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做戲做全套
游天澤的手機響了,他從慕凝安手中拿過手機接了起來。 “游總,昨晚那些被刪除的公眾號文章,現在被水軍貼到了各大熱門評論區,我們刪帖的速度已經遠遠趕不上對方發帖的速度……”電話里傳來助理匯報的聲音。 “想辦法關閉評論區,能關多少算多少?!?/br> “來不及了,慕小姐和電視臺的貪腐問題已經一并上了微博熱搜,現在記者一定已經聞訊趕過去了,為了避嫌,您還是趕快回避一下吧?!?/br> 慕凝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接著伸手從一旁的衣服架上順下一件外套,轉身就要出門。 游天澤急怒道:“還輪不到你教我怎么做事!” 說完,掛斷了電話。 他伸手攥住了慕凝安的手腕:“你要去哪兒?” “下午是艾琳娜的巡演發布會,我該出發了!” “你現在不能出去!下面都是記者!” 游天澤的話音剛落,慕凝安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游天澤搶過她的手機按下了掛斷鍵。 “你干什么?”慕凝安急了。 “現在的問題不是接不接這通電話,而是應該考慮如何給媒體一個妥善的回應,你現在已經上了熱搜,昨晚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你個人的事情,現在已經發酵成了你性賄高官、現在已經有人把矛頭指向了電視臺的貪腐問題,在這件事情拿出解決方案之前,你必須保持沉默?!?/br> 游天澤說話的間隙,慕凝安的手機響個沒完,這一通剛剛掛斷,另一通緊接而至。 慕凝安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怎么辦?下午的發布會事關重大,如果我不去,艾琳娜一個人搞不定的?!?/br> “先不要管這么多,在記者闖上來之前,我們趕快先從后門離開這里?!闭f完,游天澤拉著慕凝安就向外走。 艾琳娜算好了發布會的時間,從練舞房出來,正好遇到了行色匆匆的兩個人。 見兩個人親密的挽手前行,不免啞然:“你們兩個人……和好了?” 只是這兩個人愁眉不展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和好如初的模樣。 游天澤向艾琳娜使了一個眼色,正色說:“你也和我們一起走!” “我就不去了吧……”艾琳娜尷尬的笑笑,當電燈泡這種事情她實在不擅長。 慕凝安拉住了艾琳娜的手:“快走!等一下記者闖上來,你一個人搞不定的!” 慕凝安表情嚴肅,艾琳娜意識到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連忙點了點頭,跟在兩個人身后走了出去。 電梯直達一樓大廳,三個人走出大廳,正要向大門走去,只見門外已經聚集了烏壓壓一大片的媒體記者,只是礙于大廈安保嚴格,他們被一眾安保人員攔著,并沒有進來,不過對方人數眾多,沖破防線只是時間問題。 三個人向后退了幾步,躲到了記者的視線之外。 游天澤轉身看向慕凝安說:“你們在這里先等我一下,我現在想辦法出去把車從外面開到地下停車場,等我的電話,你就坐電梯到負一樓,我在電梯口等你?!?/br> 慕凝安點了點頭,目送游天澤離開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艾琳娜握著慕凝安的手,手心里已是一層涼汗,之前因為離婚官司,她已經見識過了媒體的暴力,只是這一次,貌似來的更加兇猛。 “我因為性賄高官上了熱搜,網民懷疑是因為暗地交易,你才能登上昨晚的舞臺,因此暴力要求徹查電視臺的貪腐問題?!?/br> 艾琳娜雙眸一凜,驚訝的問:“親愛的,你竟然為了我出賣色相?” 慕凝安瞪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會是這種人嗎?” 艾琳娜連忙搖了搖頭。 慕凝安攥著手機,反復盯著屏幕,幾分鐘過去了,游天澤的電話還是沒有打進來,她等得心急如焚。 這時候,艾琳娜伸手指著大門外,大聲說:“來了!來了!” 慕凝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以為是游天澤來了,只是當她看清來者何人的時候,整個人寒到了冰底。 靳寒來了。 可氣的是,安保人員見靳寒走來,恭敬地讓出一條路讓他進門,這一下,蜂擁的媒體瞬間沖破了包圍圈,簇擁著靳寒,一窩蜂的擠進了大堂。 “shit!”慕凝安暗罵了一聲,她連忙走到電梯口,按下電梯鍵,倒霉的是所有的電梯都停留在高層,一時半刻根本無法下來承載她們二人。 不遠處,記者的包圍圈漸漸逼近,提問聲此起彼伏。 “靳總!