陽透過落地窗,灑滿了房間,透出門框,紅色的光暈搭在走廊的地毯上。 安靜的走廊內,傳來噼里啪啦的鍵盤敲擊聲。 靳御站在書房門口,望了好一會兒。 遠處,慕柒柒坐在書桌前,也不知在看著什么,一副忘情的模樣,全然沒有發覺自己已經被盯看了許久。 靳御勾著唇,就這么遠遠看著,望著遠處神情專注的妻子,心里才多少能體會到一點歲月靜好的感覺。 “寫什么呢?”靳御突然發聲,聲音不大,卻讓慕柒柒嚇得一陣哆嗦。 “見鬼??!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么?”慕柒柒小聲斥著,掩著心虛趕緊關了電腦的加密文檔界面,文檔的標題上,赫然寫著——《西冕戰役》調查報告。 手上的動作完了,靳御也走了過來,站到了她身邊,瞥了一眼電腦,打開的幾個頁面,都是幾個金融評級機構的外文官網。 慕柒柒小小的捏了一把汗,祈禱著不要被發現。 她還不想讓靳御知道她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如果被靳御知道她知道的這些事情是從心姨那里聽來的,毫無疑問,一定會惹他生氣的,畢竟她也知道靳御一向不喜歡她和心姨之間走的太近。 靳御伸手將她從座位上抱了起來,自己坐下,轉而將慕柒柒抱坐在他的腿上。 男人修長的之間點著鼠標,滑動瀏覽著幾家金融機構的測評報告。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慕柒柒問。 “大哥叫我們去家里吃飯?!苯囊痪?。 “jiejie搬新家了,是該去看看!”慕柒柒嘟囔著,見靳御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上的報告,便說了一句,“這些機構對流蘇島的評測并不樂觀,明天股指開盤很可能會面臨崩盤?!?/br> 靳御挑眉,很有興趣的問,“寶貝,你怎么知道明天股市會崩盤?” 綜合所有的評測報告,大多也只是使用了一些中性的形容詞,并沒有說的這般直截了當。 “不是你說的嗎?流蘇島的金融環境三天之內必受重創,明天就是第三天了?!?/br> 靳御勾唇,她倒是記得。 ** 帝景灣。 晚飯過后,花園里,架好了一架高倍數的天文望遠鏡,是靳司沐送給靳芷萌的禮物。 兩個小家伙踩在一張桌子上,視線剛好夠到望遠鏡的高度。 靳司沐拿出了一副“小哥哥”的架勢,教小芷萌怎樣從一片星海中找到那顆爸爸買給她的“芷萌星”,兩個軟萌的小孩子,帶著那么一股透著童真的認真勁,一個教的有模有樣,另一個學的有版有型。 也許是女孩子在這方面實在是沒有什么天賦,靳司沐雖然耐心的教了半天,可小芷萌還是沒有學會應該怎樣去調那個復雜的旋鈕。 靳司沐嘆了一口氣,這個“meimei”實在是太笨了,他索性對著鏡頭,小小的手指熟練的扭著天文望遠鏡上的旋鈕,一陣調試后,他讓開身位對旁邊的小不點說:“萌萌meimei,我調好了,以后你不要亂動,只要保持這個角度不動,你就可以看到那顆星星了?!?/br> “哇!司沐弟弟!你好厲害??!”小芷萌拍著手指。 靳司沐一副“這算什么”的小模樣,軟萌的癱坐在桌子上,拿起一旁的小奶瓶啄起水來,講了太久,這位小老師實在是有些口干舌燥。 靳芷萌捧著靳司沐調好的望遠鏡,看的出神,不停的“哇!哇!”贊嘆著,一副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模樣。 確實,這畢竟是她第一次接觸天文望遠鏡這么新奇的東西。 遠處,慕柒柒和慕凝安坐在搖椅上,姐妹倆蕩著秋千,如同兒時一樣,輕輕晃著。 “將來,司沐要是有了meimei,一定是一個好哥哥?!蹦侥矞\笑,對于司沐她一向喜歡,那孩子從小就聰明,雖然生的比萌萌晚,可他走路說話都比萌萌要早,甚至在萌萌剛剛會叫mama的時候,司沐已經會背詩數數了。 慕柒柒點了點頭,不用說別的,單從八爺對她的那份守護上,她就知道,她的八爺一定是一個暖男小紳士,對她如此,對meimei一定更甚。 