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打她是輕的
幾天后,羅湖山莊,這里地處半山,環境幽靜,外交學院校友會的聚會選址在這里,也是因為這里的私密性極好。 來參加聚會的人,從名校起飛,如今大多非富即貴,對于安保方面的要求自然非比尋常。 白色的奔馳駛上半月形的環路,穩穩地停在山莊門口。 還未下車,慕柒柒就被山莊的安保形式震懾到了,山莊外圍,在明處可見的黑衣保鏢就有數十人之眾,這還不包括那些隱藏于暗處的暗哨。 她就職于外交部,禮賓司接待貴賓的流程,她多少了解,也知道埋伏的暗哨往往會數倍的多于明處的安保,以便觀察于微,以防不測。 看眼前的架勢,參加這次山莊安保工作的絕不會低于兩百人,這樣的架勢可堪比護衛國家首腦了。 至于么?不就是一個同學聚會么?慕柒柒心里嘀咕。 五六個安保人員,迅速將車圍攏,他們通過耳麥耳語了幾句,黑衣保鏢這才走上前,將車門打開。 靳司沐第一個從車里下來,保鏢見他小小的一個人兒,生怕他站不穩,伸手躬身上前,禮貌的想去扶他。 靳司沐身子向后一躲,拒絕了他的好意,抬頭看向那個黑面威武的男人,也不怕他,脆生生的一句,“謝謝!我自己可以!” 說完,靳司沐雙手扶在汽車座椅上,看了看腳下,接著向下一跳,雙腳跟著穩穩地落了地。 一套連貫的動作,很是麻利,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小家伙拍了拍手,接著伸手探向了車內,奶聲奶氣的說:“麻麻!我扶你!” 慕柒柒有些吃驚,下一秒她便輕笑著將手搭在小家伙的手上,從車內走了下來。 母子兩人牽著手,向前走,慕柒柒問他:“八爺!剛剛是誰教你這么做的?” 靳司沐抬頭看向她,回答說:“拔拔??!拔拔說男人要紳士!” 小家伙說的一本正經,這父子一脈,旁人的話他很少聽得進去,唯獨靳御,小家伙總能把他的話當成圣旨一樣,信奉的天經地義。 慕柒柒心里呵呵了一聲,雖然你爹是個衣冠禽獸,不過調教出來的兒子還是很有風度的。 靳御從后面跟了上來,聽到母子倆的對話,來到靳司沐身邊,贊許的摸了摸他的頭,小家伙從不允許別人摸他的頭,不過靳御是唯一的例外。 剛走進大門,聽聞靳御抵達的消息,校友中已有幾人等在大廳,準備迎接。 “靳先生來了!”大家很是恭敬。 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交部部長,官途自然不可限量,幾人姿態謙卑,不敢怠慢。 “靳太太好!小公子好!” 雖然靳御未作介紹,可是這樣的場合他帶在身邊的,必然是夫人和公子,一定不會錯。 “早就聽聞靳先生大婚了,可一直未見靳太太其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天生麗人!美人在側,難怪靳先生要金屋藏嬌不讓我們一睹芳容了!” 雖然知道這是奉承話,可是慕柒柒聽著,心里這個美??!自然溢出的莞爾一笑,外人看來更是楚楚動人。 靳御鷹眸閃過,寒光一凜,略過眾人的奉承,問了一句:“逾規越矩,啟動一號安保方案,這是誰的意思?” 慕柒柒見靳御語氣嚴肅,分明是斥責的味道,聽到他說的“一號安保方案”,心里更是一驚,那是總統才會有的禮遇??! 慕柒柒再一次細看周遭,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腰間個個微凸一塊,不是配槍又會是什么? 金陵禁槍嚴格,一次非正式的活動,卻要動用如此大規模的武裝安保,確實是逾規越矩。 見靳御動怒,這些人不敢怠慢,領頭的人應話說:“組織這一次校友會的是任小姐,這樣的安排也都是任小姐的意思,聽說這些人都是她從燕庭帶來的,沒有動用總統的武裝?!?/br> 慕柒柒心里一凜,怪不得從一進山莊開始,她就覺得這安保的布局有理有章,原來是出自曾經的禮賓司司長任薇婉之手,這也就難怪了。 