對于您的前妻卷入這一次的性賄丑聞,您有什么看法?” “靳總!您當年選擇和慕小姐離婚,是不是因為發現了對方的不忠行為?” …… “靳總!您的沉默是不是代表您默認了呢?” 靳寒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冰冷的沉默,一張臉冰寒無比,見者凝霜,他徑直走到了電梯口,看到慕凝安蜷著身子,和艾琳娜兩個人畏畏縮縮的躲在巨大的花瓶后面。 等待電梯的間隙,靳寒轉過身面向媒體,緊隨而至的媒體被他的突然轉身嚇到,強大的氣場讓對面的人幾乎是不自覺的向后退了幾步。 “誰告訴你們她是我的前妻?”靳寒反問,“誰又告訴你們我離婚了?” 靳寒一字一句,語速緩慢,卻攝人心魄。 現場沉默了片刻,人群中一個不怕死的菜鳥記者身先士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們離婚后,慕小姐只身去了美國,還住進了游天澤的豪宅?!?/br> 靳寒雙手插在褲袋,向那個年輕人湊近了一步,伸出一只手,一把扯下了年輕人脖子上的記者證,垂眸掃了一眼道:“八卦周刊!我可以告你誹謗!” 說完,靳寒將記者證狠狠地向年輕人的臉上甩去。 “靳總,也就是說一直以來您離婚的消息都是謠傳是嗎?”有人追問。 靳寒向后一伸手,探到花瓶背后,攥住了慕凝安的手臂,一把將她從后面拉了出來。 巨大的力量,讓慕凝安一個踉蹌,一陣天旋地轉之后,她眩暈的摔進了男人的懷里,熟悉的懷抱,炙熱,有力。 慕凝安找到平衡,只身立定,抬眸恨恨的盯著這個將他拉近漩渦中心的男人。 靳寒望著她,溫柔似水,剛剛所有的寒冷在眼前的女人面前,頃刻間云淡風輕,醇迷的聲音淡淡的一句:“老婆,告訴他們,我們有沒有離婚?” 慕凝安薄唇微顫,說離了?可是他們的離婚手續并沒有辦完!違心的說沒有離?這不就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承認了和這個男人還存有關系? 可是靳寒并沒有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下一秒,他低下頭,望著她的唇,無比自然的吻了下去。 一米外,閃光燈卡擦卡擦,此起彼伏。 “乖一點,我在救你?!苯侵拇?,輕聲提醒,聲音很低,僅僅說給她聽。 慕凝安瞪著他,當眾被他欺凌,這也叫救她? 某人卻得寸進尺,捧著那張嬌冷的小臉,舌尖抵入,驕縱的越發過分。 “我不用你救,天澤很快就會來接我了!”慕凝安得著空隙,插話說。 聽到游天澤的名字,靳寒神色一凜,噙滿怒火的雙眸透著灼人的氣息,他貼著她的耳畔說:“這種時候,你覺得除了你老公誰還能名正言順的證明你的清白?” 老公?多諷刺的稱呼?不就是這個自稱是她老公的人,在昨晚那個緊要的時刻,保護了另一個她視作眼中釘的女人? 慕凝安的手機震了起來,屏幕上游天澤三個字刺人眼目。 靳寒借勢搶過她手中的手機,看似隨意的按下了關機鍵,接著將手機收進了自己的褲袋。 “還給我!”慕凝安伸手探進他的褲袋,就要去搶。 靳寒也將手探了進去,在褲袋內握緊她的手,低聲說:“放著眼前的老公不用,想什么野男人?” 說罷,靳寒保持著握手的姿勢,順勢轉身,面向媒體,“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應這個問題,我和我太太并沒有離婚,當年媒體的不實報道給我太太造成了很大的叨擾,把她送去美國是為了安胎,并不存在任何你們所猜想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所有關于我太太和我女兒的不實報道和惡意抹黑,我都將追責到底?!?/br> 說罷,靳寒攥著慕凝安大步向前走去,沖破媒體的包圍圈,走出了大廈。 門口,古岳佇立等候在車旁,見兩個人出來,連忙打開了后座的車門。 不等慕凝安作出反應,靳寒先把她推進了車里,跟著坐了進去。 艾琳娜看著關上的后車門,呆愣了片刻,直到古岳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她引到了副駕駛。 汽車很快揚塵駛離。 艾琳娜望著后視鏡里冷冰冰的兩個人,思索了很久,才決定打破沉默問道:“親愛的,風波算是過去了嗎?下午的發布會還會如期進行嗎?” 慕凝安從窗外收回視線,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去你家,我這就通知造型師也趕過去?!?/br> “她剛剛叫你什么?”靳寒問她帶著醋意。 慕凝安側過頭去,不理他。 艾琳娜也不敢接話。 “你覺得這樣的稱呼合適嗎?”靳寒繼續問,“你能不能在做事之前先考慮考慮我的感受?今天被人說我老婆色誘高官?明天是不是就得有人說我老婆是同性戀?” “我為什么要考慮你的感受?”