慕柒柒望著jiejie笑笑,“等萌萌有了弟弟,她也一定是一個好jiejie?!?/br> 聽到“弟弟”兩個字,慕凝安黛眉微跳,像是被觸碰到什么痛處似的,女人的薄唇略帶苦澀的挑起。 “姐,這回你不再打算和大哥離婚了吧?”慕柒柒壓低聲調,八卦的問。 慕凝安笑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就知道,你們是離不成的!”慕柒柒撇著小嘴,“萌萌和八爺說的,說你要給她生弟弟了,真要離婚的人怎么可能要孩子呢?” “我不會再生了?!蹦侥驳恼f著。 這個答案讓慕柒柒有些意外,jiejie曾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說過,要是能有一個像司沐這樣的兒子就好了,如今她和靳寒感情回溫,正是最好的機會,可她卻是一副決然篤定的樣子,這不禁讓人唏噓感嘆。 “難道……你想對大哥再考察一下?也對!不能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他!”想到jiejie曾經受過的那些苦,她的心里依舊滿是心疼。 “我只是不想生了?!蹦侥驳恼f,靳寒現在確實待她很好,她不想讓慕柒柒對他仍舊報以舊怨,“太忙了,沒精力生,也沒時間照顧?!?/br> 慕柒柒點了點頭,沒精力生倒是真的,jiejie的忙碌她也略知一二,可這沒時間照顧…… “不過要是真的生下來,你好歹還有管家和奶媽幫你照應?!?/br> 慕凝安卻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靳御還是沒有給家里添置傭人嗎?” 慕柒柒搖了搖頭,靳御從不喜歡家里留有外人,桃園除了護衛安全的黑衣人,便沒有其他人了。 “也怪了,如果說靳御沒有請家傭的習慣吧,可他在法國不也請了一個管家蘇菲么?”慕凝安淺笑,有些看不懂這個深奧的男人,以靳御對慕柒柒寵溺的樣子,誰都會以為在家里,慕柒柒就應該是一個被一眾人照顧呵護,過著王宮般生活的小公主,可事實卻是相反,這位總理先生,似乎更喜歡凡事親力親為。 “蘇菲不一樣?!蹦狡馄鉁\笑。 “嗯?”慕凝安好奇。 慕柒柒望著她,本想說些什么,慕凝安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慕凝安起身接起了電話。 “親愛的?!彪娫捓飩鱽戆漳鹊穆曇?,有些低落,“警局來電話了,通知我回美國接受毒檢,你接到電話了嗎?” “我已經辦理好移民手續,將國籍簽回金陵,以后不用再接受毒檢了?!蹦侥矐?。 “移民就可以不用接受毒檢了嗎?”艾琳娜像是找到了新大陸一般,畢竟每年一次的毒品檢查確實是一件辱人自尊的事情。 “是的,我已經在給你申請移民手續了,通過人才引進政策,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兩三月之內的事情?!蹦侥惨辉缇妥隽藴蕚?,不僅僅是因為出自一個經紀人對旗下藝人形象的顧慮,她也希望艾琳娜能徹底從過去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慕柒柒遠遠地看著,只見慕凝安講著電話,越走越遠,神情嚴肅,像是說著什么緊要的事情,想著jiejie一時片刻也回不來,她也不等了,起身向兩個孩子走了過去,夜色深了,孩子們也倦了。 ** 書房內,靳御和靳寒關著門,兩個男人還在飲著酒。 “與兵工集團的合作,為什么到現在都沒有什么進展?”靳御問。 “這么多年,我還從來沒有見你對公司的事情這么關心過?”靳寒眸色一凜,帶著笑意,卻也想套話。 多數人眼中,靳御就是一個單純的政客,靳寒更有體會,這些年,對于公司的決議,靳御大多不管不問,只是每年例行的出席一次董事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