她大擺這番陣仗,難不成是為了討好靳御?可是很顯然,靳御并不領情。 慢著,剛剛那人說,這些人都是任薇婉從燕庭帶來的?慕柒柒早就聽說任家在西南有勢力,可沒想到,竟然龐大到了這種程度,一個任家小姐都能調令如此數目龐大的武裝勢力,任家背景可見一斑。 靳御看了一眼靳司沐,再看向慕柒柒,目光柔和了許多,低沉的嗓音說:“你先帶司沐四處轉轉,稍后我去找你們!” 慕柒柒點了點頭,知道靳御正在氣頭上,他這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發火的樣子,只能牽著靳司沐,徑自走了。 靳御撇開眾人,獨自上了樓,來到落地窗邊。 窗外,可以俯瞰山莊的夜景,對內,可以盡攬大廳內熙攘的聚會人群。 總之,這里居高望遠。 靳御面朝落地窗,雙手插著褲袋,背身而立。 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穩健。 任薇婉看著靳御的背影,有些出神,走到近前才說了一句:“師哥,你來了!” 那天她去外交部找他,若不是隱去身份托旁人引薦,她怕是連見他一面都難,即便見了,他待她冰冷,前前后后總共也沒說上十句話,他便找了托詞離開了。 剛剛,有人告訴她,靳御要見她的時候,她的心里泛起了一番漣漪。 靳御聞聲,回身看向她,沒有溫度的聲音,“你做了這么多事,無非是想見我,有什么話一定要在這里說?” 外交學院百年校慶,校友集結,謝師論道,這樣的場合,她篤定靳御一定會現身,她這是要逼他與她見面。 任薇婉淡淡的環視了一圈四周,最終視線定格在了靳御深邃的眼眸上,溫柔似水:“因為這里足夠安全?!?/br> 靳御微微挑眉,那日在辦公室,她什么都沒有說,難道是因為他的辦公室“不夠安全”? 靳御輕哼了一聲,不禁覺得可笑,無論安保還是反跟蹤竊聽,那間屋子,都堪比銅墻鐵壁。 任薇婉卻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師哥,你過的幸福嗎?” 靳御被她問的一愣,看向任薇婉,見她問的認真,便點了點頭。 任薇婉微微垂頭,流轉的眼波透著些許的失落,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卻偏偏還要問一遍,有點自取其辱。 可是誰讓她從一開始就奮不顧身的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呢?她可以等他,一年又一年,當她鼓足期待回到金陵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婚訊。 喜宴當天,他的婚禮舉世矚目,而她卻在那一夜,在潔白的床單上,用手腕處的鮮血,灑下了灼熱的鮮紅。 任薇婉幾乎是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輕輕摩挲著灼心的傷口。 痛,即便過去了這么久,還是鉆心的痛。 沉默了片刻。 靳御抿唇,“機關算盡,你就想問我這一句話?” 話音落下,他徑自離開。 任薇婉叫住了他:“師哥,你是不是要去金曼?” 靳御頓在了原地,眉心皺起,西南邊境受擾,郁南小國不斷滋事,為了撫定邊境,兩國決定在第三國舉行外長級雙邊會談,地點就是在金曼。 可這些都是國家機要,任薇婉自從離任外交部后便淡出政壇,遠離國家中心,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靳御陡然醒悟,任薇婉剛剛的那一句“不安全”指的是什么,看來她此番回金陵的目的絕不單純。 靳御沒有應聲,既不承認也沒有否認。 任薇婉追了上來,來到他的對面,“師哥,可不可以不要去?” 任薇婉說著,雙眸凝著濕潤,透著女人楚楚動人的憐愛,句句祈求。 雙邊外長會談,這是國家大事,怎么能有說去就去說不去就不去的道理? 