慕凝安冷眼看向他,“我和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我想做什么,是不是同性戀,那都是我的事,和你無關!” “你不就是想讓她登上跨年晚會嗎?你求我??!用得著做這么多不著邊際的事嗎?” 那一句“你求我啊”被某人說的天經地義。 “艾琳娜不就是叫了我一聲親愛的嗎?你這么激動做什么?”慕凝安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難不成你吃醋了?” 靳寒臉色森寒,灼熱的眼神幾乎要將她燃燒殆盡:“對,我吃醋了!” 難得,他回答的誠實。 偏偏在她眼里,卻成了一個笑柄。 慕凝安冷笑著連聲哼哼著。 副駕駛上,艾琳娜雙手掩著唇,艱難的隱忍著笑意。 這個靳寒并不像慕凝安和她描述的那般不解情趣,有時候,還是蠻可愛的嘛。 慕凝安對古岳說:“過了前面路口,你把車停下就好了!親愛的,我們下車!” 那一聲“親愛的”慕凝安咬的格外的自然,親昵不已。 “哦!好的!”艾琳娜會意的應了一聲。 車停了下來,古岳下車,為艾琳娜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艾琳娜剛一下車,古岳帶上車門,靳寒隨即按下了鎖門鍵,將慕凝安困在了車里。 “開門!”慕凝安語氣生冷。 “只要你說一句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為什么非要把自己過的這么辛苦?”他的語氣中夾雜著不解、憐惜、困惑,他不懂這個女人在堅持著什么,又在堅強給誰看。 “為了坐實臺長受賄的證據,你跟蹤了他三天三夜,何苦呢?”靳寒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原來他都知道。 慕凝安咬唇說道,“是??!我辛辛苦苦,處心積慮,機關算盡的做了這一切,可是你呢?只是輕輕動了動手指,就把黎蔓莉救了出來,看著她在全國觀眾面前丟臉,你于心不忍是嗎?” 慕凝安說著,不爭氣的淚水映濕了眼眶,卻忍著,沒有讓它流下來。 靳寒伸手揉捏著女人的下顎,拇指一圈圈溫柔的打磨著,“我對她好,你吃醋了?” 慕凝安薄唇微顫,這一聲質問瞬間讓她沒有了底氣。 吃醋?吃他的醋?她會嗎? 靳寒揉著她的面頰,一圈又一圈,“親愛的,為什么你永遠都不能和我說一句軟話呢?求我一下對你來說真的有那么難嗎?如果兩年前你求我不要走,我一定不會離開你,也不會負氣簽什么離婚協議書,萌萌生病,你即便花光了所有的積蓄也不肯來求我,為什么?告訴我為什么?我就這么不值得你挽留嗎?這么不值得你一用?” 慕凝安凝望著他:“不要臉!求你?為什么要求你?你以為你是觀世音可以普度眾生,所以世人都要跪在你身前憐憫祈禱嗎?” “眾生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度你一個人就夠了!” “蹬鼻子上臉,還真把自己當佛了!求你?你怎么不來求我呢?” “如果當年我求你,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可是,你求過我嗎?”慕凝安畫了一個轉折,潛臺詞不就是她曾經也在心里渴望過他的挽留么? 靳寒的喉結微微動了動,壓抑著某種情緒,平復了許久,才繼續說:“那我現在求你,別再置氣了,和我回家吧!” 慕凝安只覺得鼻中一酸,視線瞬間模糊了雙眼,如果這些話說在兩年前,該多好。 只是,放在眼前,她只覺得啼笑皆非。 慕凝安探身靠向靳寒,近密的距離呼吸相聞,靳寒似乎預感到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只覺得心跳莫名的加快。 慕凝安的唇幾乎與他擦唇而過,下一秒,“咔噠”一聲,車鎖開了,原來她只是趁他不注意,按下了門鎖。 接著,慕凝安打開車門,轉身下了車,離開前不忘低聲一句,“你現在倒是可以求求我,讓我對你的黎小姐手下留情!” 說完帶上了車門。 車內,靳寒習慣性的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念念自語說:“除了你,別的女人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黎蔓莉這一次主演的電影,公司前后共投資了近四億美元,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給公司減少損失,畢竟在電影上映前,鬧出任何黑料,損失都是不可預估的。 他已經如她所愿,將零點黃金檔讓給了她,她為什么還不滿足呢? 非要讓他輸個徹底,她才會心滿意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