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任薇婉定了神色,抿唇說:“師哥,我的意思是,邊境現在不太平,這一次去金曼,你務必要小心!” 末了,她試圖去握靳御的手腕,“師哥,我不希望你出事……” 遠處,一聲脆生生的奶音,“拔拔!” 靳御側身循聲望去,恰好躲開了任薇婉伸過來的手臂,看著男孩兒慈愛的笑著。 任薇婉看在眼里,一秒前,他寒如冰山,一秒后,又暖如春水。 男孩兒跑了過來,靳御微微一傾身,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小家伙抱了起來。 男人抱著孩子,手腕處露出一截白色襯衫,寶藍色的袖扣經典別致,從前他最煩西服被弄皺了,從不喜歡別人碰他,可如今他抱著孩子,男孩兒的小手撰著他的西服領口,他卻毫無在意似的。 男孩兒腳一瞪一瞪的,不經意的擦過他昂貴的西服,他也毫無怒顏,從前他最是潔癖了,可在孩子面前一切禁忌都沒有了。 慕柒柒跟了上來,瞥了一眼任薇婉,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燎了起來,還好她趕來的及時,這要是來晚了一步,可不是要她得逞了么?還想摸他老公?想得美! “八爺!怎么不叫人呢?”慕柒柒叫他。 靳司沐被靳御抱著,高度上剛好可以和任薇婉平視,他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女人,問候說:“嬸嬸好!” 嬸嬸?任薇婉楞了一下,她還沒有結婚啊,反問,“嬸嬸?” “比麻麻小的要叫jiejie,比麻麻年長一些的要叫阿姨,年長許多的就叫嬸嬸?!毙〖一锓治龅念^頭是道,一副“應該沒有錯啊”的神情。 慕柒柒忍不住差點就要笑出聲來,真是親兒子啊,諷刺人老都不帶臟字的,話說小家伙的前兩句確實是她教的,但是最后一句,可和她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啊。 任薇婉擰眉,不甘的說了一句:“我只比你mama大八歲?!?/br> 靳司沐張大了嘴,做出驚訝的表情,八歲呢!差距很大了??!他還沒有八歲呢! 小家伙的反應,無聲中讓任薇婉很是難看,精致的妝容都掩不住她一陣青一直白的尷尬面色。 任薇婉看向靳御,略帶求助的眼神,兒子這般模樣,他也不管管? 可事實證明,靳御悠閑地站在那里,目光寵溺的看著懷里的小家伙,毫無斥責之意。 靳御當然明白,小家伙這是在替他mama出氣,末了,氣氛實在凝重,他才不深不重的說了一句,“童言無忌,不要介意!” “阿姨!”靳司沐還是改了口,“你為什么要紋身呢?” 靳司沐指著任薇婉的手腕問道,女人白雪一般的肌膚上,一朵血色的曼珠沙華腥紅奪目。 任薇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難道要她告訴這個小孩子,紋身是為了遮掩她曾經對自己犯下的傻事?她曾為了他的爸爸殉情自殺?說出來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很明顯,慕柒柒一定會笑,可靳御,也未必會為她留下半點憐惜。 正當任薇婉猶豫之際,靳司沐繼續說:“三叔說,紋身的女人都不是好女人!” 嗯,得罪人的帽子都往靳晟身上扣,反正麻麻說了,三叔債多不愁。 任薇婉的臉色再也掛不住,“這……這孩子怎么這么說話呢?” 慕柒柒只在一旁看戲,心里那個得意啊,親兒子啊親兒子! 靳御幽幽的一句,“靳晟是什么樣的人你清楚,他說話就是這般,和孩子無關?!?/br> 任誰都聽得出,他分明是在袒護這孩子。 任薇婉只能忍著,不能怪這孩子,難道要去怪他那個閱女無數的三弟說出這般混賬的話? 氣氛尷尬至極。 突然,一個閃著光的水晶雪球咕嚕嚕的滾到了靳御的腳邊,靳御自然地伸出腳攔住了亂撞的小球,俯下身,一手將球撈了起來。 這時一個小女孩兒跑了過來,兩三歲的模樣,一身粉粉的公主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可愛極了,來到靳御身邊,小女孩兒伸出雙手,笑瞇瞇地說:“謝謝叔叔!” 靳御將那球放入女孩兒手中,輕輕地笑了笑,“不客氣!” 女孩兒的大人跟了上來,看到是靳御,嚇到不行,連連躬身道歉,“對不起,靳先生,小女無知,沖撞了您!淼淼,還不快和靳先生道歉!” 小女孩兒搞不清狀況,一副懵懂的模樣,明明是很和藹的一個叔叔啊,爸爸為什么要這么懼怕他呢? “沒關系!”靳御摸著小女孩兒的面頰,不失禮貌的應著,接著贊美了一句,“你女兒很可愛!” 那人見靳御如此喜歡自己的孩子,且他懷里抱著的又是一個小男孩兒,心里便多了些心思,像是攀上了什么高枝似的,可他也不敢說,靳先生這么喜歡小女不如就和令公子定下個娃娃親之類的,只能逗趣說:“靳先生這么喜歡女兒,何不讓夫人為您生一個?” 慕柒柒聽罷,臉色一變,禽獸就是一個女兒控,這人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倒是靳御,不緊不慢的優雅起身,側身深情的妄想慕柒柒。 慕柒柒瞪著眼,禽獸,不會是要當眾催生讓她下不來臺吧?她可還沒有做好生二胎的準備呢! 下一秒,慕柒柒只覺得腰間一熱,靳御的掌心附了上來,磁性的嗓音傳來:“我都是把老婆當女兒寵的!” 慕柒柒只覺得雞皮疙瘩灑了一地,rou麻??! 那人聽得一愣,他竟然是這樣的靳先生!當眾秀恩愛簡直是膩死人不償命??! 那一邊,任薇婉咬著唇,撇過頭去,她終究不是那個受他眷顧之人,又何曾能體會他這般的繾綣溫柔? 司徒琛走了過來,低語相告:“靳先生,宴會即將開始了,大會請您去致辭!” 靳御點了點頭,托起慕柒柒的臉,在她的額尖輕柔一吻:“看好司沐,等我回來!” 慕柒柒點了點頭,看著靳御的背影消失在遠處。 慕柒柒回神,哎?司沐呢? 她一回頭,只見遠處靳司沐和小女孩兒正在一旁細語。 “淼淼meimei!我叫司沐,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八爺!” “淼淼meimei!我家里有一大片桃林,開花的時候可美了,到時候我邀請你來玩好不好?” “淼淼meimei!你想去迪士尼玩嗎?雖然還有兩個月才正式營業,可是我有辦法帶你進去!” “淼淼meimei……” 慕柒柒一臉黑線,以后一定要司沐離靳晟遠一點,這個小三兒真的是好的不教,把妹的手段教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慕柒柒向那方向走去,想把那小子拎回來,她可不想這么早就拐個童養媳回來。 正要邁步,身后傳來任薇婉的聲音:“師妹!” 好陌生的稱呼,慕柒柒知道她是在自己,頓了下來,回頭看向她:“你是在叫我嗎?” 任薇婉點了點頭。 慕柒柒笑著說:“聽慣了別人叫我靳太太,突然有人叫我師妹,還真的有點不習慣!” 時刻提醒對方自己正主的身份。 任薇婉帶著笑意,“靳御喜歡孩子好像多過喜歡你?!?/br> 慕柒柒輕哼了一聲,這是開始要挑撥離間了么?接下來是不是就要說靳御是為了想生孩子才娶她的? 果然,任薇婉繼續,“男人三十而立,順其自然的娶妻生子,師哥一向都是有計劃的人,而你剛好出現在他的計劃節點上,這是你的幸運?!?/br> “你很了解我老公?”慕柒柒反問。 任薇婉看向她,淡淡一笑,“十年的同門師兄妹,你說呢?” “那我要比你久一點,畢竟打出生就認識他了!”慕柒柒說道,時間上,她豈不是完勝? “真是一個小姑娘!”任薇婉抿唇笑道,無奈的語氣仿佛對面站著的仍是一個小孩子。 她一直搞不懂,那般高傲沉穩的靳御怎么會喜歡慕柒柒這般跳脫的少女呢? 慕柒柒結束談話,轉身又要走,任薇婉繼續說:“有一天你會后悔嫁給他的!” “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咸吃蘿卜淡cao心,就算我后悔了又能怎么樣?我離婚了,下一個也輪不到你!” 任薇婉淡淡的一句,“未必!” 慕柒柒笑了笑,全然不在意似的。 “我可以為他去死,你能嗎?”任薇婉說著,抬起了那個紋著曼珠沙華的手腕。 纖細的手腕上,猩紅色的花朵血色般綻放,細看下,那一道微凸的疤痕剛好成了花莖的一部分。 慕柒柒看的震驚,她聽到的那些傳聞原來都是真的,任薇婉真的為了靳御殉情自殺過。 再看任薇婉,全無剛剛靳御在時,舉止優雅的名媛模樣,枚紅色的唇角分明勾起了一抹妖艷的弧度,還有那眼神,夜光下,莫名讓人覺得陰森恐怖。 “瘋子!”慕柒柒撇了一句。 大家畢竟是為了百年校慶聚集而來,靳御并沒有打算搶占鋒芒,例行做了幾句發言,便折了回來。 看到兩個女人在那里冷冰冰的對視著,他心里大敢不好,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 “寶貝!”他叫的從容,慕柒柒看向他,那眼神里的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靳御快步遞進,任薇婉卻變了臉色,又恢復了那種舉止淡然的神色,看向靳御,淡淡的一句:“師哥!那我們幾天后,燕庭再見!” 那熟絡默契的口吻,像是兩個人一早商量好的似的。 說完,任薇婉抽身走了。 靳御攬上慕柒柒的腰身,輕柔的問她:“怎么了?她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慕柒柒這才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聽到靳御問她,火氣蹭的冒了上來,“說你妹??!你倒是說說!你去燕庭做什么?背著我和狐貍精約會???” “你都知道了,這還叫背著?”靳御勾唇。 “我也要去!”慕柒柒囫圇說。 靳御見她噘嘴的模樣,rou嘟嘟的,偏生幾分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上去咬一口的沖動。 “好!” 下一秒,某人俯身上前,也不顧場合的,就這般落實到了行動上。 慕柒柒被他擁著,抵到了一旁的落地窗旁,這里雖然是二層,沒什么人,旁邊又有窗簾擋著,可也不代表等一下不會有人經過啊。 慕柒柒咬著牙,推開他,不給他掠進的機會,“躲開……唔!” 不說話倒好,這一開口,卻給了他攻城掠進的機會。 身后是通往一層的落地窗,懸空的設計,只要及腰高的欄桿擋著。 慕柒柒向后躲了躲,看了一眼身后的高度,連忙又縮回了身子,向靳御懷里擁緊了幾分。 靳御微微勾唇,雙手托起她的大腿根,抱起她一轉,兩個人淹沒在一旁厚重的歐式窗簾中。 周圍很安靜,慕柒柒漸漸酥軟了身子,全無開始的抵抗,空氣中,只剩下彼此焦促的喘息。 好一會兒,窗簾被人掀起了一角,一只小手攥起靳御的西服衣角,脆生生地說:“拔拔!我餓了!” 靳御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似的,無比自然的松開了慕柒柒,理了理衣服,接著牽起司沐的手問:“爸爸帶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 “隨便吧!都行!”小家伙敷衍。 靳御挑眉,這可不像是餓了的模樣。 果然,小家伙一副教育的口吻說:“在公共場合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剛剛有人來了,我要是再不去叫你……哼!” 慕柒柒在窗簾后平復了好一會兒,又是整理衣服,又是補妝,折騰了好一會兒才走了出來,再看那父子兩個人,已經走了老遠。 慕柒柒看著靳御的背影,再想著被司沐發現的窘狀,像是偷情被人發現了似的,臉紅的一塌糊涂,再看某人淡定的身影,不自覺的抿了一句,“衣冠禽獸!”